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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能坚持住吗？”

姜雨婷坐在副驾驶，神情痛苦，不说一句。

董经熠将油门踩到底，他知道现在的她只怕很痛苦。

本来他就不建议她来这种场合，但他拗不过她。

……

傅怀宇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才滚了滚喉结。

他想起之前董经熠脸上似是而非的笑容，闭了闭眼眸。

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眶微红。

另一侧，许若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划过一抹复杂。

她远远的看着街角的那辆车，之前的一幕，也落在里的她的眼里。

许若绯伸出手想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轻声安慰：“若是还喜欢，为什么不去追？”

傅怀宇脸上颓唐尽显，眼中是止不住黯然。

“可这有用吗？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想起自己和姜雨婷的三年婚姻，他就很是后悔。

若是自己多多在意她一点，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许若绯有一瞬间的沉默，只是说：“还没有试一试，就轻言放弃，不是你的风格。”

======第十二章 欠他======

傅怀宇一怔，视线看向一侧的许若绯。

他沙哑着嗓音说：“谢谢。”

许若绯闻言，垂下了眼帘：“不要谢我，你们的事是我的私心，害了你们。”

傅怀宇还想说些什么，许若绯却转身拦了一辆的士走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一年的时光，足够他想通太多事。

他想和姜雨婷重新开始。

……

医院。

董经熠站在高级病房内，对着身侧的医生说：“一定要尽全力救治她。”

病房里，只剩“嘀—嘀”的仪器声响起。

姜雨婷戴着氧气罩，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她还是因为密闭的空间，缺氧了。

董经熠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姜雨婷，眼眸深深。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若是自己再强硬些，拒绝她的要求。

姜雨婷就不会再次躺在病房里。

她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他一向都知道。

姜雨婷长长的睫毛轻闪，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如果他们没有过去参加婚礼，或许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了。

想起他们的约定，他喉结动了动。

其实他没有想过她会答应自己，可是她答应的那天，他真真切切的高兴极了。

这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董经熠唯恐吵到了姜雨婷，忙走出了病房接过。

“妈。”

“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回家看看啊？你也真是，事情那么忙做什么。”

电话那头妇人慈祥的声音响起。

董经熠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姜雨婷，心中一时拿不定决定。

“经熠，你可要对人家好，知道不知道？”

他勾唇轻笑了一声，眼带笑意，半开玩笑道：“自从我有了女朋友，我这个儿子恐怕要失宠了。”

董经熠和家里寒暄了几句以后，才挂断了电话。

哪怕所有的一切只是伪装的，他也很满足了。

董经熠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病床上的姜雨婷，轻叹了口气。

她的肺部受损严重，不仅永远开不了飞机，以后也做不了剧烈运动。

甚至还会面临经常缺氧的情况。

董经熠眼里划过一道担忧，他拂过她柔软的发丝。

他的眼里有着缱绻的情意，这抹情意越来越浓，快要将他吞噬。

夕阳散落，天边划过几颗星。

姜雨婷才醒了过来，入目依旧是刺目的白，就连刺鼻的消毒水味，她都日渐习惯。

董经熠忙迎了上去：“你感觉怎么样？”

姜雨婷看着他眼中关切的眼神，神色淡了些许：“好多了。”

他伸出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太好了！”

姜雨婷浑身一僵，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没有推开他。

董经熠清冽好听的嗓音自背部响起：“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姜雨婷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

航空学院。

姜雨婷深深看着上面的牌匾，眼里闪过复杂情绪。

她没想到董经熠会带她来这里，她沉默片刻，只听董经熠说：“我知道你喜欢吃这里的小吃，所以带来来。”

姜雨婷眼眶微红，她没想到他竟还记得。

她跟着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家门店。

她呼出一口气，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好听的男声响起：“我要一份扣肉饼，甜辣酱。”

姜雨婷一时有些感慨，她没想到自己的喜好都会被人记得。

曾几何时，也有个人会记得自己的喜好。

而如今，记得这一切的人，换了另一个人。

不知为何，她眼中氤氲着一滩雾气。

过儿很久，姜雨婷释然的呼出一口气，他们已经过去了。

姜雨婷偏头的一刹那，却见董经熠在一旁笑着看着她，眼里恍如有细碎阳光。

两人坐在一旁等了一会，很快扣肉饼入口，香酥里嫩。

董经熠驻足在原地，扯动了唇角，一抹温和至极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温柔的拭去姜雨婷唇角的饼屑。

姜雨婷浑身有些僵硬，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触碰。

过了许久，董经熠深吸口气：“过阵子，你随我回去和我妈吃一顿饭吧。”

姜雨婷一愣，她垂眸掩饰心中的涩意。

肺部传来的疼痛让她轻咳一声，她一直都知道董经熠的心思，她本不愿接受。

可他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年，所以董经熠让自己帮忙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不想欠他的，不管是什么方式。

======第十三章 从前======

没有考虑多久，姜雨婷点了点头。

董经熠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意，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孱弱的身子，却停下了动作。

他的喉头滚了滚，他不想勉强别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演戏罢了。

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晦暗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董经熠明显感觉到姜雨婷的话渐渐变少，再也不像从前一般熟稔。

他沉默的开着车，视线却时不时的看向副驾驶的姜雨婷。

而她呢，一脸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睁着瞌睡的眼看着倒退的树木，和头顶的蓝天。

董经熠皱了皱眉，心中闪过复杂心绪。

他知道，她还是想飞向蓝天，俯瞰机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仰望着蓝天。

董经熠将姜雨婷送回了他给她安置的公寓。

公寓内。

他按响了开关，一侧的空气净化器发出“嘀—嘀”的工作声。

这是他特意为了姜雨婷量身定做的，为的就是想让她少受些痛楚罢了。

姜雨婷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如瀑布的长发散落在一边，脸色透明得如同白纸一般。

莫名的，董经熠看着看着，嘴角漾起一抹笑。

听到笑声，姜雨婷掀开了眼皮，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师兄，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经常笑我。”

说完，她唇角轻扯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

董经熠一愣，也笑了笑，笑容中含着对她的宠溺，他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以前的小丫头也不像以前了，还会和我呛声了。”

姜雨婷望着他的眼睛，头一次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只不过提及从前，她总是能够想起傅怀宇。

一年过去了，再次和他见面，发现他还是一点未变，清冷的脸庞一如从前。

只是……

姜雨婷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在婚礼殿堂的那一眼。

他如今似乎并未休息好一样……

姜雨婷晃了晃脑袋，摒除心中纷乱的思绪。

过去只能是过去，始终会被人抛弃在角落。

董经熠见她发呆，垂下了眼帘，自然知道她许是又想起了傅怀宇。

想起那天的一瞥，两人之间暗处的较量，他闭了闭双眸，再睁开的时候，眼神恢复清明。

姜雨婷告别了董经熠以后，关上了灯。

整座公寓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