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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瘦了。

　　脸颊是最为明显的。

　　他原生骨量优秀，山根高挺，下颌骨到下巴的角度比例堪称颜值中的天花板。

　　以往刚刚好的时候，有着迷倒众生的神颜。但现在一瘦，竟觉得这张脸小了一圈，快要盛不下他突出的五官。

　　而原本遗传周夫人的那双凤眼，则更显锐利如鹰隼的冷漠光泽。周夫人那双眼生得自然妩媚风流，装上周祈川自己的色彩，比从前的矛盾反差更甚。

　　陆未曦知道，不少女人迷恋周祈川，最迷恋的便是他这双眼。

　　连她以前也不例外。

　　他看你的时候，神情是足够的冷，眼尾却又自带三分撩人，男性的荷尔蒙威力就在这份违和中冲撞了出来，是俗称的冷陆感，总能轻易击中女人的心扉。

　　现如今他瘦了，脸颊与五官稍显不搭，却更加重这种感觉。

　　有一种病态的美感，怕是惹得更多女人芳心和圣母心齐动……

　　陆未曦心想，车祸加上胃炎，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吧？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关心他的资格。

　　不，这份资格现在送她，她也是不肯要的。

　　以往所有的痴心灌注在他身上，又开出了什么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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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陆未曦匆忙一瞥更短暂的，是周祈川停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斜靠在后座之中，手肘撑在车窗边缘，手指挡在唇上，浅浅地望着窗外。

　　“爸让我来给你一个交代，泄露你父母照片的人，陆周已经处理了。”

　　“谢谢。”陆未曦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空寂的氛围，淡淡地充斥着宽敞的后座空间。

　　周祈川和陆未曦之间隔着不小的空旷。

　　换成过去，是陆未曦绝不能容忍的距离，她总会抓紧一切机会黏他。

　　可是现在，他坐得远，她也绝无再靠近的可能性。

　　周祈川突然在这一刻发现，原来，他的话是这样少，他的表达能力和他的词语，是那么的匮乏。

　　因为，除了有关那张照片的事，他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可以和她聊。

　　为什么他们从前相处了十几年，他却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和难熬过？是哪里变了？

　　不，变了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周祈川想起来了，过去，他们之间之所以从来没有冷过场，是因为有陆未曦的热络。

　　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讲述自己的生活，关心他的见闻……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话多得有点夸张。

　　只要气氛停滞一瞬，她就会立马找到新的话题。

　　叽叽喳喳得像只快乐的小鸟。

　　除非，他用眼神制止她，希望她安静一点。

　　那时候陆未曦就会乖乖收声，但热烈的目光，却一刻也不停的追逐着他。

　　那时候，她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裙，但浑身都洋溢着斑斓的色彩，有太阳的光芒。

　　可是现在……

　　周祈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陆未曦今天穿了一条黄色的细小格子裙，民国风的洋裙样式。

　　周祈川知道她现在生活相对拮据，不可能买得起多么贵重的衣服。

　　可是再劣质的衣料和版型穿到她身上，也裹不住她的玲珑和曼妙，她的腰身还是细软如柳，裙摆下露出修长又不失圆润的小腿……

　　周祈川收回了目光。

　　陆未曦安静得像个陌生人。

　　她把明丽穿到了身上，却把对他的阳光全都收了回去。

　　“没什么，我就先走了。”静默之后，陆未曦率先开口，“请再次替我谢谢周叔叔。”

　　“送你去上班，顺路。”周祈川不待她下车，就简短地开口。

　　司机听到这句话，已经发动了车。

　　陆未曦只怔了一秒，就错过了离开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后退。

　　“你什么时候发工资？”突然间，周祈川问，没头没脑的。

　　陆未曦一脸懵逼。

　　周祈川扔过来一张卡。

　　“发了记得打一半上去。”

　　过了好几秒，陆未曦才嗤笑，“川爷缺那碎银几两？”

　　“好，”不等周祈川说什么，陆未曦已经款款地把卡拎了起来，“我会按时打上去的，您敢收，我就敢打。”

　　确实，话是她说出口的。

　　上次在宋慈家门外，他拦住她的路，她为了脱身，随口胡诌了一句。

　　没想到周祈川竟然认真？

　　算了，她也不和他计较。

　　只是，没等陆未曦把卡放到包里，眼前光线突然转暗，身子一重，人已经陷入了座椅当中。

　　周祈川，欺身而上，将她死死按住。

　　“你现在是不会好好说话了？”他眼中有戾色，是发怒的前兆。

　　陆未曦于是闭嘴。

　　“你出去也是这样和别人相处？”他问，强迫她抬头，“陆未曦，回答我！”

　　陆未曦不得不与他视线相触。

　　她眼中蒙着一层淡雾，清透又薄情，轻易将周祈川的怒火挑得更甚。

　　“摆出这幅全世界都亏欠你的样子给谁看？周家给你的教养呢？”

　　周祈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他给她卡，是想要她那点钱吗？

　　他给的是台阶。

　　但她非但不走下来，还一脚踢开。

　　陆未曦动弹不得，她只能别开眼神。

　　人真是……有趣得很呢，他先前怎么对你，你仿照着来对他，才做到不及百分之一，他就受不了了？

　　她目所能及的轻蔑，真是疯狂地在周祈川的雷区上蹦迪。

　　他声音里已经听得到恨意，“你发一条短信，理直气壮要求陆周给你说法。哪怕涉及这件事的人对陆周有功，集团也毫不犹豫地处置了，而你呢，陆未曦，周家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你却把周家的爱护随意轻贱！”

　　陆未曦淡淡地回眼，她总算是正视着他，“对不起我的，从来都不是周家。”

　　她和他之间种种所有，已经跳出了周家陆家的范畴。

　　她承认周家对她好，但周祈川，对她不好。

　　哪怕是现在他出手处置了出卖照片的高层，她也谈不上一句感激。

　　她只问他，“那个高层手里的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第70章你敢碰我，我就去死

　　周祈川一愣，就听她继续问，“他什么时候来的陆周？他和以前的秋毫淘沙，有任何关系吗？”

　　见周祈川怔愣，陆未曦轻笑，“你只处罚了他，简单粗暴地把他扫地出门……当然，这样的交代，我也很满意。”

　　“他曾经在秋毫工作……”触及到陆未曦的父母，周祈川到底还是气短几分，“我说那个高层，所以他才有你父母的照片。”

　　“他连试用期都没过！”陆未曦的语气变得激烈，“走的时候离我父母出事还有一年，他哪里来的照片？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是啊，死的又不是他的父母，亡的又不是他的家。

　　他能给她一个这样的交代，她该知足了，真不知道还在计较些什么……

　　“所以，”一阵寂静之后，周祈川开口，“你怀疑有人故意给他照片，故意卖给兴业金融部，对方知道你可能看到？”

　　他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透过这双眸子看清她的内心，“你知道是谁？”

　　陆未曦知道周祈川一点也不傻。

　　她短短几句，他就已经把她的想法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