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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就不再管他，任由他跟着自己。她安静无言，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她的损失，寂静的夜晚只有她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她回的却不是自己的新住处，那是容易被萧涪监视的地方，她回了谌家老宅。宅子才短短时间无人居住，就已经带上了一股潮味，茶几上也是厚厚一层灰。

南浔喝了酒，又走了漫长的路，到家时闭着眼睛在沙发上坐着休息了好久，男人站在她面前，叫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我得尽快回去，不能耽误很久。”他说。

南浔睁开眼睛，他这才慢慢的脱下帽子和口罩，他的这副装备在外边就没有摘下来过。从她喝酒始起，直到现在，才得以喘口气。

被捂了太久，他头发和额头上都是汗。

“我让屈琳琅给我打掩护，所有人都以为今晚我和她在一块，她回来我可以找机会来找你。但我也不能耽误多久，这个节骨眼上，最容易生事端。”陆瑾之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你还好吗，再比如一些只属于彼此之间亲昵的话，可是她冷冷淡淡的，他无所适从，话全被堵着。

南浔看向他的眼底，除了冷漠，已经没有其他情绪了。

她变得陌生，他想他自己应该也是。可是这条路，只能走下去，不然就是生离死别。

“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绛军那边我会想方设法安插我的人手过去，我会尽量保住他的。你不用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好好想想顾泽元和王励肆这两条人脉怎么用。”

“顾泽元，你应该有你的打算。至于王励肆，你们……有点旧情，他表面上不能出头得罪萧涪，背后多少会帮你一些。等我拿到关键的东西，我会想方设法给你……”

谌氏这次之后，他必然是萧涪最为密切的合作伙伴，即便萧涪再警惕，也总有漏破绽的时候。他只需要有耐心。

南浔早知道陆瑾之的打算了。

一次两次，她没有察觉，见多了，她太了解他，她就感受到了他的焦灼，再加上之前，他无数次热切的恳求，无论发生什么，她必须得信任他，除了指现在，没其他可能。

她知道“围猎”恐怕是假，一场戏而已，是陆瑾之取得萧涪信任的方式。每一次他说的拭目以待，不外乎让她好好活下去。

至于屈琳琅，他是真有情，还是纯利用，都不重要了。怎么样她都不在意，爱情是最没用的东西，纯不纯粹，都没必要歌功颂德。

萧涪要是没有陆瑾之这个伙伴，恐怕早就解决了她。陆瑾之确实以“小蝴蝶需要母亲”这个借口，拖住了时间，暂时保住了她一条命，但这不是她需要的。

“陆瑾之，我现在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她拉抽屉，里面好多烟。

南浔随手拆了一包，他像往常一样，上前阻止她沾染上这些恶习，往常他一说，她就放下了。但现在他阻止不了。

“熬过去就好了，不用很久。”他艰难的说道。

就像阻止不了她刚刚喝酒一样，他也阻止不了她将烟头塞进嘴里，他应该阻止不了很多事情。

南浔起身翻找一阵，最后找出绛军的银行卡，随手丢给他：“派个人把钱取出来，给绛军父母。告诉他们。”

她心痛不已，停下缓缓，道：“告诉他们，绛军很有出息，工作很忙，没法亲自去看他们。”

她没法亲自去，他找上门，正好让他去。

“好。”陆瑾之郑重其事的应下来。

南浔不想见他，便不留他在面前碍眼，声音没点温度，道：“你可以走了。”

陆瑾之却站着不动，不甘心，不情愿：“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她摇头：“没有。”半点也没有。

说完，又立刻改口：“以后不是你手上有萧涪的证据，都别来找我。平常我不需要你。”或许他能拿到些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没把话说死。

陆瑾之缓缓道：“埋怨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是吗？因此故意这样对我。”

“我不埋怨你。”南浔道，“是我的事，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没必要再接触。”

“你怎么知道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你选择牺牲的人，都是我想保全的人，就足够能说明了。你要真想帮我，就该很早就摊开说萧涪的事。”

陆瑾之咬牙道：“你要我怎么说？那个时候我还被萧涪把控着，我告诉你，任由你跟他去硬拼吗？萧涪在暗你在明，他感知到危险，直接对你动手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那也比现在好。”她未必不能拼下来。

南浔轻而易举的说出这句话。比现在她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离开要好。死去的人，反而是轻松的，她是想尽力活，却并不怕死。

“你选择牺牲绛军，怎么不牺牲你自己？”

陆瑾之无言以对，用力的喘着，他不愿意跟她吵，戴上帽子和口罩，打算走了。

南浔看着他刻意跟平时区别开来的走姿，道：“陆瑾之，绛军若是好了，以后我跟他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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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的这句话，让陆瑾之把迈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

他隔着厚厚的一层口罩质问她：“你跟他一起过，是什么意思？”

南浔却不再解释，他不会不明白。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子里只有绛军那张憨厚老实却真诚的脸。

他没有享过什么福，她会好好对他。

“所以你要把自己许给他是吗？可是他造成现在这副局面，他自己不经过思考就来找你，在此之前也不事先联系你，难道他自己就没有问题？他……”

陆瑾之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却在她的平淡的表情中，逐渐冷静了下来，事实让他如同置身冰窖。

她不是愧疚，也不是酒后冲动，南浔这样的表情，说明她已经在心中规划过，她认为很合适，也很值得。

何况她不是这一次提起和绛军的事，早在他们还没有和好，她就说过她不排斥绛军，可能以后会接受他。

南浔的合适，是大于喜欢的，爱情在她生命中占不了什么地位。而且，她本身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多，可能没有，你要是认为我跟你再无交集，你不划算，你可以置身事外。”

南浔说完这句，便没有再管他，她上楼了。

陆瑾之跟了上来，他拽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