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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就没人了。前几天你才把顾泽元支走，没想到现在就轮到我了。南初姐，你不能什么事情，都光靠自己扛着。”

南浔道：“你在我身边，能帮我什么？绛军，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身边反而是拖累。我们很熟，你是我一手培养到现在这副模样的，我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不肯直说。但是，你除了照顾我之外，能帮到我的地方很少。”

“反正我不走。”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她蹙着眉心，声音平淡：“我有自己的打算，而你是个拖累。保不齐萧涪什么时候，就用你来威胁我。绛军，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还是你对我有想法，想着在这个时候陪伴我，你好上位？”

绛军心寒不已：“南初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在明确告诉你，我身边不再需要你。而你依旧不肯走，除了上述我说的，我还要怎么猜？你以为我说你是累赘，只是为了逼走你吗？”南浔麻木无情的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绛军，你真的是个累赘。”

他用力握着方向盘，喘着粗气，被伤的说不出话。

“回去吧，你不是想带你父母出来见见世面？你现在有足够的钱，要做生意要买房都不是问题。找个漂亮的女孩，成家立业。绛军，这种生活真的很好，不也是你向往的？离开我，对我们都好。”

绛军僵硬的说：“那年，你把我从小山村带出来，我就说过要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南浔淡淡的说，“萧葛都不能拿我怎么样，萧涪就能了？”

“他们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南初姐，你不要骗我，你分明过得就不好。”绛军经历过萧葛的事，他知道其中的区别。

南浔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最后冰冷而又直接的说：“你想把命搭在我这儿吗？”

车里瞬间安静了，只有绛军用力的呼吸着，他的眼睛很红，他长得黑，这喘气的模样让他像只野兽。

“想想你的父母，你该为了自己好好活着，别卷进我的事情。”南浔道，“我下了车，你就走吧，你要是很想为我做点什么，就每年代我给小蝴蝶送一盒糖果。要新奇点的，小蝴蝶新鲜感重。”

“为什么要我送？”

南浔却打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车外，蒙蒙细雨中，撑着伞，看向驾驶座的他。

绛军听不进她的声音，但是看清楚了她的嘴型。

她说的是：“就当我求你，你赶紧走。”

419

没有人知道眼下这一幕，绛军有多震撼。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下意识松开了，久久说不出话。

南浔不会求人的，哪怕跟萧葛的斗争中，她没有示弱过，萧涪折磨她，磨去她的斗志，击溃她的情绪，她都没有服过软。

她坚强而又韧性，绛军比谁都清楚，她温柔之下有“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傲骨，南浔给人的印象，是冷魂难掩香浓，她是最不卑不亢和坦然的。

但她在自己面前，却示弱了，用上了求这个字，她用过几次这个字？屈指可数，为的还不是保全她自己。

没有人比她温柔。

没有人比她重感情。

也没有什么人懂她，谌英芝不懂，叶晨曦不懂，陆瑾之也不懂，他绛军更加不懂。

“南初姐，我走。”他笑得勉强，却很坚定，“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回去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完这些事情了，你再来我们村子玩，我们村里的寺庙不出名，但是许愿可灵了，我带你去祈福。我会一直陪着你，这辈子都陪着你的。”

南浔挥挥手，说：“再见。”

不是“走吧”，是“再见”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连好好道别都成了难事。

绛军恍惚想起，当年见到南浔的第一眼，那是说不出口的惊艳，那真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只是她不快乐。

他以为她是当时因为另一半而不快乐，女人多拘泥于情情爱爱。没想到快乐跟幸福，对她来说是很难触及的东西，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太沉重了。

要是能回到过去，他们在村子里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一定要让她更恣意一点。

绛军目送南浔走进谌氏，不知她要独自一人，面对些什么。

-

谌氏的大厅，为了举办宴会，特地布置过。

这时早已经来了无数的人，各自穿着夺目璀璨的礼服，觥筹交错，互相寒暄，结交着属于自己的人脉。

南浔认识很多人，很多人也认识南浔，他们彼此之间打过交道。这时表现得却像不认识她，哪怕视线跟她对上，也会飞快的偏开头，转身去跟旁边人聊天。

这就是个名利场。

上位圈者众星捧月，落魄者无人问津。

南浔对这再熟悉不过，她坐在角落里，仿佛一个看客，独立于这些场面之外。

萧涪没有出面，他确实能表现出最大的派头。这是他的帝.国，他是这里的王者。所有人都得捧着他。

南浔就是来见证这些的。

她很快看见了陆瑾之，他很冷漠，看上去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懒得与人应酬。不过这不影响所有人跟他交流的热情。他的助理在旁边，控制着场面，不让旁人靠他太近。

最后陆瑾之的视线在来回穿梭中，看见了她，然后定住没动。

不知是什么意思，很冷，应该很冷吧。

他重新回到高处，而她一无所有。

南浔跟他对视的眼神并没有移开，她不在意，也不畏惧，也随便他窥探她的心思。要是他有那个本事读她的心，那也是他的本事。

陆瑾之很快消失了。

南浔等着萧涪出场，不料下一秒，她看见陆瑾之朝她走了过来，他手上端正一杯酒，她很熟悉这款酒，一款带着初恋味道的白兰地。

陆瑾之把酒递给她，她没伸手去接，他便把酒放在了她面前，然后他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你没有利用我，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妈大概就不会死。”陆瑾之声音疏离，“那个时候，我穷困潦倒，我妈因为舍不得钱，病一直拖着，才走的。很难以置信吧？她那样挥霍了一辈子的女人，最后会舍不得钱，把自己的命丢了。还是明知道不治就没命了，她怕小蝴蝶没钱治病。”

南浔说：“我从不觉得你恨我，有什么不对。”

她的立场，她有苦衷，也为他付出了很多。

他的立场，是她间接造成他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