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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没走远,你别轻举妄动。”
孟星晚从晕过去的男人口袋摸出子弹,从容上膛:“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ɓuᴉx”
说完,大步跨了出去。
绕过草丛,孟星晚紧贴着墙角,看着不远处路上停着的一辆坤宝车和两辆面包车。
在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格外显眼。
坤包车车门被打开,男人坐进去,拿下衔在嘴边的雪茄,吐了口烟。
当看到男人的脸,孟星晚瞳孔骤然紧缩。
刹那间,记忆中‘猎狗’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男人重合。
是他!
是杀了她爸爸的人!
仇恨的火顿时烧上了她的大脑,她举起枪,瞄准了猎狗的眉心。
就在她要扣动扳机时,却被握住了手腕。
“住手!”
孟星晚转过头,只见姜延一脸严肃地站在身边:“苍鹰?”
“蝴蝶,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姜延很少对她发脾气,也少见她这样意气用事:“我们现在主要人物是保证里面人民的安全,你到底怎么了?”
说话间,坤包车和面包车已经驶离。
孟星晚僵僵放下手,眼眶微红:“对不起……”
第29章
很快,沪北公安根据姜延提供的信息赶了过来。
公安车、救护车和军卡将砖房包围,所有受伤和受惊的人都被带走。
姜延正在跟公安交涉,孟星晚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脑子里还想着逍遥离去的猎狗。
忽然,一双军靴映入视线。
抬头看去,是顾景寒。
他脸庞冷毅,眸色如墨,与生俱来般的淡漠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而后才开口:“没事吧?”
孟星晚抿抿唇:“我要是有事,这几年也白练了。”
顾景寒沉默,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她脸上。
其实他不必来这儿,但得知孟星晚被带到这里,他就像克制不住本能一样坐上了车。
无声间,孟星晚忽然问:“抓我们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爸爸的猎狗?”
顾景寒诧异了瞬后点点头。
他总以为孟星晚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就没有其他了,也以为她早忘了父亲是怎么牺牲的,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记得猎狗。
孟星晚握紧了拳,没有再说话,可心底已然下了决心,一定要杀了猎狗,给爸爸报仇!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顾景寒皱起眉:“此次行动是军警联合,你虽然是特种兵,但也别贸然行动,伤了自己是小,别连累无辜的平民百姓。”
话虽有些难听,但细听也能听出其中关心。
孟星晚看着他,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有时候她真分不清,眼前的顾景寒到底是这辈子已经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还是上辈子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顾景寒……”
她喃喃叫了声,又觉不妥,连忙改了口:“顾司令,你……”
顾景寒紧绷的唇线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姜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蝴蝶,蒙北军区已经让佩刀他们过来了,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了。”
孟星晚看向他,敛去心思嗯了一声。
姜延朝顾景寒敬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打从孟星晚说爱他之后,他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顾景寒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转身上了车。
当天下午。
换上作战服的孟星晚和姜延带着雪狼突击队跟着沪北部队赶赴边境。
车上,其他队员正在阖眼休息,而孟星晚擦着枪,一脸沉思。
身边的姜延终于忍不住问:“你对好像很恨猎狗。”
孟星晚手一顿,声音低却清晰:“他杀了我爸。”
短短五个字,让姜延愣住,其他队友也纷纷睁开眼,诧异看着自己的副队长。
“二十年前,我爸去执行任务,猎狗当时是雇佣兵,在围剿行动时,我爸为了保护战友,被他打中了心脏……”
寥寥几句,孟星晚说的好像是个不关己事的故事,可握着枪的手却不断收紧。
佩刀和队友对视了几眼,小心问:“随意蝴蝶,你成为特种兵是想为你爸报仇?”
听了这话,孟星晚苦笑,半晌都没有回答。
当初的她选择成为特种兵并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只是想忘记顾景寒,想成为爷爷的骄傲。
可时光流逝,她才惊觉自己两辈子失去的东西不只是爱情和亲情,还有属于父辈的荣耀和恩怨。
第30章
几天后,边境。
月光高挂在夜空,照亮着沉寂的树林。
孟星晚趴在石后,凌冽的眼神紧盯着前方狭窄的黄土路。
这时,佩刀轻声走过来:“蝴蝶,我来盯着,你去休息会儿吧。”
“不用,我还不累。”
“你都在这儿盯了大半夜了,后半夜要是有行动,你还得跟苍鹰指挥呢。”
说着,佩刀就趴了下来。
孟星晚也只好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她坐在树下阖眼缓神。
忽然,身侧响起脚步声,她下意识握紧了枪站起身。
借着月光,才看清来人是顾景寒。
“顾司令?”孟星晚有些不自在,顿然后悔跑这儿来休息。
顾景寒递了两块压缩饼干和水壶过去:“聊聊?”
孟星晚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谢谢。”
她只喝了口水,语气略显紧张:“聊什么?”
顾景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或许说起来你不敢信,我好像做过一个梦。”
“梦里我跟你离婚闹得特别难看,孟司令去世后,我就去了边防,我们两个彻底断了联系,几年后,我听说你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被开除了军籍,最后甚至开始赌钱……”
这些话像巴掌打在孟星晚脸上,火辣辣的疼,又有种说不出的羞愧。
她垂下眼眸,苦涩开口:“我也做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梦,梦里我被赶出部队后,就开始堕落,去舞厅彻夜喝酒,甚至输光了爷爷留给我的钱,然后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最后在跟你离婚后的第七年跳楼自杀了。”
闻言,顾景寒心底蓦然一紧。
月光照在她涂满迷彩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
一时间,两人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天,孟星晚才重新打开话匣子,大胆地说:“其实那些都不是梦,对吧?”
顾景寒唇线微动:“嗯……”
孟星晚望向他,像是在寻找释怀的理由:“……你还恨我吗?”
上辈子,因为她的任性,让他失去婚姻自由,最后被她闹到颜面扫地,被调去了边防。
“我也想问问你,你恨我吗?”
顿了顿,顾景寒补充了句:“这辈子的我。”
孟星晚目光微黯:“恨过。”
她不想撒谎,五年前以为是顾景寒害死爷爷的那一刻,她真是恨透了他。
“我也是。”
顾景寒凝着她,深眸间掠过丝隐忍:“孟星晚……”
一句透着柔和的呼唤戛然而止,他好像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孟星晚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也知道他不会说。
因为上辈子的顾景寒,是不爱她的顾景寒。
她深吸口气:“阿寒……我最后这样叫你了,我曾经深爱过你,但也只是曾经,既然所有的事都已经重新开始,我们也不用再揪着过去不放。”
“当我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有了信仰后才明白,肩上扛的责任有多重,我也很感激,我们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形同陌路,而是成了战友。”
听着孟星晚轻轻的声音,顾景寒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当兵十几年,他几乎已经忘了流泪是什么滋味,可此时此刻,他却很没骨气的想哭。
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灵魂好像在叫嚣着,害怕着,不甘愿眼前的人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