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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给整精神了。

　　这一精神，直接玩到天亮。段融熬了一夜，也就刚睡下。

　　他翻身抱住沈半夏，“让我再睡会儿。”

　　“重明都哭一晚上了。“沈半夏无奈道。

　　“让他哭。”

　　“你去哄哄他。”

　　段融浑身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瞪沈半夏，“你别恶心我行吗？”

　　沈半夏撇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债。”

　　“我什么都没做，上一次见面，他还给我吃了毒药，我还想杀他来着。”

　　“他中毒了，脑子不清楚，你顺着他就是。”

　　段融想到什么，唰的一下起身，穿上衣服赶紧出去了。沈半夏也起身穿衣服，洗漱好后出门，见段融和重明坐在院子里。

　　重明哭得两眼红肿，正一脸幽怨的看着段融。

　　而段融就像个渣男，满是不耐烦，“你到底诊断出我中了什么毒没有？”

　　重明抽泣一声，继而收回手，“婉儿学艺不精，让段郎失望了。”

　　“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

　　“这……”

　　“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说一句顿一下的，一个大男人，矫不矫情。”

　　沈半夏失笑，段融耍小聪明，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

　　重明顿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道：“确实中毒了。”

　　“那……”

　　“也不是不能解。”

　　“你快给我解！”

　　“那你娶我！”

　　“……”

　　重明紧张的看着段融，见他神色有些吓人，更加忐忑了，但还是鼓着勇气道：“你我早就约定三生，我的清白也给你了，你休想抛弃我。”

　　段融咬牙，“老子宁死不从！”

　　说完，气冲冲回来了。

　　屋里，沈半夏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段融脸黑的不行，“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

　　提起寒疫，段融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向沈半夏拜了三拜。

　　“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而北金趁机偷袭，若不是你给的方子，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而我也得了寒疫，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

　　沈半夏想了想道：“这恩情挺大的。”

　　段融点头，“比救命之恩更大。”

　　“那当是你欠我的，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你别赖账就行。”

　　“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还是立下字据吧。”

　　沈半夏把从晏姨娘那儿得知的关于北征军的情况跟段融说了，他怎么都比她有办法，但这事不宜宣扬出去，需秘密寻找。

　　“老侯爷给晏姨娘这封求救信，一直交不到皇上手里，可见朝中暗斗多严重。”沈半夏给段融提了个醒儿。

　　其实不用她说，段融比她清楚多了。

　　他看过信后，还给沈半夏，“我会派人去打探，你静等消息。”

　　“好。”

　　镇北关无战事，段融便赖在雁归城了。这些日子，他教会行意走路，教会她叫爹娘，没事就抱着去街市上逛，不管风多冷，这么操练了一个月，小家伙竟壮实了许多，胃口也好了，渐渐沈半夏便感觉奶不够了。

　　沈半夏让段融夜里也带着行意，趁着这时候，给小丫头断了奶。

　　这样几天，段融还学会给小丫头穿衣服，换尿布了。而小丫头整日挂在段融脖子上，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别提多溜多甜了。

　　每每见此，沈半夏心里都酸胀胀的。

　　她的儿子在万里之外，却没有爹娘陪着。

　　“怎的不开心了？”段融进屋见沈半夏一脸愁色于是问道。

　　沈半夏顿了一下，“倘若我生的是儿子，你又该如何？”

　　段融好笑道：“能如何，大不了就谋反，谋反不成，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

　　沈半夏发颤，他要闹得天下大乱，要豁出命去，可凭他眼下翅膀未硬，不过是以卵击石。她不怕死，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他们丢了命。

　　段融一把将沈半夏抱到怀里，裹着她亲了几口，“怕死？”

　　“怕。”

　　段融搂紧她，“咱不回盛京了。”

　　“诶？”

　　“便在这儿雁归城过一辈子，反正一辈子也不长。”

　　沈半夏长叹一口气，“可你不敢。”

　　他裹紧她几分：“你是不是不信我？”

　　“不信。”

　　“我答应你，要陪你生下孩子的，我失约了。”

　　“嗯，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不信你。”

　　段融笑，“我其实懒得骗人，唯独骗过你。”

　　“你想骗就骗，反正我不信了。”

　　二人相拥，身体可以更加亲密，但彼此心里却立着高墙，谁也看不到谁的真心。

　　这时门敲响了，沈半夏推开段融，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重明，今天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外裳，头发挽成髻子，双手端着，整个人端庄秀丽。他眼神灼灼，先一眼看到段融，冷哼了一声，再看向沈半夏。

　　“夫君，这便是你养在外面那小贱人？”

　　沈半夏：“……”

　　他又疯出一个新境界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曾以为你死了

　　沈半夏很难想象，有人被叫‘贱人’还能习惯的，而这个人是她。

　　早上用饭，沈半夏刚坐下，重明一脸肃色过来了。

　　“贱人，这位子是你这个外室能坐的吗？”

　　沈半夏长长叹了口气，谁还不是从外室过来的，当初他是外室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苛待过他吧？

　　算了，和一个疯子讲道理，除非自己也疯了。

　　沈半夏认命的起身，坐到靠门口的地方。

　　扑哧！

　　沈半夏瞪了段融一眼，这厮竟然还能笑出来。

　　“夫君，你夜夜宿在这小贱人房中，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段融一下笑不出来了，赶忙扒拉两口饭就要走。

　　重明拉住他袖子，眼中有哀怨，而两颊羞红，“今晚我等你。”

　　段融脸色青白的抽出自己的袖子，一溜烟赶紧回西屋了。

　　沈半夏吃过早饭进来，见段融把行意哄睡着了。

　　小家伙昨晚玩了大半宿，今天白天估计要睡大半天的。

　　“穿上披风，我带你出门逛逛。”段融道。

　　沈半夏点头，“好啊。”

　　来北地这么久了，她还真没出门逛过。

　　沈半夏把行意交给子衿照看，而后二人避着重明偷溜出去了。

　　“咱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段融不高兴道。

　　“谁让你那正室夫人不好惹。”沈半夏偷笑。

　　“老子想杀了他。”

　　“可你的命还攥在人家手里。”

　　段融嘴角勾起，将沈半夏压到怀里亲了一口，“不过偷摸的感觉也不错，家花那有野花香。”

　　沈半夏往他怀里拱了拱，“那你再闻闻香不香。”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穿过无人小巷子，来到大街上，便收敛起来了。这雁归城是边城，自比不上中原大陆都城的繁华，与盛京更是相去甚远，而因为天冷，街上只零星摆着几个小摊，行人也少。

　　放眼望去，满目萧冷。

　　这一条大街直通东西两城门，而雁归城也就这一条大街。

　　因大荣和北金这两年一直在打仗，雁归城还曾被北金洗劫，这一年来才恢复生机，不过街两边还是有很多铺子都关着门。

　　一路走来，沈半夏还发现雁归城街两边的乞丐很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自雁归城出来，沿着一条官道继续往北走，官道偶有一些推着四轮车的，骑着马的，赶着马车的过去。

　　两边是光秃秃的山，冷雾萦绕山顶。

　　二人共骑一匹马，段融将她裹紧，而后扬鞭疾驰而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镇北关了。

　　镇北关是镇守北地的一道关隘，关外便是茫茫沙漠，沙漠那头就是北金。镇北关是屯兵之地，朝廷实行屯田制，将士们的家眷可随军迁居此地，给房给俸禄，让士兵和家眷们开垦荒地种田，以此来供养军队。

　　因此镇北关内除了官兵还有普通百姓，只是比雁归城更萧条。

　　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领头的看到段融，赶忙上前行礼。

　　“段帅。”

　　段融点头应了一声，又问：“北金使臣团南下了吗？”

　　那领头道：“他们要见您，几位将军说您不在军中，他们便执意在驿馆等，偏驿馆木炭用完了，他们熬了几日，实在冷的受不了，昨日已南下。”

　　“我知道了。”

　　领头的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