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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长公主即便要追究到底，也不可能杀了他吧，顶多让他交出她来，他那么聪明，只需要拖几天，等她生下孩子，把她的尸体交出去就是了，何至于有生死之危。

木槿摇头，“主子是这么吩咐的，奴婢只管护夫人安全就是。”

一听严霂可能有危险，谨烟赶忙去收拾细软了。

接下来就是等，等宫里传消息。

严霂靠着罗汉床，视线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再一次开始思考苏小莓和上官胥，长公主，太后、皇后甚至圣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苏小莓父亲犯的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即便有上官胥救他一命，但他一个罪臣之子还能得皇上倚重，做到大理寺卿，甚至升至京郊大营统领，还有太后庇护，长公主扶持，真的合理吗？

还有皇后，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腹中孩子，这孩子怎么就招惹她了？

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上一世她甚至都没有碰触过，这一世因为苏小莓的孩子提前暴露在世间，才一下搅进了这个漩涡中。

天渐渐黑了，而苏小莓还没有消息。

“主子只怕凶多吉少了。”木槿叹息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他一命换一命

谨烟帮严霂穿上大氅，子衿提着细软，交代好张大娘，便出了门。

“夫人，快上马车吧。”木槿道。

严霂看向巷子口，那里是黑的，看不清前路。

“送我去长公主府。”

“什么？”木槿一向稳重，此刻也惊得失了分寸，“夫人，这时候，您就别添乱了！”

严霂看向木槿，“我有分寸！”

木槿皱紧眉头：“夫人，您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

“想不想你主子活着回来？”

木槿摇头：“恕奴婢不能听您的！”

谨烟也劝道：“姑娘，木槿姐姐说得对，您去长公主府，等同于狼入虎口，不但救不了严大人，您自己也会搭进去，况您腹中还有孩子。”

“这几日城门宵禁，想要出城的话最好快些，晚了可就出不去了。”乞丐从巷子口走来道。

“我们主子可有消息？”木槿忙问。

乞丐看向严霂，冲她摇了摇头，“生死不明。”

严霂沉下一口气，她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苏小莓会跟长公主那儿虚与委蛇一番，迟些日子，等她生下孩子，再把她尸体送去公主府。

显然，他没有开这个窍，又或者他宁死也不交出她，哪怕是具尸体。

“夫人，借一步说话。”乞丐道。

严霂跟着乞丐进了院子，以为他要说什么机密，结果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

“夫人中白木之毒，因怕伤及腹中胎儿所以不能解毒，以至于被大夫判定，最多孩子平安降生，但夫人绝无活下来的希望，是吧？”

严霂微微蹙眉，“是，所以呢？”

“夫人，您快临盆了，可感觉那里不舒服？”

严霂摇头，自从服用了曲墨染给她的九香丹后，说是以毒攻毒，但她却感觉身体好多了，不像以前那般僵硬，精气神儿也恢复了很多。

“这九香丹是苏小莓从北金鬼医重明那讨来的，你大概不知道这重明有个规矩，那就是以命易命。”

“以命易命？”

乞丐点头，“重明为你研制九香丹救你的命，而自此后苏小莓的命就是他了，他随时可以取走。”

严霂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毒已经解了？”

“积毒难消，需继续服用九香丹调理，而你因为白木身体损耗严重，所以生产时仍会有危险，但至少他为你争取到一线生机。而这一点活下去的机会，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说着，乞丐长叹一口气，“前两日，你给他出了个难题，问他肯不肯娶你。他苦恼至极，喝了两天大酒，第三日清醒后，直接去了督公府，跪下求义父，请他同意让他娶你。”

严霂闻言，眼睛缓缓睁大……

苏小莓竟然在私底下为她做了那么多……

难怪得知她是借此故意激怒慕容令宜的时候，他的表情那般沉痛复杂。

现在想来……是愤怒、憋屈、痛苦、煎熬、折磨、心碎的混杂物……

“你快些出城吧，一路向北，离开大荣，不论是北金抑或其他地方，带着孩子此生再别回来了。”乞丐道。

严霂心中翻江倒海，但种种情绪压下去后，她再看向乞丐，眸光陡然一厉，“你为何在这个时候与我说这些？”

许是严霂眼神太锋利，乞丐连忙避开，“我这不是想让你走得明明白白。”

“呵，在听你说完这些，我怎么可能没良心的走。你的目的，分明是不想我走吧？”

乞丐干咳一声，“不不，你别乱想。”

严霂冷哼，“在你的眼里，应该说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小莓的命。”

“如果今日这事非得有个了解，非得赔上一条命的话。”乞丐看向严霂，无奈道：“我们自然看重老七的命。”

严霂点头，“既然这样，送我去长公主府吧。”

“这里面的水很浑。”

“我大概猜到了。”

但她必须去。

月色下，一辆马车自巷子里疾驰而出，一路奔向了长公主府。

夜已深，而长公主还未成眠。

一路疾步来到前院，看到孤身一人站在当间的严霂，她本疲惫的双眸，猛地露出凶光。

“严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自投罗网！你辱我女儿，毁她清白，便是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严霂点头一笑，“那正好，我便是来送死的。”

说着，严霂拿出一把匕首，一下抵到自己颈动脉上。

严霂这一下，打得长公主猝不及防。

“你！”

“今日我死在长公主府，一尸两命，便是被你逼的！”

长公主身子一晃，死死盯着严霂，“你是不是知道……知道了什么？”

严霂抿嘴，上一世曾有过一个传言，但那个传言，没人敢在明面上说，只私下里传一传，但大多人不信，慢慢也就销声匿迹了。

她倒是听过一回，说苏小莓是皇上的私生子……

前世，她只觉得荒谬可笑，若苏小莓真是皇上私生子，那这个爹对他也太狠了，时不时就会面临生死之危。

现在，她隐隐有些信了。

此刻便是验证的时候，如果苏小莓是皇上私生子，那她腹中怀的便是皇家血脉，长公主即便恨死她了，也不敢在此刻，让她带着腹中孩子一起去死。

这就是她的筹码，当然猜错了，她也就真没命了。

严霂握紧刀柄，直视长公主，“既然长公主不给我们活路，那我只好带着腹中孩子一起死在您府上了！”

见严霂一副决绝的样子，竟真的要杀死自己，长公主一下慌了。

“快，快夺走她手里的刀！”

见有护卫围上来，严霂怒喝一声，“你们敢上前，我立刻自裁！”

长公主急得尖叫：“你到底想怎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敢赌

严霂深吸一口气，“我要长公主进宫为苏小莓求情，将他活着带出来！”

长公主死死盯着严霂，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了，难怪她的女儿败在她手里。

“你用你自己的命和腹中孩子的命威胁本宫，不觉得太可笑？”

“可笑吗？”严霂手中匕首一转，刀刃割破皮肤，血一下冒了出来。

长公主脚下猛地一个趔趄，“本宫这就进宫，你快把刀放下！”

严霂腹中的孩子，皇上若不认，便是野种，死不足惜。皇上若认，那便是龙嗣，谋害龙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阴晴不定，对苏小莓的态度难以揣摩，长公主不敢拿整个公主府的人命冒险，当下便赶紧进宫了。

严霂刀抵着脖子，任凭冷风吹，冻得浑身僵硬，她咬牙撑着，一刻不敢放松。

这样过了许久，木槿来了。

“夫人，七爷回府了！”

严霂猛地松了口气，继而身子一软靠到木槿怀里，“他怎么样了？”

“还……还好。”木槿隐忍着什么说道。

“那就好。”严霂点了点头，继而晕了过去。

梦到上一世，那也是个冬天，他出征回来，夜里潜入侯府，将她给偷了出来。

兰院里，他将她抵在床上，发狠的缠绵。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