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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都难得。

另一边。

周陆景刚刚结束看诊，按了按疲惫的眉骨。

还没休息一会儿，护士又从外面走进来，通知道：“周医生，还有一个手术需要你去操刀。”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周陆景长舒口气，重新带上口罩起身：“我知道了。”

净白的医院长廊，到处都是救命的脚步声。

周陆景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来到急救室，恰好路过于沁的病房。

他脚步稍稍停留，透过病房的小窗户看见了房内的周母和周父，两人都在床边照顾着于沁。

他们不知道在看聊些什么，目光看向于沁时，皆是一阵忧愁的模样。

周陆景眉头微微一蹙，忽然想起曾经和于沁在一起的时候。

五年之间，他们也曾有过争吵，后来他不耐烦的回到周家，第二天于沁就率先低头来周家找他。

她曾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继续给爸妈添麻烦了，爸妈已经老了，还要因为儿媳的感情事情操心，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自后，于沁再也不敢跟他大声吵架，也没有再因为私事麻烦过父母。

现在他倒是率先破了例，害得父母都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操劳。

想到这些，周陆景眼底似是蒙了尘。

他默默收回视线，带着身后的医护人员继续急救室赶去。

五个小时结束。

周陆景才有了时间来到病房看望于沁。

关上了门，独留出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

周陆景朝着病床上走过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于沁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户外的夜色，保持着一贯的安静，也没察觉到周陆景的脚步声。

欣喜的神情似是要溢出周陆景的眼眶，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问：“沁沁，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于沁浅浅的回应了声。

她视线从窗外回到周陆景的脸上，眼梢氤氲一股温热：“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周陆景眸色沉了沉，坐在床沿边：“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以为我回不来。”于沁吸了吸鼻子，嗓音显得轻哑，“关于我的病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提起这件事，周陆景忍不住质问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若不是他作为于沁的主刀医生，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于沁的病情。

“那天我本来是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你，可是你因为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医院加班，没有时间和我单独聊聊。”于沁神情有些黯然。

其实在确诊出渐冻症的时候，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跑了几家医院，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有过恐慌和害怕，在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哥哥和周陆景。

可是那些天，周陆景几乎很少回到家，每次连她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久而久之，她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想到这些天对于沁的态度，周陆景心里泛起一股内疚：“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却没想到代价会那么大！

第十三章 各怀心事

于沁勉强笑了笑：“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我并不怪你。”

她通过仪器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听起来似乎说话十分吃力。

周陆景喉头有些发紧：“等我忙过这一阵，以后我会空出时间来陪你。”

于沁却摇了摇头：“陆景，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婚。”

周陆景眉心微微闪烁：“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在重新谈一谈。”

于沁沉默了瞬，又小心的问：“你不想离婚吗？”

周陆景没有直接回答，脸上浮现一抹纠结：“我还没想好。”

他视线落在于沁苍白的脸上，动作轻柔地捻好被褥：“至少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五年来，于沁也是头一回瞧见周陆景这般温和的态度。

她愣了一瞬，随后立刻明白过来，声音突然变得很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生病的事情所以难为你自己，说到底，生病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觉得自己需要负责到底。”更不用感情来怜悯我……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不是看不出来周陆景和戴欣妍的感情。

纵然她喜欢周陆景，也不希望自己拿病情拖住周陆景的人。

就算是得到人，也得不到心，她宁愿选择体面的放手。

至少在于沁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周陆景没有想太多，只是听着于沁说的这些话，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却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对于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感情。

纠结了会儿，他只能这样说：“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不想因为感情的事情跟你争执，等你的病情有好转了，我们再聊。”

不再等于沁的回答，周陆景起身仓促地走了出去。

来到房间外，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靠着墙面沉思起来。

房间里的于沁也没有休息，只是目光又落在了窗外的夜色里。

两人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看不见对方，又各自怀揣心事。

五年的婚姻，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走到了这个地步。

这一晚，于沁做了梦。

她梦见了在那一天的除夕夜，她终于如愿见到了哥哥。

也将自己和周陆景的婚事告诉了他。

她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终于见了面，三人吃了团圆饭，也聊了很久……

可是梦境美好，现实落寞。

以至于于沁醒来时，都有些舍不得。

清早的朝阳带来一缕温和的光，照进病房里。

于沁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麻木许久的身体也已经有了能动的感觉。

只要不是什么剧烈运动，生活起居已经没有问题。

来查病房的护士和周陆景关系不错，经常将于沁恢复的过程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

到了午休后。

周陆景来到了病房里，恰好看见于沁正在尝试着拿起勺子舀粥。

仅仅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她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她操动着微颤的手舀起白粥滑入食管，甜粥在喉头化开时，于沁的眼泪都险些落了下来。

至少她还能吞咽，还能呼吸，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站在身边的周陆景不忍再看，他径直走上前：“我喂你。”

刚要碰到勺子时，于沁挡开了周陆景想要上前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到。”

她内心是强烈的求生欲，怎么也不希望周陆景对她的施舍。

于沁抬眼看着周陆景诧异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在我自己可以的情况下，让我自己吃吧。”

于沁就是这样的人，看起来温婉如玉，实际上性格比谁都要倔强。

什么事情都不愿意麻烦别人，想要独自做好。

第十四章 什么关系

所以周陆景才常常和她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