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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的什么酒？”医生扶了扶眼镜，问：“红酒？啤酒还是白酒？”

　　沈初宓默不作声，她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归为哪一类。她犹豫片刻，说：“威士忌。”

　　“洋酒？”

　　她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沈初宓没抬头。

　　“烈酒。”陆峥帮她回答。

　　“那就是酗酒了，要真是小酌，也不至于两三年了还犯。”他开了张胃镜单：“胃镜现在排不上号，你一周后来检查。”

　　还不忘嘱咐一句：“检查前严禁喝酒，保证清淡饮食。”

　　两人一出来，沈初宓就加快了步子。陆峥扯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拉过来到他身侧。沈初宓挣扎着想甩开，他索性搂住了肩膀。

　　“陆峥，你到底想干嘛？”沈初宓有些生气。

　　陆峥反倒不紧不慢的，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女人被圈在怀里，这才满意，回他：“怕你跑了。”

　　他领着她去缴费，又到胃镜室预约完，一直押着她到地下停车场。刚刚陈诚把车送过来，将钥匙留在医院前台。

　　陆峥让她坐到主驾，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耍赖似的：“我手臂有伤，开不了车。”

　　难怪他刚刚非让护士给她把胳膊吊着，说是担心骨头，原来他是为了这一出。

　　“医生刚已经说了，你的胳膊一点问题没有。”

　　言外之意，他太作。

　　“这会儿痛。”陆峥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坐进去，自顾自系好安全带。

　　刚刚沈初宓和医生的对话内容一直在他心里转悠，他有预想到沈初宓在伦敦的生活并不好过，也看过她抽烟的照片，他无法释怀的是，过去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她难过的要靠酒度日，还落下病根。

　　沈初宓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发动车子，她不想再陪他闹下去。

　　“陆峥，你够了。”

　　“先找地方吃饭。”陆峥叮嘱她：“遵医嘱。”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初宓解开安全带，微微侧身对着他：“这样的游戏不好玩，顾总，你就当我玩不起。”

　　“没想玩游戏。”男人目视前方，瞳孔里有丝丝痛意：“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爷爷说得对，你只是你，我不该把你爸的错归到你身上。”

　　“你都说了，那是我爸，他被你逼死了。”沈初宓一提到这些，情绪就会有点激动：“过去你恨不得杀了我，父债子偿，现如今是做什么，浪子回头，转角遇到爱？”

　　她咬住嘴唇：“你不该糟蹋我的感情，更何况…更何况，我早就不爱你了，我早就将你忘了。”

　　“可是我忘不了你。”陆峥低吼：“你住进我的心里赶也赶不走。”

　　他望着女人，嘴唇都像要被她咬破，陆峥只觉心中难耐，扣住她的后脑，嘴唇就贴了上去。

第三十章 旧疾复发

　　他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她再咬下去，怕是真的要渗出血来。沈初宓双手抵在他胸口，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在他舌头侵入的瞬间，只觉胸腔灌入一股氧气，刚刚情绪难以控制的窒息感好像得到缓解。

　　见女人安静下来，陆峥也不想放开，他像宝贝一样捧着她的脸。这几年被压抑着的，想她念她的，最原始的冲动被唤醒。

　　陆峥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到了女人腰间，而后缓缓移至小腹。霎那间，沈初宓脑海里如同电火花，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他害死爸爸，杀了他们的孩子，她怎么能。

　　沈初宓猛然推开已经动情的男人，甩手就是一巴掌，很重，掌心传来丝丝痛意。

　　她愣神，他也怔住了。

　　男人脸上，肉眼可见的手指印。

　　“不是折磨你，更不是糟蹋你的感情。”陆峥垂眸：“和从前无关，是我爱上你了，听清楚了吗？我爱你沈初宓。”

　　她的思想乱成一团，以前的现在的交织在一起，已占满她的思绪，沈初宓这会儿甚至无法控制情绪，她的身体在座椅上不停侧移，然后不知所措的揉了揉头发。

　　陆峥这才发现沈初宓的反常，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你松开。”沈初宓用力推开他：“滚。”

　　“你逼死我爸，我为什么忘不了你。”

　　“那是小生命，我们的小生命，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你太狠，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哭着笑着，不停捶打着陆峥，语无伦次。

　　“沈初宓，沈初宓。”陆峥喊她的名字，无济于事，后来，她喊累了，竟晕睡过去。

　　陆峥被吓得不轻，想也没想扯掉手上的绷带，顾不得手臂传来的隐隐痛意，将女人抱到后座躺下，随及开车送去医院。

　　很快，魏林杰就赶过来了。

　　他看到等候在病房外的陆峥，冲上去就是一拳，两人动起手来。若不是护士将两人喝止，两人势必要要在那里斗个你死我活。

　　陆峥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指了指楼道方向：“继续。”

　　魏林杰也不怕，真随他一起去了顶楼，两人刚一上去就扭打到一起，发泄着，用了狠劲。

　　“你凭什么缠着她，这几年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国外的时候，你良心不痛？”

　　陆峥挥手就是一拳：“她情绪崩溃，有自虐倾向，你没本事护她周全，带她去国外做甚？这几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魏林杰身高与他相当，体型也差不多，缠斗时几乎不相上下。

　　“我对她做什么？”魏林杰一声冷笑：“你把人爸爸逼死的时候，孩子出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把她打入了地狱？你无法想象，她刚到伦敦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陆峥闻言，心都漏了半拍，抓住他领口的手有一刻是分神的。

　　“你说什么？”

　　愣怔片刻，陆峥又吃了魏林杰一拳，最后双双靠到护栏边上。

　　“不要再招惹她。”魏林杰撑起身体，嘴角红肿着讽笑着：“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别白费心机了。”

　　陆峥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越发觉得魏林杰话里有话。他给陈诚去了电话，只响了一声，那头就接起来。

　　“顾总。”

　　“去查查沈初宓刚到伦敦时的医院就诊记录，包括精神科。

　　还有，她为什么做引产手术。”

　　陆峥后知后觉，那时的事情漏洞百出。当初他以为沈初宓以孩子换得狱外执行的机会，后来得知她引产，他固执的觉得是她为了报复他。哪怕推算到孩子是在伦敦时有的，尽管那时的他悔不当初，却没有再深究。现如今想来，如果她真的是想利用孩子免去刑期，为何后来又做了引产，还主动履行了剩余的刑期？

　　只是为了报复他？

　　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