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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大了,天空也变得很暗。
周肆尧感觉到自己脸上冰冷一片,他感知到他和苏稚恩可能要在此刻画上句号了。
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望着眼前那虚幻画面里朝自己微笑的、那个他唯一所爱也是唯一被他对不起的女孩。
“好。”
======第六十章======
两年后。
助理看着手里被排的满满当当的时间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眉心却始终平着。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周肆尧,过这样忙碌到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日子。
从两年前苏稚恩离开后,周肆尧就像是断情绝爱,彻底沉迷于工作。
他同样也戴上了眼镜。
但和助理不同,周肆尧戴着副细金边眼镜,不仅看起来不觉得他沉闷无趣,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内敛和深不可测。
恒晟律所的名声越来越躁,一年前周肆尧换了更大的办公室,律所里的律师也更多了。
要说有什么没变的,那大概是他右手无名指上始终带着的婚戒,和对追求者千篇一律的拒绝——“我已婚。”
助理太明白周肆尧了。
他还在等苏稚恩。
尽管没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听完助理的汇报,周肆尧点点头,嗓音清冷:“我知道了,你出去通知大家今天都先下班吧。”
助理怔住:“周律,您刚刚说什么?”
周肆尧抬起头,眉心很轻的蹙着:“今天情人节,你不是要和女朋友出去约会?其他人也打扮的很漂亮,就都下班去放松一下吧。”
助理神情欣喜:“谢谢周律!”
他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住,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那周律您呢?”
周肆尧重新垂眸:“这么有闲心管我,不如今晚你和女友的约会带我一个?”
“不了不了!”助理连忙摆手,他还想好好过个二人世界呢,“我先走了周律,祝您情人节快乐!”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欢呼声。
周肆尧听着,眼底划过了抹淡淡的笑意。
待律所里的人都走光,他才放下钢笔,缓缓坐直身体,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
再睁开眼,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手机上。
周肆尧抬手将手机拿起,屏幕随即亮起,苏稚恩的身影就那样映在了他眼底。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灭了,就再按开。
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周肆尧的心脏痛到麻木,他才放下手机。
两年,他没有苏稚恩的一点消息。
自从最后那一通电话之后,苏稚恩便把他的号码给拉黑了。
周肆尧也联系过谢骆,但苏稚恩同样拉黑了谢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肆尧心里舒服不少。
静坐了许久,周肆尧起身,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是夏穗。
夏穗早已放下了对周肆尧的感情,如今是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对待。
而且她现在也有了男朋友,俩人感情很好。
周肆尧接起电话,却听夏穗的声音带着哭腔:“师哥,你是不是在吃安眠药?”
“我医院的朋友说你第一次就诊的时间是两年前,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周肆尧怔了怔,一时间没说话。
从苏稚恩离开后,他每每睡着,就会梦见两人在一起的那七年,以及分离三年又重逢后的那大半年。
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在梦里折磨他,醒来后也几乎撕碎他。
所以到后来,他的身体为了避免这种痛,开启自动保护。
周肆尧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很无关痛痒的事:“只是睡不着而已,没什么大事。”
又不会死人。
======第六十一章======
夏穗被周肆尧这种无所谓的语气给堵得说不出话。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想起助理教她的方法,沉声道:“你就这么折腾,要是哪天嫂子突然回来,看见你这样肯定不要你!”
周肆尧眸色一沉:“夏穗,你要是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个月就不用干了。”
“……”
夏穗语噎,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这时,手机又是一震,是条消息。
周肆尧看了眼,丢下句“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夏穗再开口便切断了通话。
发消息给他的是认识的一个律师。
“周律,今晚我们有个聚会,要不要一起?”
他发的是条语音,里面还有别人的声音:“周律可是已婚,今天情人节,来不了吧。”
“你们知道什么啊,周律的老婆在国外进修呢。”
语音就到这为止。
周肆尧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他对外一直声称已婚,却始终不见其人,总有些流言蜚语在乱传。
后来他便说,自己的妻子在国外进修。
那些言论的风向紧跟着转变,变成了周律和妻子即使异国都那么相爱。
有时候周肆尧听着他们这么说,自己都有种错觉,他和苏稚恩的感情真的还一如既往,而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身边。
周肆尧沉浸在这个编制的谎言梦境里无法自拔。
毕竟,这是他痛苦生活中唯一的慰藉了。
回过神,周肆尧在消息框里打出一行字发送:“地址发我。”
半小时后,香榭庄园。
周肆尧在别墅门口走下车,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员,抬步走上台阶。
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男男女女说笑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
他从酒保手里接过杯酒,走进客厅,顿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给他发消息的柯昼走过来:“周律,来了。”
两个人的酒杯轻轻一碰,周肆尧淡笑着点头:“没想到人这么多。”
另一个律师调侃道:“周律情人节跟我们出来玩,不怕老婆查岗吗?”
周肆尧捏着酒杯的手微紧,但谁也没看到。
他摇摇头,语气淡然:“我什么都没做,当然不怕。”
“还得是我们周律,不仅事业有成,家庭还幸福,太让人羡慕了。”
柯昼打趣那人:“那你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快三十了还单身,丢不丢人?”
那人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啊,听说今晚要来个贼漂亮的女律师,从国外回来的呢。”
国外。
听到这两个字,周肆尧微怔。
他的心脏突然莫名剧烈地跳了起来,而这感觉,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似乎什么时候经历过……
周肆尧微蹙起眉,竭力地回想着。
倏地,他眼前闪过一副画面。
与此同时,那人低呼了声:“哎,好像就是她!”
周肆尧下意识抬眸看去,只见别墅的大门被一双纤细白皙的双手给推开。
而紧接着,一道穿着纯白长裙的婀娜身影就走进了他的视线。
五年前的那幕,与此刻的这幕完美重合——
周肆尧呼吸停滞,整个人僵在原地。
“稚恩……”
======第六十二章======
女人轮廓柔和、眉眼平静温柔,与两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但周肆尧紧紧盯着她,却还是觉得不一样了。
她是苏稚恩,是名气大噪,没有败绩的女律师。
而身为周肆尧妻子的苏稚恩,好似已经成为了十分久远的历史了,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苏稚恩对目光有些敏感。
她抬眸看去,正对上周肆尧漆黑深邃的双眸,步伐不由得微顿。
然而这停顿连半秒都没有。
苏稚恩很快收回视线,就像没看到周肆尧似的,转身走向女伴。
这对视不过短短几秒钟。
周肆尧却像是被当头重重一棒,大脑一片空白。
苏稚恩……回来了?
方才的那人神情兴奋,凑到周肆尧和柯昼的身边,低声问:“怎么样,果然漂亮吧?我等下就去搭讪她,说不定能直接拿下!”
柯昼嘲笑他:“得了吧,就你这长相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那人不太服气:“这天鹅肉能不能吃到嘴里,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端着酒转身走向了苏稚恩。
柯昼笑了声,转头看向周肆尧:“周律,你就等着看那小子吃瘪吧……周律?”
周肆尧这才回过神。
但他的眼神还有些茫然:“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赵南那小子去搭讪那漂亮女律师,就等着吃瘪吧。”柯昼悄悄指着那边,“你看那律师又优秀又漂亮,怎么可能看上赵南。”
周肆尧双眸逐渐清明,他顺着看去,只见赵南正对着苏稚恩殷勤地笑。
“苏律师是吧?我叫赵南,认识一下?”
苏稚恩下意识想开口拒绝,余光却瞥见周肆尧冷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思,她淡淡一笑,和赵南碰了下杯:“好啊。”
周肆尧浑身顿时散发出了戾气。
然而赵南对此浑然不知,甚至脑海里都开始幻想和苏稚恩的婚后幸福生活。
柯昼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着周肆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