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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白沐晴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程名肖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白沐晴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程名肖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程名肖，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程名肖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白沐晴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白沐晴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程名肖，是在一个月后。

程名肖表姐的结婚宴，程名肖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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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程名肖。

程名肖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白沐晴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程名肖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白沐晴一进去，便看到程名肖的表哥程晟也在。

程名肖显然也看到了，抓着白沐晴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程晟曾经也喜欢过白沐晴，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白沐晴有些尴尬：“程晟哥。”

程名肖则冷冷地睨着他，程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白沐晴，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白沐晴，听说你跟阿肖也快结婚了，恭喜。”

白沐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程名肖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程名肖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程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程名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白沐晴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程名肖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白沐晴身体一阵发颤，程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白沐晴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程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白沐晴身上，身后就传来程名肖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程晟收回了手：“白沐晴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程名肖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白沐晴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白沐晴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程名肖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白沐晴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程名肖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白沐晴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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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程名肖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程名肖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白沐晴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白沐晴“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程名肖，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程名肖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程名肖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程名肖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白沐晴在刚回来时，也从程名肖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白沐晴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程名肖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白沐晴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白沐晴却敏锐的发现了程名肖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白沐晴觉得不对劲，在某天程名肖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白沐晴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程名肖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程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白沐晴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程名肖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程名肖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程名肖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白沐晴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程名肖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程名肖的唇靠近。

白沐晴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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