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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出替人挡枪的事情,望向沈小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愕然。
半晌,他忽然笑出声来,
“还真是痴情啊。”
他眼神一变,目光落在了沈小柠身上,“那就只剩下你了……”
大约是觉得沈念深没有了威胁,他走近二人身边,直接将枪口抵在了沈小柠的额头上,“这样开枪你会死的痛快一些,放心,没什么痛苦。”
食指扣动扳机,沈小柠这次却没闭眼,依旧怔怔的望着沈念深,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般。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替我挡枪呢?
“去死…….”
‘吧’字还没从裴远智嘴里吐出来,已经‘人事不知’的沈念深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偏离的枪口发射的子弹擦过墙壁,一路火花闪电的乱窜了一通,裴远智被沈念深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吃痛惨叫。
混乱中,沈念深拽住了沈小柠,急匆匆的解开她的束缚,直接从仓库窗口跳了下去。
仓库建在江边上,下面是无数的钢铁支架支撑,窗口下面就是涛涛江水。
第23章 别怕,抓紧我
入水前的那一秒,沈小柠还不敢置信的望着沈念深,似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像是梦一样的一句话,
“别怕,抓紧我。”
……
三日后,
汝江市外科医院住院部,
沈小柠被一场噩梦惊醒,醒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床边是白色的杯子,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皱了皱眉望去,看到了手背上贴着的输液针。
她推着移动吊瓶摸出病房,脑子里回荡着护士跟她说的话。
沈念深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胸口中了一枪,擦过心脏,人虽然没事,但是失血过多,抢救的也不够及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也许一辈子都这样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小柠四肢冰凉,脑子里混乱不堪。
重症监护室门口,通过探视窗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人,许多管子探入被子里面插在病人的身上,上了呼吸机,旁边的心律仪正有规律的波动着。
沈小柠纤细苍白的手指摸在了玻璃上,身后传来远远的谈话声。
“听说沈念深这次为了那个女人命都不要了,我就说了那个女人是个祸水,祸害我们沈家的男人最有本事……”
“妈,事情还没弄清楚呢,都不知道是怎么中枪的,你怎么知道是跟以澜有关?”
“他们是一块儿被人救起来的,还有董事会上,沈念深得罪了那么多董事丢下会议就跑了,这还不…….”
只听了短短几句话,沈小柠的脸色便瞬间煞白,转身便走,想躲开他们母子。
她如今面目全非,哪有什么脸面去见容绪。
何况容绪的亲生母亲侯月琴向来刻薄,见了她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她走的匆忙,扯得输液车剧烈的晃动,差点砸了输液瓶,这番哐当的声音已经引起了那边母子二人的注意。
侯月琴一眼便认出了沈小柠,
“站住…….”
冷冽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沈小柠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她慌不择路,急急地拉着输液车便要跑。
“我让你站住,”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没等她跑几步,肩膀便被人抓了个正着,拉的她一个踉跄转过身去。
“呀,”侯月琴像是见了鬼一样甩开了她的手,尖叫了一声,往后连退好几步。
沈小柠抬眸,那一瞬间,撞上了容绪震惊的目光。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离开,可却无处遁逃。
“你怎么变成这样……”
容绪的声音透着艰涩,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使劲,似乎是想要站起身来,试了几次却没能成功,最后颓然的坐着,望向沈小柠的目光满是无力感。
“她活该,”
侯月琴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
“沈小柠你这种,这种狐狸精坯子,害人精,仗着一副好皮相勾引男人,被你勾引的男人没有一个好命的,这是天道轮回,活该变成这副鬼样子!”
沈小柠跌坐在墙角,手背上贴着的输液针的胶带松了一边,此刻输液的位置正突突的跳着,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她却有些麻木,捂着脸不敢看向容绪的眼睛,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容绪扶着轮椅的手指骨节渐渐发白,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的东西,沈念深都会想尽办法抢走,小时候的遥控汽车,长大后的事业,他的双腿,甚至是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在沈念深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折磨她的身体,毁去她的容貌,这一切都像是沈念深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一样,让他觉得耻辱。
第24章 你不恨他吗?
胸口好像有绵延不绝的怒火烧的越发旺盛,他望着如今面目全非狼狈至极的沈小柠,心中积攒了很多年的恨意似乎一下子都被释放了出来,他恨深沉。
恨这个夺走他一切的所谓的哥哥。
“妈,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以澜聊聊。”
“什么?”侯月琴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当下惊呼了一声,
“你疯了?慕之,你不是被这个女人被迷惑了,脑袋出了问题吧,她把你害的这么惨,你还要跟她单独说话,你忘了你的腿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她根本就是个扫把星,谁粘上谁倒霉。”
“妈,你去给我买瓶水吧。”
容绪依旧是一副温润平淡的神色,即便是面对侯月琴跳脚的模样,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自己的要求,不急不躁。
侯月琴在沈家向来没什么话语权,老沈总去世之后更是伏低做小,沈念深不是她亲儿子,大权独握向来看不上她,容绪又是个温吞性子,虽然在外面任人拿捏但在她面前向来是说一不二,里里外外她过得都不舒心。
僵持着站了好久,比耐心她向来比不过儿子,
侯月琴狠狠地瞪了沈小柠一眼,啐了一口,“扫把星”然后消失在楼道口。
偌大的重症监护室走廊尽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容干净苍白,扶着轮椅挪到沈小柠身侧,
“以澜,我没什么力气扶你,你搭着我的轮椅。”
这句‘我没什么力气扶你’让沈小柠鼻头泛酸,眼泪瞬间决堤,失声痛哭,抽泣道,
“慕之,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你断了腿,你妈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
她坐在冰凉的地砖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很快便在身下汇成一摊水渍。
一方染着清香的手帕递到眼前。
“擦擦眼泪,你脸上的伤口应该不能碰水。”
“……”
“地上凉,别坐着了,起来吧,推我到窗边透透气。”
他还是很多年前在学校里面初见的那样,像是个画儿里面走出来的人,沈氏集团的二少爷,出身这么好,却对谁都是一副谦逊礼貌的样子。
沈小柠扶着墙站起身,偷偷把输液针拔了丢在一旁,容绪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
窗口阳光洒下来,沈小柠站在容绪的身后,他回头的时候,她惊慌的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慕之,别看。”
“以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