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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她再纠结要不要反抗桑其闻，可理智告诉她，她最近得低调，不能得罪桑其闻。

而让屈琳琅没有料到的是，桑其闻第二天送小蝴蝶过来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有些不安。

而桑其闻不急，如果屈琳琅不主动离开震鸣，那就让震鸣主动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桑其闻跟震鸣大半个月都没有什么交集。

桑其闻没有，但手底下的陈军有。生意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人，撞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震鸣跟他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动手了，两人极其不对付。他从来不跟他搭半句话。

陈军喝得有点多了，也不知道谁聊起下雪了，陈军突然就指着震鸣的鼻子骂道：“就你啊，每一回遇上你准没好事！”

震鸣扫他一眼，并不理会，反而起身拿了外套要走人。

“前年你刚谈生意，不知轻重得罪人，对方教训你，揍了你一顿，把你丢在雪地里，那天也是大雪，一个小时，你就被埋了……”

震鸣猛然回头：“你怎么知道？”

屈琳琅救了他，没跟人说起过这事。

他真怀疑陈军是不是跟对面一伙的，却听他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不如你去问问悦馨姐，为什么她如今几乎不再用左手了。”

309

陈军喝得醉醺醺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桑其闻从乡下带回来的，黝黑中带着淳朴少年，没有了当初的胆怯。显然桑其闻是真的在用心教他，融入大城市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说完话之后，便讥讽的看着震鸣。

陈军向来，是看不惯震鸣的。从第一回见面，他高高在上的对他动手开始。

或许站在震鸣的角度，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合理的。可是陈军只要一想到，桑其闻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给他提供了如今的生活，他却任由其他女人骑到桑其闻头上，他就来气。

要是没有桑其闻，震鸣能有今天，那个女人又能享受如今这种富裕的生活？那个女人所占的，不过是桑其闻的便宜。却依旧贪得无厌，企图把桑其闻踩在脚底下。

陈军太心疼桑其闻了，真的太心疼了。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女人，可她抗下了太多事情。身为姐姐，她为叶晨曦撑起一片天，所有的难处她一人扛着，叶晨曦在她身后享受蒋氏的一切，身为母亲，她为小蝴蝶付出的更多。

只是上一回，陈军也说了些夸张的言论。震鸣在片刻愣神之后，便理性说道：“你说桑其闻心脏有问题那次，结果证明不是真的，你的话有待商榷。”

震鸣虽然极其不喜欢陈军，但他能说出这件事，说明桑其闻肯定牵涉其中，他只是不信他的一面之词，他会去跟桑其闻求证。

“你当然不愿意相信了，你不想亏欠悦馨姐，不然你还怎么跟你的心尖尖在一起？”陈军目光冷峻的看着他，忽而笑了笑，“一个风尘女，勾男人确实有一套。”

震鸣眸中骤然变冷：“嘴巴放干净点！”

周围氛围急转直下，旁人都不敢再开口，一下子场面变得安静无比。

“她不是么？你自己当时不是在那种场合下把她给救出来的？你不在意她的过往，她的过往难道就不存在了？震鸣，她用什么手段诱的你，你觉得，她在你之前，对别人是不是这样？”

陈军一字一句道：“小蝴蝶真可怜，居然有这样的继母。”

震鸣看在桑其闻的面子上，原本是不打算跟陈军起冲突，他一直在退让回避。只是陈军对屈琳琅众目睽睽之下的诋毁，终于让他忍不住火气。

陈军只看见震鸣抬脚朝自己走过来，他笑了，当年跟震鸣，那笔账就没有算清楚。在震鸣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直接操起手边的酒瓶砸了过去。

伴随着清脆的酒瓶破裂的声音，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震鸣你真行，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动手！”陈军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不是一直避免跟我起冲突么，怎么不回避了？还真是为你那小女朋友赴汤蹈火啊。”

后半句话，极度讽刺。

回应他的是震鸣的一记重拳。

本来这会儿，叫桑其闻来，偏偏好解决，偏偏桑其闻出差了，最后通知的人是叶晨曦。她赶到的时候，叶晨曦正好看见震鸣骑在陈军身上，而陈军不知道是不是疲倦了，居然没有再还手。

叶晨曦说：“震鸣，你别这样，陈军对姐姐来说很重要，你别动手了。”

他置若罔闻，叶晨曦怀疑是不是自己声音小了。

她看着即将挥下去的一拳，不由心跳加速，这一拳下去，陈军有的受的。叶晨曦赶忙道：“震鸣，陈军要出事了你得配合调查，小蝴蝶怎么办？”

这一句话，却成功让震鸣的动作停了下来。

叶晨曦是在一刻，最真切的感受到，震鸣不再是以前的震鸣了。

以前任何事情，只要提起桑其闻，震鸣必有反应，可是现在他已经对桑其闻三个字免疫了。

当年那个桑其闻消失不见，就急得满世界找人的震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叶晨曦也没空感慨，她在震鸣起身时，立刻上前扶起陈军，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一遍，道：“怎么好端端的动手了，又不是孩子了。”

其实这话不仅仅是数落陈军，也是说给震鸣听的，应该说尤其是说给震鸣听的，他不应该对陈军下死手的。

她这一句话，陈军跟震鸣，谁都没有回答她。

这两人之间依旧暗流涌动，只要再有半点不对，随时能立刻一触即发。

叶晨曦不知道震鸣伤到哪了，也无暇顾及他，他这么大个人了，自然能管好自己。她只叫了车，让人把陈军先送去医院检查。

她跟另外一名男士一起搀扶着陈军上了车，叶晨曦没有跟去，她还得先回去一趟。等到车子开走之后，那名男士才讲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次其实倒是不怪震鸣动手，陈军说了些关于他女朋友的话，听难听的。”

只是这一句话，却让叶晨曦的脸色不太好看。

原来是因为屈琳琅。

她说呢，什么事能把震鸣急着这样。

只是这一个原因，在她听来，却是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一个原因。震鸣可以是因为看不惯陈军才动的手，也可以是因为喝多了酒失控，但是怎么能是因为屈琳琅。

偏偏是因为屈琳琅，可是又是最情有可原的。如果有在人诋毁屈琳琅的时候震鸣不动手，她反而要看低他。

叶晨曦心里思绪万千，跟男人告别之后，却看见震鸣正站在墙角，他的坐手一直捂着肚子，应该是伤到了。

震鸣身上还有一点血迹，他点了一支烟，脱力的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晨曦犹豫着，她最好是别跟震鸣接触，但她最后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在他三步之外停下来，说：“有没有联系人来接你？”

震鸣吸一口烟，没回她。

“没有联系你圈子的朋友？”叶晨曦没问屈琳琅，这种时候，她想也不用想，他不可能回去让屈琳琅担心的。

“我的圈子，不是早就已经变成了桑其闻的圈子。”震鸣语气寡淡。

是了，原本他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跟桑其闻有往来。其实利益往来，就得选边站，选了桑其闻，自然而然就会疏远震鸣了。

“那你怎么办？”

“等会儿我自己去医院。”震鸣疏离说道。

他语气不好，似乎因为对陈军的怨气，连她也一起不耐烦了。

或许站他面前的是桑其闻，情况可能也并无不同。

310

叶晨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去想，如果是桑其闻面对震鸣，他会怎么对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种直觉太过强烈吧。

叶晨曦觉得，如果是桑其闻，震鸣的反应或许会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