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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姜素主刀医生的电话。

他没有避开霍鑫。

“病史？”

姜玉珏抬头瞥了一眼霍鑫，只见他也神色紧张。

“我妹妹以前有精神病史，但是具体多严重并不知道。”姜玉珏一一解释道。

随着医生的话，姜玉珏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等他挂了电话，霍鑫连忙问道：“怎么了？”

“小时醒了，但是疑似有重创应激反应，听说小时有精神病史，医生希望我们能联系上小时的心理医生。小时现在不方便对话。”

霍鑫点点头，说：“我会去查。”

这时，之前出现的警官敲响了他们的病房，他一进来就把一个文件递给了霍鑫。

“我们找到了重要证物和凶器，黑色大衣和匕首。同时，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和毛发。”

霍鑫和姜玉珏同时一愣。

姜玉珏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司城不会对小时做这种事情！”

警官点头，“这我们也知道，傅检察官当时在检察院大楼，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想问一下……傅检察官对这个大衣有没有印象，或者说你在何处接触过？”

霍鑫拿着文件回想，但是他暂时想不到什么。

在检察院里穿黑大衣的人太多了，他也经常穿。

警官叮嘱霍鑫要是想起什么就联系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没过多久，护士找上门来。

“伤患姜素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探望了。”

第31章

二人赶到重症室。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看到姜素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是一片死灰的眼神。

“我们可以进去看吗？”姜玉珏问医生。

医生摇头，“现在伤患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二人只能作罢。

姜素闭了闭眼睛，她现在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血红。

虽然清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无法控制。

她一想到口罩后的那双眼睛就害怕地发抖。

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神如同蛆虫一般啃食她的理智。

姜素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霍鑫，但是她还是害怕。

害怕自己看到霍鑫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了自己，然后伤害到他。

果然，身为精神患者的她不配站在霍鑫身边。

得出这个结论，姜素忽然觉得腹部的两刀还不及心痛。

探望玻璃外，人影晃动。

姜素偏头看了一会儿，旋即便撇开了目光。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到霍鑫。

……

病房里的日子很漫长，姜素好了一点才敢坐起身。

她见了陈医生，他来诊断自己的情况。

谈了一些常见的话题，陈医生一副常态的样子，但是姜素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过来一会儿，陈医生说：“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在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不要。”姜素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陈医生也是一愣，“你哥哥也不行吗？”

姜素迟疑了好一会儿。

陈医生明白了，只能带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重归安静，这让姜素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现在不仅害怕陌生人，连熟悉的人都会让她畏惧。

“姜素，你彻底完了……”姜素低头低喃着，似嘲讽，似绝句。

出院的那一天，只有姜玉珏来了。

他今天特地穿着白衣过来，为了避免引起姜素的应激。

姜素站在病房门口，吐槽了一句：“真丑。”

黑不溜秋的姜玉珏穿着黑衣服显得更黑了。

姜玉珏苦笑了一句：“还记得怼我，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姜素对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他呢？”

姜玉珏一愣，随即知道她在问谁了。

“司城还在查犯人，手里还有个案子没结，估计比之前还要忙。”

姜玉珏一边说起近况一边带着姜素往医院外面走。

姜素神游天外，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查这么久？”

霍鑫身为调查人员，自然不能泄露机密，所以姜素也没有问他。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商业案，涉及资金很庞大，但是司城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拖着。”

姜素点点头。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走到医院大门，姜玉珏把行李一放，“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

为了照顾姜素，姜玉珏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

姜玉珏走远，姜素无所事事的盯着地上的地板。

突然，一群医生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让开位置，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一双黝黑的眼睛缓缓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姜素僵住了身子，眼前的世界慢慢涌出红色血液。

“啊——”姜素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姜素害怕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凶手。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姜素回过神来，捡起手机。

刚准备收起来，突然看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让霍鑫老实一点，不然你就永远活在噩梦里吧。

姜素瞳孔疯狂颤抖，刀刃刺入腹部，疯狂在其中搅动。

世界一切变得虚无，她呆愣着蹲在原地，失去了神采。

第32章

霍鑫毕竟是检察院有名的检察官，仅仅通过一条短信立刻查到了刘总的头上。

虽然暂时找不到证据，但是不妨碍他开始加快对他的资金的调查。

姜素被接回家，再呆在魔都更危险。

等霍鑫逮捕刘总的时候，离姜素回家已经过了两个月。

霍鑫的出差也结束了。

算上姜素住院的时间，他和她已有五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霍鑫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去姜家。

姜玉珏沉默的开了门，看到霍鑫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把霍鑫弄得紧张起来。

“还是不行吗？”霍鑫问道。

逮捕到伤人的犯人，所有人都不禁感慨犯人的眼睛和霍鑫很像。

真的不怪姜素会认错。

姜玉珏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霍鑫一愣，呆滞的和他上了楼。

在姜玉珏的示意下，霍鑫敲了敲门，门内毫无反应。

“时念，是我。”

房间里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听得霍鑫心一紧。

姜玉珏递上钥匙。

霍鑫心思纠结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所有东西都堆积在一起，根本找不到姜素的身影。

霍鑫捡起地上的文件和书籍放到桌子上。

他侧头一看，柜子大门大开，被子和衣服混在一起，而姜素蜷缩在柜子里。

听到有人靠近，姜素更加抱紧了自己，脸埋在膝盖里，披头散发挡住了神情。

霍鑫耐心地蹲到外面，他说：“时念，我回来了。”

姜素身子一僵，尖叫了一声，“不要开门！霍鑫要杀我的！”

霍鑫一听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姜素，好声好气地劝导：“时念，霍鑫不会伤害你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姜素拼命要扯回自己手，疯狂地摇头。

“霍鑫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伤害我，我不要出去！”

她的挣扎和抗拒如同鱼刺掐住了霍鑫的咽喉，他哽咽地连唾液都无法吞咽。

姜素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从小风风火火，乐观向上。

就算是被他一次次拒绝也能坚强地挺过去。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霍鑫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比那天看到姜素昏迷的状态更加心碎。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就算心中的情绪已经溢出，依旧没有落泪。

霍鑫用力攥紧姜素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