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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萧洛翊的面颊。
傻丫头,你已经保护过我一次了,难道这一世还要因为我吃苦吗?
我哪里舍得……
连喝五天苦药的萧洛翊身体好了起来,萧洛宇也没有食言,在用过早膳后便让她去更衣,想着带她出去逛逛。
可当看见一身绛紫色暗花云锦裙的萧洛翊,萧洛宇顿时愣了:“怎么穿了这身?”
绛紫色多为妇人喜爱,典雅稳重。
只是萧洛翊不过二八年纪,穿杏黄、水红、石青更好看,现在一身绛紫色,有些强行的拼凑感。
萧洛翊反倒觉得没什么:“挺好看的啊。”
萧洛宇再一看她的脸,平日不施粉黛的她化了个妆,若再盘个发髻,她俨然像个才新婚的小娘子。
萧洛翊上了马车,回身掀帘朝还在愣神的萧洛宇招招手:“哥哥,我们快走吧。”
萧洛宇敛去心思,上前跨上马车。
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站在将军府外的树下,怨恨的双眸紧盯着远去的马车。
第30章
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卖力吆喝着,空气里也夹杂着酒香。
萧洛翊拿着糖葫芦,跑到一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支桃花发钗。
她插在发间,转头望向身旁的萧洛宇:“好看吗?”
萧洛宇点点头:“好看。”
听到他的肯定,萧洛翊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前世的她自过了十三岁,萧洛宇就再没跟她一起上过街了。
摊主见状,立刻夸了起来:“小姐天生丽质,这发钗不过是锦上添花。”
萧洛翊被逗乐了,拔下发钗:“老板,你嘴还挺甜,多少钱?”
“一两银子。”摊主笑呵呵回答。
没等萧洛翊掏钱,萧洛宇便将一锭银子扔给摊主:“不用找了。”
摊主如获至宝,恨不得把自己知道所有夸人的词儿都挤出来:“老爷真是大方,怪不得您女儿生的这么俊俏非凡!”
这话让萧洛翊和萧洛宇面色一僵。
萧洛翊皱起眉,显然不太满意摊主的夸赞。
萧洛宇虽说有几缕白发,但面相和二十年前相差无几,怎的就成了她爹了?
“他是……”
萧洛翊正要辩驳,却被萧洛宇拉着走了。
她不解地看着萧洛宇:“哥哥,你怎么……”
“你不是说想吃梦梁阁的糕点吗,现在去买。”萧洛宇似是一点不在乎摊主的话。
萧洛翊有些难受,但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路上,她总能听见一些人在背后议论。
“你看,那不是萧将军吗?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听说他府里来了个江南女子,还住进了从前小萧将军的院子。”
“呸,说什么此生不娶妻,到底还是过不了美人关。”
每一句都在唾弃萧洛宇的为人,为萧洛翊的痴情鸣不平。
萧洛翊几次想跟他们解释,都被萧洛宇拦下。
等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哥,你就任由百姓们这么误会?”
她还没嫁,萧洛宇就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若是嫁了,那他的名声不就全坏了。
想到这些,萧洛翊就替萧洛宇委屈。
萧洛宇反而满脸淡然:“他们不知缘由,误会是理所应当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让人知道你想起前世的事,并非件好事。”
话音刚落,一个碧色身影突然从巷口冲出来。
萧洛宇眼底一凛,将萧洛翊拉至身后。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迎头浇在萧洛宇身上。
“哥哥!”
萧洛翊一惊,连忙拿出手帕去擦萧洛宇脸上的水。
她转过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她一身碧色衣裙,清秀的眉目因为愤恨而皱成一团。
妇人瞪着他们:“狗男女!”
极具憎恶的语气和侮辱的字眼让萧洛翊一时没反应过来。
即便她努力去回想,也不记得前世认识的人里有这个人。
萧洛宇并没有生气,而是朝萧洛翊解释了句:“她是刘巧儿。”
闻言,萧洛翊怔住。
刘巧儿?巧儿……
猛然间,她脑海中闪出一个衣衫褴褛,手里拿着半个馒头的女童。
萧洛翊微皱的眸子颤了颤,惊喜地看着刘巧儿。
想不到她已经长这么大了,看她盘着发髻,想必是嫁人了。
故人难遇,萧洛翊眼眶泛红:“巧儿,我是洛翊姐姐啊。”
第31章
刘巧儿并未听进去,而是将怒火全部撒在萧洛宇身上。
“萧洛宇,你这个天杀的负心汉,你不是说此生除了洛翊姐,不会再娶吗?这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萧洛宇的心挖出来。
萧洛宇一言不发,似是接受了刘巧儿指责。
萧洛翊上前将萧洛宇护在身后,哭笑不得:“巧儿,你误会哥哥了,我……”
“哥哥?你也不害臊。”刘巧儿嗤然打断。
她剜了眼萧洛宇:“萧洛宇,你要还有良心,就该去洛翊姐墓前跪上三天三夜忏悔。”
说完,刘巧儿将手里的木盆一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一闹,萧洛翊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思,拉着浑身湿透的萧洛宇就上马车回府。
马车上,萧洛翊用手帕擦掉萧洛宇脸上残余的水:“想不到巧儿长大后泼辣了些。”
萧洛宇抿抿唇:“她这些年一直都很挂念你。”
萧洛翊神色微凝,不觉想起当年初遇刘巧儿那天,
她瘦瘦小小的,手里攥着半个馒头,可怜至极。
因刘巧儿已父母双亡,萧洛翊便将她托付给将军府以前的老仆人照顾后便匆匆出征。
“她嫁人了?”萧洛翊问。
萧洛宇点点头:“嫁了,有一儿一女,夫家是在城南开布庄的陈家。”
萧洛翊见他自出门后便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闻言,萧洛宇眼神微微一闪。
他转头看着萧洛翊,台手抚摸她的脸:“洛翊,再过几年我就变成个糟老头子了,你会嫌弃吗?”
苍凉的语气刺的萧洛翊心一紧。
她握住萧洛宇的手,摇了摇头:“不会,哪怕你明天就变老,我的心也不会变。”
只要他还是萧洛宇,她永远都不会嫌弃。
听到萧洛翊坚定的回答,萧洛宇的心像被一团火包围,温暖却夹杂丝灼痛。
他很想无所顾忌的把萧洛翊抱进怀里,倾尽所有去爱护她、弥补她。
可胸口日渐频繁的疼痛总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根本陪不了她多久。
比起这个,萧洛宇更恨,恨自己无能。
他一走,所有痛苦就全留给了萧洛翊。
她现在这么柔弱,怎么经得起打击。
而萧洛宇的沉默让萧洛翊有些不安,看着他沉重的目光,她只能靠握紧他的手找寻安全感。
回府后,萧洛宇不让萧洛翊照顾,执意让她回房休息。
萧洛翊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小厮好好照顾。
等人远去,ᴶˢᴳᴮᴮ萧洛宇终于忍不住,将淤积在喉咙的血全部吐了出来。
“将军!”
倒水的丫鬟吓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
萧洛宇喘着气,若无其事般拭去唇边的血:“此事不许宣扬,特别洛翊,她若知道,拿你是问。”
冷冽的语气让丫鬟后脊发凉,却又忍不住替他担忧:“是……”
沁春院。
正坐在房外台阶上翻花绳的云荷和芳儿见萧洛翊回来了,赶忙站起身。
“姑娘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云荷问道。
萧洛翊嗯了一声,径直进了房。
云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