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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了抹恨意:“可你呢,从来不去追究事情根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秦南澈一连串的话堪比一阵阵响雷在慕羽峥脑中轰开。
他瞳眸呆滞,只觉呼吸都甚为艰难,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扭曲到了六年前。
那年他整整大半年都没见到凤柒,他不仅不奇怪,反而因为身边少了个苏家人而感到轻松。
狂跳的心像是被人用烧红的刀子一瓣瓣切开,痛的他几近瘫倒。
慕羽峥看着身边的凤柒,才抑制住眼泪眼睛如同浸了血一样红:“凤柒……”
原来当年还是她,为他奋不顾身,而他却浑然不知。
凤柒抿抿唇,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有多绝望,当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时,她差点要崩溃了。
但她还是凭着意志力打败了那个“可能”。
而林小冉整个人都傻掉了,身子颤栗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恐惧。
她知道赛黑车的是凤柒,但不知道她差点瘫痪,她以为凤柒很容易的赢了比赛……
可是她不能,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不甘心!
“嘉衍!”林小冉拉住慕羽峥的手,哭道,“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是我是爱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忘了吗?那天你喝醉了,我……”
“够了!”慕羽峥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句,“你既然说孩子是我的,那么就做亲子鉴定吧。”
那晚他根本就没有喝醉,更不可能和林小冉发生关系。
林小冉,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有心计。
第三十二章 跟我回家吧
慕羽峥的提议让林小冉彻底地慌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三人:“你,你们……慕羽峥,你会后悔的!”
说完,落荒而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病房回归一片宁静,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的慕羽峥转身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秦南澈。
“现在该算算我们两个的账了吧?”
凤柒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慕羽峥的拳头就落在秦南澈的脸上。
“嘉衍!你干什么?”凤柒慌忙去拉住双眼通红的慕羽峥,“你打南澈干什么啊?”
要不是秦南澈,她还会因为慕羽峥会不会相信而顾虑该不该说当年赛黑车的事。
慕羽峥即使生气,也还是顾忌着凤柒,只是轻轻把她推开后上去又是一拳后才站定。
秦南澈用手背擦去乌青嘴角上的血,朝凤柒道:“让他打。”
“你们……”凤柒茫然地看着他,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这么激烈的矛盾。
“你跟我说凤柒死了,还把她的‘骨灰’给我,却把她偷偷藏起来,你心机倒是不比林小冉浅多少!”
慕羽峥恨恨地话让凤柒又是一愣。
秦南澈跟慕羽峥说她死了?!
“南澈,嘉衍说的是真的?”凤柒拦着慕羽峥,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秦南澈冷淡的眼神落在凤柒身上才有了丝愧意,出于私心,他辩驳道:“抱歉盏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那么做。”
凤柒叹了口气,也知道当时慕羽峥的处境,也没有准备怪秦南澈,其实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只是慕羽峥却还是耿耿于怀,他眼中仍旧带着怒火:“如果不是她来看我,你还打算瞒多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势,凤柒松了口气,见是一个交警。
他来解释调查,市另一辆车酒驾又闯红灯才撞上慕羽峥的车,而后又问了几句责任的问题后离开了。
秦南澈看着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暗自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凤柒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却又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她知道秦南澈喜欢她,可是她在爱上慕羽峥之前就说过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有亲情,没有爱情。
忽然间,凤柒只觉又被搂进了怀里,这一次的拥抱却比之前温柔百倍,温柔到让她心一软,再也不想其他的。
慕羽峥懊恼刚刚的粗暴,瘦弱的凤柒哪里经得起他那么用力的拥抱。
此刻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对着那所谓的“凤柒骨灰”说了多少次,然而说再多次都不及今天这般有意义。
他有些害怕,害怕凤柒不原谅他,害怕她再次离开他。
比起永远失去,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折磨他的心。
凤柒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软声道:“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想她凤柒这样毫不保留全身心的爱慕羽峥。
慕羽峥轻轻道:“跟我回家吧。”
第三十三章 让我陪着你
回家两个字从来没有在慕羽峥口中听见过。
他曾经说过她不配有家,更不会送她回家。
想到这些,凤柒倒是有些委屈,但也没表露出来,只说:“不行。”
慕羽峥脸一僵,放开了她,松松握着她的双肩:“为什么?你……还恨我?”
“不。”凤柒伸手,将毛线帽的一角掀开,“我在化疗。”
慕羽峥这才注意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她掀开的一角露出白嫩的头皮,俨然是把头发剃掉了。
他记得,凤柒说她有胃癌。
想到这儿,慕羽峥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他抬起手,想去摸凤柒的头,却被她躲过。
凤柒垂下头,语气失落:“不要动,很丑,我不想让……”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全被慕羽峥吞进了他的嘴里。
凤柒紧缩的眼瞳颤了颤,被他轻轻抬起摸索的下巴因他手上的薄茧而有些发痒。
慕羽峥……吻了她!?
两人结婚几年,只有一次因为慕羽峥喝醉了,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但慕羽峥从来不会吻她。
慕羽峥在凤柒红唇上辗转,却觉脸颊一湿,他连忙扯开,只见凤柒满脸眼泪地看着他。
他心一慌,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帮她擦掉眼泪:“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凤柒抬起头,声音发闷:“嘉衍,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当初那么对你才因为愧疚爱你,我也不希望你现在是因为对我有愧才对我有爱,如果是因为这样,我宁愿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现在很担心的问题。
慕羽峥一愣,苦涩一笑:“如果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还会这么以为吗?”
凤柒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你怎么了?”
她也好奇,在以为她死了的日子里,慕羽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慕羽峥突然就沉默了,只是又把她抱进了怀里,感受着她存在的心安。
他不想说,因为不想回忆。
那几个月过的比他年少时露宿街头还要艰难。
露宿街头时他还有一腔热血,但是那几个月不同,他真的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抱着“凤柒的骨灰”,他才能度过一个个想她的漫漫长夜。
“我爱你,我会变得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慕羽峥轻柔的一句话让凤柒呼吸一窒:“你,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耳畔的一股暖风吹得她耳朵发痒发热,最后泛了红。
凤柒紧紧抓着慕羽峥的衣服,抽噎到身体不断发颤。
她从前期盼着他能给一点爱给她,哪怕只是一瞬间,但是他总是很小气。
然而慕羽峥现在的这三个字好像打开了她感情洪流的阀门,让她难以控制地想去靠近他。
两人相拥无言了一会儿,秦南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盏盏,该回医院了。”
慕羽峥眉头一蹙:“我跟你一起去。”
凤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身上还有伤,等过两天再去。”
然而慕羽峥却更坚定地回绝了:“那家伙,我不放心。”
凤柒无奈地看着他。
慕羽峥摸了摸她帽子,带着几分祈求:“让我陪着你,好吗?”
第三十四章 风波不断
当知道慕羽峥要一起去医院时,秦南澈虽然太情愿,但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了,只能将所有情绪咽了下去。
VIP病房,多了一个头缠着纱布的慕羽峥。
秦南澈借口去找孟凡离开了,慕羽峥看着病房,皱了皱眉头:“等过两天,我把治疗的钱给他。”
他不想让凤柒觉得欠他太多。
凤柒摇了摇头:“不用了。”
慕羽峥眼眸一沉,含酸道:“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能白受他这么多恩惠。”
凤柒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比吃了蜜饯儿还甜。
她居然能体会到慕羽峥为她吃醋的感觉。
凤柒的笑让慕羽峥表情一僵,更觉有些不自在。
“我当然不会白受恩惠,之前我卖掉房子的钱,已经偷偷转到他账户上了,已经足够了。”凤柒拍了拍床沿。
慕羽峥会意地坐了过去,她顺势靠在了他肩头,舒适地叹了口气。
“嘉衍,我就算治好了,可能也活不了几年。”
凤柒的语气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慕羽峥心中一紧,尽量控制着揽着她的力道:“你命那么大,怎么可能活不了几年。”
听来是安慰凤柒,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觉得。”凤柒打趣道,“我九死一生才换来你的一句‘我爱你’,我一定要听到老。”
慕羽峥眼底闪过一丝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