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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珣！嘉禾！你们坚持住！”

情况紧急，警员只能利用绳子将人拉起来。

“嘉禾，快抓住绳子……”

楚瑶不敢迟疑，立刻抓住了绳子，减少了卫珣的压力后立刻催促道：“言书，你也快抓住绳子啊！”

卫珣无力地抬起头，劝道：“两个人太……沉了，你先上去……快把她拉上去！”

绳子一步步被拉起来，直到身子被拉到卫珣身旁，楚瑶撞上那双温和又满含眷恋地眸子，心不觉一紧。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楚瑶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

可是在下一瞬间，随之“咔”的一声脆响，卫珣就像一片雪花一样坠落下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楚瑶，卫珣只觉此刻脑子里除了她，就还有许书然。

他和楚瑶的孩子，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团圆。

如果他这么走了，楚瑶会伤心难过吗？萧洛羽会照顾好她和许书然吗？

然而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萧洛羽爱楚瑶不亚于他爱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和许书然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言书——！”

第四十二章 无法预料

冬夜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变得不再平静。

救护车内，楚瑶满脸泪水的握着浑身是血的卫珣，哑声哭道：“言书，言书，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书然不能没有爸爸的……”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冰冷的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楚瑶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卫珣还能活下去。

移动床上的卫珣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楚瑶怔怔地看着满手的血，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嘉禾。”

紧随其后的萧洛羽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楚瑶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洛羽，万一言书他……”

她抽噎了两声，难以说话。

如果卫珣为了她丢了命，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萧洛羽揽住她皱眉安慰道：“他不像唐薇直接掉下去，阳台给了他缓冲，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他墨眸中却流露出难掩的忐忑。

他也不敢确定卫珣会安然无恙，但现在除了先安抚楚瑶，其余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凌晨四点，抢救室的门才开了。

带着几分倦意的医生还没摘下口罩，楚瑶就走了上来，连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表情凝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七十二小时。”

闻言，楚瑶悬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

许书然还没醒，卫珣又成了这样，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一瞬间，她的心就好像压着两座巨山一样，难以喘息。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一层玻璃，楚瑶望着里面昏迷的卫珣，潸然落泪。

“洛羽，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洛羽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书然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言书是为了救我……”楚瑶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再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洛羽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之后的几天，楚瑶和萧洛羽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中，辗转于卫珣和许书然病房。

虽然卫珣已经从重症监护室中转入普通病房，但却还没有清醒。

直到这天，医生检查完离开病房后，许母赶了过来。

当看到病床上的卫珣时，她心疼地哭了出来。

然而再看一旁站着的楚瑶和萧洛羽后，她的眼底顿时烧起了怒火。

“啪——!”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楚瑶的脸上，她神情一滞，耳畔和大脑只有嗡嗡声。

萧洛羽神情骤冷：“你这是干什么！”

他看着楚瑶红肿的左脸颊，又气又心疼。

“楚瑶，我对你已经忍够了！”许母怒视着楚瑶，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恨和嫌恶，“从前言书为了你，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你却为了花滑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你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言书的命！？”

第四十三章 愧疚

楚瑶按住萧洛羽，阻止他想要反驳的话。

她垂眸望着地面，干涩的眼泛着涩意。

许母虽然不知道真相，但她能理解她的心情。

心中的自责随着许母一句句的斥责渐渐扩大，楚瑶红着眼，始终将泪水忍着眼眶中。

萧洛羽阴沉着脸，几次想制止许母，却一次次被楚瑶拉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你和言书还有许家沾上一点关系！”

许母瞪着她，像是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再动手。

雪在晚冬的暖阳中慢慢融化，天也再次寒冷下来。

“嘉禾，医生建议书然尽早出国治疗，我已经在美国联系好了一家医院，随时都可以送他过去。”

萧洛羽像是在询问楚瑶的决定。

闻言，楚瑶迟疑了一阵，她看向卫珣，内心挣扎。

她担心许书然，但也不放心卫珣。

卫珣不醒，她心中的石头落不下来，不敢走。

“洛羽，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楚瑶抬起头，语气有些忐忑。

萧洛羽无奈道：“到现在你还和我这么客气吗？”

楚瑶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如果不是因为卫珣的事，或许他们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楚瑶抿唇，缓缓道：“你能先带书然去美国吗？我想等言书醒了再过去。”

闻言，萧洛羽皱起了眉。

“你听我说。”楚瑶沉叹一声，解释道，“他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他不醒，我真的没有办法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不想带着愧疚和你生活，那样对你也不公平。”

萧洛羽眼睫一垂，沉默了半晌。

“好。”他点点头，望着楚瑶，眼中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书然的。”

许家主动放弃了许书然的抚养权，恐怕也是铁了心要和楚瑶断了往来了。

他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卫珣。

明明是他的情敌，他现在反倒有些担心他醒过来要是看到许书然和楚瑶都离他而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次日。

萧洛羽带着许书然飞往美国，医院内，楚瑶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看着眼前紧闭的病房门，默默无言。

许母一出来，见她还站在这儿，脸色一黑：“楚瑶，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楚瑶迟疑了几秒，哑声道：“阿姨，我……”

“别叫我阿姨，我跟你可没那么亲近。”许母冷笑了一声，睨着她。

楚瑶心不觉一紧，只得改口：“许太太，我只是想等他醒过来，你放心，只要他醒了，我就走，绝不再出现。”

她话音刚落，护工匆匆开门叫道：“醒了，他醒了！”

许母一愣，立刻冲了进去。

楚瑶正想要进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步去叫医生。

医生护士和许母站在病床边，而她只是站在门口，紧绷着脸担心地看着。

她攥着衣角，好像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她祈祷着，希望卫珣能好好的。

“言书，言书？”许母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卫珣，喜极而泣。

穿过空隙，楚瑶看见了卫珣那苍白的脸。

他微红的眼中带着些许倦意，冷峻的脸上除了淡漠没有多余的表情。

楚瑶不由自主地抬起腿，走了过去。

可在下一秒，卫珣沙哑而又迷茫的声音让她猛地停住。

“你们……是谁？”

第四十四章 往后余生

卫珣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卫珣，他仍旧是那个高傲的许氏总裁。

他短暂的失忆让他忘记了所有，恢复的时间也让他记起了所有。

唯独不记得楚瑶和许书然。

楚瑶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卫珣，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卫珣只忘记了他和许书然。

许书然冷睨着她:“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你半个月第八次来这儿问这个问题了，我已经说倦了，请你出去。”

他疏离的语气满是不耐，好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表达着不满。

楚瑶僵在了原地，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好一会儿，她掩去眼中的失落，看着卫珣的侧颜呢喃道:“对不起……”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楚瑶拿起来一看，是萧洛羽。

她走到走廊上，接了电话。

“喂，洛羽。”

“嘉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书然已经醒了。”

萧洛羽含笑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楚瑶眼眸一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