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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凌烟回抱住她，哑声道：“妈，现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经是大龄选手了，我想退役。”

闻言，沈母脸色一变，立刻推开了她。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花样女王，你说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疾言厉色，像是凌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凌烟眸光一暗，哽咽地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沈母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玩娃娃、做游戏时，她在学滑冰。

不准休息、不准聊天甚至不准上厕所。

哪怕受伤了，都还要继续滑……

见凌烟一脸落寞，沈母语气缓和了些：“妈为了你能学滑冰，一个人做三份工，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

说完，她拍了拍凌烟的肩：“我给你报名了几场比赛，你多练习，一定要场场冠军，知道吗？”

凌烟没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沈母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大学时期遇到楚夜。

与母亲的严厉不同，楚夜很温和，他总是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凌烟觉得楚夜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

之后，凌烟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比赛和准备比赛，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看到楚夜回来后，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

这天，凌烟正在训练，教练忽然说有新的队员过来。

她停了下来，怔怔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唐薇和楚夜。

休息间隙。

凌烟看着面前的楚夜，忍不住问：“你和唐薇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楚夜还没回答，唐薇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离婚后，言书出国，我就跟了过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个胜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自满。

凌烟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开口。

唐薇又含笑着说：“言书是个很温柔阳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虽然人们说你是花样女王，但你骨子里的自卑改不掉。”

说完，她挽着楚夜的手从已经僵住的人身边走过。

凌烟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楚夜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是真输的彻底！

训练结束，凌烟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说老板找她。

总裁办公室。

老板萧洛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

“年底花滑大奖赛，我准备让唐薇出场。”

凌烟一愣：“这比赛不是安排好了是我出场吗？”

“公司需要一个婚姻事业家庭皆完美的女性。”萧洛羽站起身，一字一句，“唐薇是唐氏集团的千金，与花滑的贵族形象更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是楚夜的未婚妻。”

闻言，凌烟无言以对，只剩满心的苦涩。

是啊，她离异，母亲还丧偶。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唐薇什么都有，还有楚夜。

凌烟眼底浸着悲戚，转身正要离开。

萧洛羽叫住了她，隐隐带着几许情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嫁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三章 婚纱照

凌烟转过身，看着一脸认真的萧洛羽。

她强扯一笑：“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嫁给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那干脆的背影，萧洛羽神色阴郁。

凌烟离婚八年，他也追了八年，可一次都没有追到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凌烟这么固执。

……

天空乌云密布。

凌烟独自一人走在街头，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学门口。

看着熟悉的校园，她恍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楚夜。

那天阳光明媚，作为学长的楚夜负责新生安排。

就那么一眼，她彻底地陷入其中。

凌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喜欢上了楚夜，只是觉得当时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熠熠生辉……

往事如电影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就在这时，凌烟忽觉右手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

她回神后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站在自己身边。

大大的眼睛望着她，而那张脸像极了楚夜的缩小版。

“书然。”

楚夜的声音让凌烟愣住了。

而楚夜看见她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迈着长腿朝男孩而来，剑眉微蹙：“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男孩闻言，吓了一跳，瑟瑟躲在了凌烟身后。

凌烟茫然地看着楚夜：“他是？”

楚夜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隐瞒：“我和唐薇的孩子。”

凌烟心头一窒，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冻住了。

这个男孩看着有八九岁了，所以说楚夜在他们还没离婚之前，就已经和唐薇在一起了？

这个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岩浆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灼烧的痛深入骨髓。

楚夜掰开许书然紧攥着凌烟的手，将他交给赶来的助理。

“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书然从小就有自闭症，没想到他会喜欢你。”

说完，楚夜准备离开。

凌烟哽声叫住他，再也忍不住问：“所以你和唐薇早就在一起了？”

楚夜脚步微顿，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那远去的背影就像根针刺进了凌烟眼中，疼得她唇齿胆战。

她紧握着拳，嘶声大喊：“楚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车无情从身前远去，回应她的只有暮色下呜咽的冷风。

夜如墨水倾倒。

凌烟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一张双人床，摆满了各种关于楚夜的东西。

有信件、礼物、结婚证、离婚证……

凌烟眼眶微涩，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所有东西，她都小心翼翼而又视如珍宝地保存至今。

然而一想到楚夜所做的事，凌烟紧咬着牙，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数装进了袋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深夜。

凌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望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好一会儿后，伸手拿了过来。

打开微信后，却看到了许久都没有发过朋友圈的楚夜的一条动态。

凌烟眸色一滞。

犹豫了几秒后终于是忍不住点开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刺目的照片——楚夜和唐薇的婚纱照！

第四章 一对疯子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凌烟看着朋友圈下的一众祝福，喉咙哽咽。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楚夜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书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是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女儿离开后不久，楚夜便提出了离婚。

这一夜，凌烟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稳。

梦里，她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看着楚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

在从噩梦中挣脱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凌烟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清晨。

凌烟正在洗漱，沈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沈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沈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凌烟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沈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凌烟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凌烟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凌烟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凌烟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楚夜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凌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楚夜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凌烟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沈母说的话，才明白楚夜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楚夜家里。

琴湾别墅。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