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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上官宏业，否则那位陛下怎么可能心心念念要血蛊。”

宋晚嘉若有所思，大巫师根本不知具体要怎么用蛊神鼎来控制她这个圣女。

上官宏业如果受了她的血蛊，就没法杀她或者再对她不利。

她就能用想办法蛊神彻底控制上官宏业，尽快结束战争。

“呵，看来这位大巫师还真是给上官宏业挖了个坑，非要咱们受他那份人情。”宋晚嘉哂笑。

朵宁摇摇头：“看来上官宏业的情况不太好，否则大巫师不会背叛他，你不会真的打算原谅那个叛徒吧。”

宋晚嘉抚摸着大黄，唇角的笑变得冰冷：“那种三姓家奴，昨日背叛苗疆，今日背叛上官宏业，他不死，如何服众？”

朵宁瞧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揉揉手臂：“别笑得那么可怕。”

宋晚嘉淡淡扫了她一眼：“但他如果能让上官宏业顺利接种雪蛊，就算戴罪立功，可以允许他家人选择是留在中原或者回苗疆。”

朵宁点点头：“赏罚分明，行，我服你，希望明日顺顺利利。”

宋晚嘉看着窗外，不远处京城的城头上，冷月下，城头上火把摇曳。

她轻叹一声：“是啊，希望明日顺顺利利。”

待在这里，让她越发想念阿绰的怀抱和他的呼吸，还有声音了。

……

帝军皇帐

周湘云走出帐篷。

“德妃娘娘，会有人护送您离开，出了京城，就直奔京郊的云水码头，会有船送你去洛宁行宫，待陛下平定叛乱之后，再迎接您和小皇子回府。”

凌波对着周湘云道。

周湘云戴上兜帽，对着凌波点点头：“好。”

她顿了顿，看向帐篷里，神色有些担忧：“陛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的样子让人担心。”

凌波沉默了一下：“您先走吧。”

周湘云轻叹一声：“好。”

其实她能用周家的人脉摸进来，当然也能自己离开。

可皇帝陛下八成还想着监视她吧，现在，那位陛下对谁都不放心啊。

随后，她上了马，立刻有一小队人马护送她离开。

周湘云离开之前，遥遥地看了一眼远处重兵把守的帐篷，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她才不会去什么行宫，她要带着孩子和母亲彻彻底底的离开这纷乱汹涌的地方！

至于明妃娘娘，抱歉了。

谁让你的焰王殿下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

本来我不打算这么做的。"

第826章黑暗的黎明上

周湘云垂下眸子。

虽然你帮过我，但我们终归是各取所需。

如果上官焰绰没有找我，我也不会这样，如果有什么事，也是他害了你！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母亲和孩子！

如今……

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皇帝陛下能保护我和孩子，也不相信你和焰王会放过有新帝血统的孩子。

毕竟，当年明帝也没打算放过你们，对你们和你们的亲人都是赶尽杀绝。

现在，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不能让新帝现在就被你控制。

你是那样厉害而可怕的女人。

宁愿流产也要害你的前太子妃后来为你什么都肯做；想杀你的荆南王为了你可以舍弃他的亲外公和妹妹；如果新帝也被你的蛊术控制……

不定会把我的孩子都交给你处置！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和新帝两败俱伤。

为我带着孩子和母亲离开，争取足够的时间。

反正……

生于权力斗争之中，死于权力斗争之中，是你们这些上位者最好的归宿，不是吗？

周湘云拉好兜帽，眼底露出冰冷的光，转身策马离开：“驾！”

……

夜色深沉，时间缓慢的流逝，仿佛这样的永夜不会结束。

冰冷的风悄然吹过帘子，仿佛谁的叹息。

新帝皇帐中

“陛下……”凌波看着坐在主座上的高大男人，他身体几乎隐在暗影之中。

男人枯坐许久的姿态，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苍冷。

上官宏业忽然喑哑地开口：“凌波，快天亮了吧。”

凌波看了下天色，才轻声道：“是，陛下，黎明快到了。”

黎明前的夜色是最黑暗的沉郁。

男人怅然的叹息：“黑色的黎明……朕第一次不期待黎明。”

凌波担忧而沉默地守护着自己的主君，皇帝很少叹息。

这让他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久之后，上官宏业淡淡地道：“按照之前最后那个计划，去给上官焰绰送一封信。”

凌波骤然睁大了眼，看向上官宏业单膝跪下：“陛下，不可，咱们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如今也并非绝境……”

陛下这是改而执行终极计划么？！为什么！

上官宏业没什么表情地道：“让你派人去送信，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这是皇命！”

凌波窒了窒，最终微微颤抖的手一把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是！”

他艰难地起身，什么，可看着上官宏业淡漠的表情，凌波最终还是退出了皇帐。

……

冷月下，高耸的城头上。

一道高挑修长的人影目光冰冷地看向远处的帝军驻扎地：“你娘就在那边帝军的帐中？”

小希被心宿托在臂膀之上，他点点小脑瓜——

“没错，太婆婆认得倒斗和丐帮的那些江湖叔伯，可他们带我从墓道和地下水道进城还是要花点时间，所以娘亲已经在新帝那里呆了三天了。”

上官焰绰修长的魅眸里闪过戾气和沉冷。

上官宏业……

他会顺利地接受血蛊么？

不知为什么，他心底闪过诡异的不安，这种直觉在这么多年腥风血雨之中曾经救过他好几次命。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安。

上官焰绰的长指不由自主地按住了墙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的帝军营地。

“看来，怎么都要易容走一趟帝军军营了。”

此时，皇城下有人匆匆跑上来：“殿下，帝军那边送来新帝的手书。”

上官焰绰冷冷地看着侍卫手里的信一会，才接过来，打开一看，随后瞬间捏紧。

那信在他手里就成了碎屑。

“爹，里面写了什么！”小希见他表情不对，立刻从心宿手臂上跳下来。

他已经比两年前长高了，在苗疆也有练功，动作很轻盈。

上官焰绰眸光暗沉如黑夜深渊，似有咆哮风掠过，你娘在他手里，要么我去带回你娘，要么你娘就死在他手里。”

还有一句——他会在弄死她之前，得到她！

这句话他没法告诉小希。

虽然这些都可能是敌人激怒他的手段，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排山倒海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

顶尖武者浑身散发出来的逼窒与黑暗的凌厉威压几乎如有实质，让心宿等人都被压得忍不住后退一步。

一只微凉的小手忽然按在他的手背上，柔软的触感仿佛冰冷的水落在火焰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垂眸看向身边的孩子。

小希圆润的大眼认真地看着他：“爹，你要冷静下来，这信很古怪，娘亲敢去新帝的明她原本是有把握新帝不敢动她的。”

这一点，他很确定，娘亲不是随便回去冒险的人，即使为了救外公，但一定有准备。

小希两只手都放在了他的胳膊上：“新帝至少开始的时候是不敢动娘的，毕竟周围都是咱们的人呢，而且娘亲身边有大黄，还有朵宁小姨和景明小姨，那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么威胁爹？”

阿爹必须冷静下来，他这个状态就算去了新帝那里不行！

心宿等人看着小希，都忍不住有些怔愣。

平日里调皮的孩子，这种近乎大人一样冷静的表情和分析口吻，令人震惊。

可仿佛，又很理所当然，至少殿下好像一点都不震惊小希少爷的反应。

上官焰绰看着才到自己腰间的孩子，他眸光深浅不定，好一会才慢慢地弯起唇角，反手握住小希的手：“得有道理。”

小希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爹，你冷静就好，我等你把娘亲带回来。”

上官焰绰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他与宋晚嘉一模一样的眼睛，喑哑地道：“我会把你娘带回来。”

随后，他起身，一揽猎猎飞扬的绣烈焰的披风：“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位新帝，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希看着上官焰绰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匆匆跑过去：“阿爹，太婆婆曾经告诉娘亲一个消息，是我们来的时候倒斗的的。”

上官焰绰闻言，侧身低头，小希扶住他的肩膀，低声在了什么。

他眼底寒光微闪：“……”

……"

第827章黑暗黎明下

第二日一早

宋晚嘉很早就起身，她看向窗外，天色并不太好。

阴郁的云压在天边，让她想起前生，上官宏业兵临城下攻城那日。

她按住心头，那里仿佛还残留有梦境里被利箭穿透的痛楚。

像一场大梦初醒，依然会有瞬间的迷离。

她眸光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