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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空洞。

……

一夜未眠。

林芮诗很早就把行李收拾好，等在门口。

周御舟穿着一身休闲装迟迟下楼，走至她身边：“走吧。”

林芮诗却不急不慢：“你忘了给我早安吻。”

周御舟脚下一顿，他已经一年没有碰过林芮诗，更别说亲吻。

下意识要拒绝。

林芮诗却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你说过这个月会对我言听计从。”

说完，她踮起脚尖，颤抖着朝着周御舟靠去。

周御舟剑眉微簇，强忍不耐，低头一个吻从林芮诗唇上轻轻覆过，随即立马抽离往外走。

上车后，周御舟开车前往十二年前，两人度蜜月之地。

林芮诗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自言自语。

“我还记得刚结婚那年，我们都没什么钱，但你说仪式不能少，怎么也要抽空和我度一次蜜月……那时候虽然是穷游，但我觉得好幸福……”

周御舟早就听腻了这些话，但想到昨晚的口头协议，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周御舟拿过手机，余光瞟到上面的备注，看了林芮诗一眼：“是公事。”

随后戴上耳机接通电话。

下一秒，电话那边娇媚的女声通过车载蓝牙清晰的传到林芮诗耳中。

“珩年，你在干嘛。”

第二章 确实会结束

车内顿时一派寂静。

周御舟忙挂断电话。

他看向林芮诗，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控诉自己。

然而却见她平静地问：“她知道你有老婆吗？”

周御舟微微蹙眉，他淡声回：“她没想要什么，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林芮诗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好笑，没想要什么，却已将最珍贵的东西拿走。

她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却发现自己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她低声开口：“我们不说她了，这一个月时间，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人。”

周御舟没有回答，车内一时沉默压抑的可怕。

林芮诗不习惯这种沉默，她记得两人相爱时，曾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才好。

而现在两人待在一起，心却远的像陌生人。

她看向周御舟，轻轻说：“我手冷。”

周御舟伸手准备按车内空调按键。

这时，林芮诗却握住了他的手：“你说过，手冷，握着你的手，就不冷了。”

周御舟瞬间就想挣开：“你幼不幼稚，这么大年纪还当自己是小姑娘？”

“你答应过这个月要对我言听计从。”林芮诗握着他的手，收紧了几分。

周御舟听罢，只能任由她握着。

林芮诗的手早已不如十二年前那般光滑细嫩，周御舟甚至感觉有些粗糙。

他不明白，自己事业有成，林芮诗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好好保养一下自己？

林芮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这一路总算有了些温度。

她一夜未眠，这次终于能够稍微浅睡一会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强烈的颠簸袭来。

林芮诗惊醒，眼尾挂着残泪，下意识抓紧周御舟的手，就看到原本的晴空忽然阴云滚滚，下起了磅礴大雨。

“怎么了？”她问。

周御舟转了几下方向盘，没反应，低声回答：“车抛锚了。”

说完，他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周御舟不耐烦的将手机丢到一旁，下车去查看。

林芮诗见此赶忙拿过伞，一起下车，给他打伞。

周御舟打开车前盖，发现是线路烧坏，现在根本不能修。

他转头看向林芮诗：“你在车上等着，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

林芮诗点头答应。

然后一个人回到车内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御舟还没回来。

林芮诗看着越渐漆黑的天空，有些心慌，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车内只有一把备用伞，林芮诗许不上太多，冒着大雨下车，往之前周御舟的方向寻去。

“珩年！珩年……”

她淋着雨大声喊着，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回应。

天色越来越黑，林芮诗脸色苍白一片，她嗓子已经哑了，喊不出来，只能在雨中盲目寻找。

昏暗的公路上，她的身形消瘦又渺小，仿佛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

周御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芮诗浑身湿透，像疯了一样找什么东西。

他脸色一沉，下意识觉得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林芮诗，你又在发什么疯？！”

林芮诗顺着声音，看向不远处打着伞的周御舟，心头的巨石一下落下。

她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哑声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闻言，周御舟眸色一紧，很快恢复。

他缓缓拉开了林芮诗抱着自己的手，声音凉薄。

“这个月后，我们确实会结束。”

第三章 你要说爱我

林芮诗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雨水掩盖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后知后觉听周御舟说：“前面有家旅馆，我们可以先去暂住。”

她强忍心酸道：“好。”

两人共乘一把伞，走在雨里，林芮诗伸手小心扯住周御舟的衣角。

周御舟愣了一下，不自觉想起十二年前，她也是这么小心翼翼，一切仿佛没变。

路上，雨下的越来越大。

林芮诗想靠周御舟近一些，就看他刻意拉开了距离。

她本就无神的双目，越发的空洞了。

到了旅店。

周御舟率先开口：“两间房。”

老板刚要说好，林芮诗却走上前说：“一间房。”

说完，她转头看周御舟：“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开两间房？”

周御舟一窒，回答不出。

对上前台老板打量的眼神，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小旅店。

一个大床房才三十平方米大，周御舟走进来，将外套丢在一旁眼底都是嫌弃！

“这种地方怎么睡？”

林芮诗耐心地给周御舟拿了拖鞋，又把湿的外套挂起来，说：“以前我们北漂时住狭窄的地下室，你说地方虽小，但只要有我就满足了。”

周御舟一路上听够了她说这些，冷冰冰的开口：“我记得你和我吃的那些苦，没必要一直提，离婚后，财产不会少了你的。”

林芮诗瞬间说不出一句话。

她谈以前，并不是想周御舟离婚的时候给她多少钱，只想他能回到当初爱自己的时候。

周御舟先洗完澡。

等林芮诗洗完出来后，就看到大床上，放着两床被子。

周御舟裹着一床被子躺在一边，泾渭分明。

她走过去，躺在周御舟身边，忍不住隔着被子抱住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周御舟，早在一年前，他就以公事繁忙为由搬到了客房睡。

周御舟紧闭着双眸，感觉到林芮诗抱自己，将她的手推开。

林芮诗愣了一下，轻轻地问：“你很煎熬吗？”

周御舟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也不想多问，敷衍道：“没有。”

林芮诗再次轻声说：“我要你爱我。”

周御舟身形一僵，没想到从前一直保守内向的林芮诗，竟然变了。

林芮诗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

下一秒，她就被周御舟推开了。

周御舟幽深的目光看着她：“适可而止。”

“从前你需要的时候，我从未拒绝过你，为什么我只开口一次，你拒绝地这么理所应当？”林芮诗看着周御舟一字一句问。

周御舟听罢，眼眸深沉：“既然你这么斤斤计较，这个月我都还你！”

林芮诗眼角含泪，心想，十二年的陪伴，一个月还，真划算！不愧是当老板的人……

她伸手紧紧抱住周御舟，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珩年，你要说爱我。”

“我爱你。”

一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在林芮诗耳边响起。

第四章 我要你帮我

翌日，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周御舟眼皮轻动，看着怀里的林芮诗，就要起身。

林芮诗却拉住了他的手：“你忘了说爱我，忘了早安吻。”

周御舟怕她又没完没了，轻触了一下她的唇，随后敷衍一句：“我爱你。”

说完，就要离开。

林芮诗忽然又说：“我要你帮我。”

周御舟看了她一眼，随后拿过晾在房间里的衣服，一言不发给林芮诗穿。

与此同时，他看见林芮诗腹部的一条疤痕，手顿了顿。

林芮诗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这是生星星时剖腹产留下的刀口，当时你在外地谈项目，我太瘦了生不下来……”

听到这话，周御舟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眼神阴郁：“够了！”

林芮诗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她抬手想碰周御舟的手。

周御舟却径直拿了外套摔门而去。

林芮诗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听着脚步声远去，一个人呆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腹部的伤痕。

心底一阵阵的刺痛。

六年前，她才四岁的女儿星星出了车祸，从此以后整个家都没了温度。

泪水不自觉顺着脸颊落下，她紧紧地咬了咬牙，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

一个人默默收拾好房间内的东西，走出去。

……

两人之前开的车已经被旅店老板找人修好了。

林芮诗刚走过去，就看到周御舟背对着自己站在车旁，声音温和的打着电话：“就一个月，我很快回来。”

林芮诗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她清晰地听着自己的老公毫不避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