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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终于笑了。坚持的意义，她有点想不明白了。

萧涪见状，兴致盎然：“这是想到什么了？”

许寒霜道：“不怪晨曦栽倒在你身上，攻心这招数，你玩的很厉害。”

“在你身上，这招极其有效。你有女儿在，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想着去寻死。不管受什么苦，你都得咬牙坚持下去。”萧涪慵懒的往椅子靠背上一靠，胸有成竹。

她还有的得的，他要消磨她所有的斗志，先让她沦为一个废人。再决定怎么解决她。

“也多亏了叶凛提的这招，折磨你，远比让你死去，更加有意思。你们好过，他果然更加了解你。”萧涪笑道。

许寒霜眼神收回，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她就起身离开了。

萧涪的视线看向了门后，在他杯中茶水殆尽之时，起身走过去推开了门。

“很快你就自由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双手被束缚着的，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早已没了精力，颓废而又狼狈。

“你姐姐还真是在意你啊，到这时候，还在给你想出路。对比之下，你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

萧涪的话，终于激起她的反应，女人再次落下眼泪。

萧涪的嘴角挑起：“怎么不继续装死？”

她嘴唇蠕动，像是在说什么，等他俯身下去，听见她说的是，“萧涪，你不得好死。”

萧涪的脚跟，踩在了她的肩膀上，眼底尽是寒光，语气却如平时没什么区别：“那我们拭目以待，是你先亲眼看见，你姐姐变成废人，还是我先死。”

叶晨曦又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头。

又忽然松开。

愤怒，是这时候最没用的东西。她冷静下来，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萧涪微顿，而后蹲下来看她，眼底带着玩味。

-

许寒霜看着电梯墙壁上，反射出来的自己，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上去似乎已经麻木。

她收回视线，电梯门开时，她正要走出去，却跟叶凛迎面撞上。

417

许寒霜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颀长，脸色肃然，看上去并不好接近。

双眼当中，也没有半点感情。

不像叶凛，却是叶凛。

换句话而言，他这段时间，在她面前的性格表现，才是装的。而眼前这个，是彻头彻尾的，真实的叶凛。

余德勇在他面前，略哈着腰。

他在看到她时，眼神没有半分波动，许寒霜同样没有，反观余德勇这个外人，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似乎是想找出些异样。

叶凛正好堵在电梯门口，她无法出去，终于开口道：“让让。”

“都知道了？”叶凛问。

许寒霜并不答他，在他往旁边让开时，就走了出去。

“想不想从我这里，再听听事情的经过？”他似是想再亲口折磨她一遍，“也许你能知道更多的细节。”

许寒霜温和的说：“这么恨我，难为你在我面前演戏了。不过，也是我先害你家破人亡在先，我没话说，也不恨你。叶凛，你比以前……要厉害了。”

叶凛慢条斯理的说：“还得多亏了你的栽培。”

许寒霜“栽培”出的，是他的恨意。那点恨意，让他不择手段。他高高的捧起她，再把她摔下。他给她温柔，而后在背后给她一刀。

叶凛还给她营造了一个很安全的避风港，但那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难为你陪我演的恩爱戏码，跟我住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都有想掐死我的冲动吧？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动我，还要陪我虚与委蛇。”许寒霜沉默，而后笑笑，“我一直没有想过，隐忍二字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余德勇光是皮肉在笑，不知是否是刻意，语言如同棉中带着血刃：“许小姐，你这会儿话越多，就显得越放不下舍不得。亲者痛，仇者快，你难道还企图从叶凛身上，看出什么别的情绪？”

话音刚落，叶凛站直了身子。他看一眼手中腕表，似乎很忙。

许寒霜淡淡说道：“余先生这番话，这么替我考虑，容易让人误会成，你是我的人。”

叶凛将目光移向余德勇，认真打量，片刻后道：“我们走吧。”

许寒霜道：“叶凛，我不会对你心软的。”

这句话，让他无声的笑起来。他不知是不信，还是看不起她有反转的余地，留下轻蔑一句：“这样么，那我们拭目以待。”

许寒霜没有笑，脸上没有半分挑衅之色，平静的如同，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余德勇的视线正要朝她看过来，正好被叶凛给挡住了。

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她和叶凛正好在对视，两人不显山，不露水，彼此的情绪，完全滴水不漏。

两日之后，叶晨曦被放了出来，许寒霜没有去见她，顾泽元把许寒霜让他转告的那番话，转告给了她。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叶晨曦自言自语，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说，“姐姐说的没错，许氏当下只有在萧涪手里，才会好好的。”

顾泽元拍拍她的肩膀：“你去了国外，她才会没有负担。”

但是谁都清楚，许寒霜和叶晨曦的隔阂也是真，他们回不到从前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暂时顺了萧涪的意，是好事。”叶晨曦说，“替我跟她说，不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活的好好的。”

她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但谁也没注意，她没上出国的那趟飞机。

-

叶晨曦的自由，换走了许寒霜她们手里，所有许氏的股份。

萧涪几乎是很快解决了许氏舆论风波，叶晨曦洗钱的事解决了，许氏的很多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很短时间内，股票飞涨，一副蒸蒸日上之态。

许寒霜亲眼看着，但许氏已经和她再无半点关系。出现在新闻里的许氏员工，大多也都是新面孔。

她躺椅上，闭目养神。

叶军进来时，说：“萧涪给了你请帖，让你去参加许氏晚宴。去不去？”

许寒霜温和的说：“去吧。”

他把她困在这座城市，暂且也不动她，就是要让她见证，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一点点被夺去。

叶军便替她翻找起好点的衣物来，许寒霜说：“就这样吧。”

叶军迟疑：“寒霜姐，面子不能丢。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

“我不在意这些。”她说，“萧涪跟叶凛希望看到我的落魄，那就顺了他们的意。”

许寒霜不把自己当成笑话，就没有人的轻视能伤害得了她。再者，他人的目光，也不重要。

“叶凛也太狠了，萧涪再坏，无话可说。可是叶凛怎么能……”

许寒霜望向窗外，良久后说：“我们走吧。”

418

叶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心里还是看不起叶凛。

叶凛恨许寒霜，这是情有可原的。立场不同，他没有办法多做评价。可他用这种方法折磨许寒霜，叶军不能接受。

许寒霜对叶凛除了利用之外，对他也不是没好过，他怎么就不记得了？他不应该心狠到这种地步的。

许寒霜一路都在闭目养神，车子停在许氏门口时，她突然说：“叶军，我先前给你转了一笔钱，你回老家做生意去吧。你也很久没见到你父母了，回去看看他们。”

面对她突然开始赶人，叶军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沉住气，不听她劝：“现在这个时候，我不会走的。我走了，你身边就没人了。前几天你才把顾泽元支走，没想到现在就轮到我了。寒霜姐，你不能什么事情，都光靠自己扛着。”

许寒霜道：“你在我身边，能帮我什么？叶军，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身边反而是拖累。我们很熟，你是我一手培养到现在这副模样的，我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不肯直说。但是，你除了照顾我之外，能帮到我的地方很少。”

“反正我不走。”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她蹙着眉心，声音平淡：“我有自己的打算，而你是个拖累。保不齐萧涪什么时候，就用你来威胁我。叶军，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还是你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