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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榛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季书衡。”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

209

季书衡身上有酒味，她本来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看上去却相当清醒，半点醉意都没有。

秦榛有片刻的停顿，很少在季书衡清醒的时候，用这么哄着他的语气说话。

“今天回去吧。”秦榛站在他身边，抬眸看着他。

“我不想回去。”季书衡很快冷淡的偏开头。

秦榛想上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给避开了，季书衡继续疏离道：“你知道跟一个看不懂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悦馨姐，我看不懂你，我害怕你，孩子的的事情你瞒着我，那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呢？”

他锐利的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指着他的胸膛，说：“有，肯定有。你在利用我，我能感觉到，你待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对你而言，有利可图。”

秦榛被他盯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勉强笑着，试图把他劝回来，说：“我跟你保证过，我绝对不会害你。”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季书衡冷冷问道，“有爱么，还是喜欢？”

“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子问吧，你现在呢，是不是还是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是不是依旧坚定的认为，我们没有以后？”他沉着声音，现实而又无情的问道。

秦榛简直接连败退。

“所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你不承认孩子的事目的在哪。到时候一脚踹了我，还没有抢夺孩子的麻烦。”季书衡忍不住笑了，却没有半点感情，“我试探过你好几回，没有一回，你跟我承认。你甚至不愿意找借口安抚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而是只在否认。”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绝望而又像是看清楚了现实，他说：“秦榛，我这么好哄，我明明这么好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找个借口我也认了，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和不甘心，隐藏得再好，她还是听出来了。

秦榛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出现。她松口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温和的说：“季书衡，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却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秦榛，我这一辈子，真的不是只会爱你的。我已经不奢望了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既然没有以后，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跟你不清不楚的。之前是我自己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藕断丝连，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秦榛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藏在衣袖里，轻微的颤着，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开口说：“你已经想明白了么？”

季书衡没有说话。

“也好，也好。”她说，“你是对的，季书衡，你是对的。这一辈子那么长，你总要找一个好女人。你不用喜欢我，你把爱留给别人，真的很好。”

“可不是。”季书衡表情没有变化，他丢了烟头走了，这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他快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用力的把打火机砸在了墙上。

打火机在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210

秦榛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然后在热闹的人群中，进了洗手间。

秦榛垂眸洗着手，洗着洗着，眼眶到底是红了。

她不知道季书衡还记不记得清楚，上一次他偷偷带回来玫瑰花那天，那天晚上，他缠着她跟她撒娇，她实在没有办法，跟她许诺过，要是她不出事，能够安然无恙，她会守着他的，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她，更希望季书衡幸福。

但她到底是只有一半机会能确保自己相安无事万一没有好的结局呢？所以如果季书衡愿意去寻找其他幸福，她也会衷心祝福。

他好就够了，至于能不能理解她，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许这样分开了，她不在了，他的情绪反而不会那样深刻。

秦榛在洗手间待了许久许久，最后又避着所有人都的视线，悄然无声的离开。

她的情绪管理一直做的很好，但今天着实不怎么样，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感觉到了她心情低落，一路上安慰她道：“小姐，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你这么好看，男人不珍惜就算了。”

他经验老道，一猜就知道是情伤。

秦榛道：“他没有不喜欢我。”

司机道：“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坏男人都这样，爱一个，玩一个，反而是女人专一。”

“他也没有出轨。”秦榛莞尔，“只是我们这辈子，少了那么点缘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他人生中的女二，这一次感觉又是了。“

司机道：“你喜欢他吧？”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喃喃说。

季书衡那天那朵玫瑰，其实还是送到她心里去了。

秦榛这辈子，生命当中的所有浪漫，都是季书衡给的。其他人没有像他这样对过他。

季书衡不在，秦榛却还是回了酒店。

开门时，旁边有一对路过，看到她时，多看了两眼。然后蹙起眉。

秦榛却已经进去了。

“在看什么？”女人问。

“这间房，是季书衡的。刚刚那个女人……”

“你上次跟我说过了，你说季书衡在外头也养了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不是我同行，我没有见过她。”女人道。

“你当然没有见过她，她可不是你同行，这个女人，是季书衡前妻啊。”男人脸色难看道，“一个男人，怎么会去碰自己的前妻？那还离什么？季书衡怕不是被甩的那方吧？”

“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说明的问题就多了。”男人心有余悸，缓缓道，“说明他前妻才掌握主动权，而季书衡一直暗地里跟他前妻来往，这肯定是他前妻的意思。而他前妻之所以这么做，显然是有目的的。”

男人纠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陈国山，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榛在门里站了片刻，再次打开门时，外头一男一女不见了。

她往走廊望了片刻，而后很快目光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

两天后，秦榛没有见到季书衡，反而见到了季书衡的助理。

原本敲门，她以为是季书衡，只是最后看到的却不是。

助理有些尴尬的说：“小陈总让我来给他收拾东西。”

秦榛笑着说好。

“小陈总说，所有的东西都要收回去，以后……他就不再过来了。他让你也把东西收走。”助理说这话时候，声音都小了几个度，生怕伤到了秦榛。

211

秦榛眼神未变，配合的说：“好，我等会儿也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助理听完这话，则是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没关系。”秦榛道。

助理道：“其实……也没有走到那一步，小陈总天天看着电话，肯定也是等着你的。情侣之间哪个没有吵架的，蒋小姐，小陈总在你面前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去说几句软话，他也就好了。”

助理觉得季书衡在外头再怎么样，在秦榛面前，还是不太自信，“小陈总在你身边，总是没有安全感。有的时候生气，也是因为感觉不到你在意他。你去找他几回，他肯定也就软了。”

秦榛笑着说：“不了，我不过去了。收拾完，到时候麻烦你来取一趟钥匙。”

助理就算有再多话要说，这会儿也都咽了回去。

季书衡留在这边的东西很多，助理收拾了很久，而反观秦榛，简简单单一个箱子。其实双方哪一个更加用心，一目了然。

季书衡显然是希望好好过下去的，所以把这里当成家来对待。其实季书衡的态度从跟秦榛结婚时起，就可见一斑了，有秦榛的地方，就是家。

而后者，显然是早就算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

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让人唏嘘。

原本秦榛还打算之后让助理来取钥匙的，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差不多同一时间整理完。

她也就拎着箱子走了。

秦榛坐在车上的时候，盯着酒店的楼层看了许久，最后伸手似乎想够着那个房间的位置，但那也是视线错觉，好像她碰到那个窗户了，实际上，相隔了不知道多远。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

最后她愣愣的坐着出神，一直到司机跟她说到了。

秦榛这才笑起来，客气道：“谢谢。”

……

助理是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