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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池亦舟剑眉微皱，赶人的话咽了回去，不悦的将暖气打开。

他的动作姜念看在眼中，身上的寒冷仿佛在那一刹尽数褪去。

她就知道小叔是个好人，只是嘴硬心软。

车开启，一路无声。

开车的池亦舟时不时转头看着安静无声的姜念，却只能看到她苍白的侧脸。

以前，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今天……

而姜念脑海里满满都是那张诊疗单。

她想说出自己的病，可转念一想，小叔又不是医生，告诉他，也不过是平白让他担心……

不知不觉，沈家到了。

姜念看向池亦舟笑说：“明早我送你去上班。”

池亦舟冷漠拒绝：“不必，以后你也不要再去律所。”

姜念下车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

池亦舟本想回答，可看到她那头刺眼的红发，没了耐心。

他直接下车走到副驾驶一把拉开了车门，将人拽下了车。

姜念还想钻进去，可池亦舟的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我丢不起这个人！”

“砰！”的一声，车门震响，池亦舟的车子已经驶出了视线。

姜念缓缓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她在雨中站了不知道多久，才转身踏进了被称之为“家”的房子。

可刚进门，迎面姜念就生生挨了继母陈慧一巴掌。

“不去接小依就算了，还浪到现在才回来！”

她声音尖锐的刺耳，见姜念不说话，更是不依不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姜念的双眼，让人看不到她此刻所想。

正当她要爬起来的时候，一张红色的请柬直接从她脸上划过。

请柬尖锐的边角在姜念的脸划了一道口子，可这疼，却远不及那方方正正的红纸刺眼的疼。

“池亦舟昨天送来的，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第二章 胡闹

窗外惊雷阵阵。

姜念只是看着那一张请柬，眼尾发红。

她慢腾腾上前将那请柬捡起来，手不觉收紧，可看着那上面池亦舟的名字又不敢用力。

池亦舟是她心里的一束光，曾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

然而现在，这束光好像要没了……

她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池亦舟时，自己正在被继母陈慧打。

那时，他也才十六岁，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很是斯文。

池亦舟是舅舅远方亲戚的朋友，别人叫他小叔，她也跟着叫小叔。

当时他看着被打后又被罚站在角落的自己，伸手给她擦着眼泪，还递给了她一颗糖果。

他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

这句话，姜念记了十五年。

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姜念环着满是淤青的双臂抱紧自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

深夜。

她看着窗外浓墨般黑的夜色，悄声出了门，踉跄着一步步走到池亦舟家门前。

敲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池亦舟。

他烦躁打开门，就见门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已的姜念。

池亦舟皱起眉，眼底充斥着厌恶：“你又打架？”

姜念没有辩解，只是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他双眼：“你要结婚了？”

池亦舟不明白她为什么大半夜跑来问这种问题，也不想回答。

姜念见此心里的那道光闪了闪，似要灭掉。

她哑声又问：“那我以后还能再来见你么？”

池亦舟被问的心烦，就要关门：“出去。”

姜念却猛然扑进他怀中，死死的抱住他：“我不会再惹事，也不会再让你生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或者……或者迟点儿结婚？！”

她说着话，近乎祈求。

池亦舟一把将姜念扯开，推出了门外：“别在我这儿胡闹！”

“嘭”的一声，门决绝关上。

姜念怔看着，胸口的疼痛迫使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晕眩感让她差点栽倒在地。

她用力的掐了掐手掌，想要通过疼痛让自己清醒。

可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路上的积水泼了她一身。

跑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将车开了回来，哄笑说：“红发妹子又来费大律师这儿当保姆了？”

“高中都没毕业，人家费律师能看上你？算了吧！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都嫌臭！”

姜念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抄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那刺耳的声音吵的池亦舟再次下楼。

刚打开门就看到姜念竟然与几个纨绔子弟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禁怒声沉叱：“姜念！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听到池亦舟的声音，姜念一下子止住了手。

而那几个纨绔子弟则是火速跳上车驰骋而去，只留下一身泥水和伤痕的她。

胸口还没停止叫嚣的痛，让她脸色发白。

姜念强忍着，转头看着池亦舟：“是他们先说我配不上你，还说……”

解释的话没说完，池亦舟直接冷言打断：“你确实配不上！”

第三章 在一起

姜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池亦舟家的。

她拖着一身泥水，脑海中都是池亦舟那句：“你确实配不上。”

姜念停住脚，抬头看着东边升起的太阳，那光耀眼，却冷的人发抖。

就像池亦舟一样。

她想着，良久才抬起僵硬的腿去到一破旧小区里。

一间大门敞开的石棉瓦屋外，一略微佝偻的身影正站在屋里擦着桌子。

姜念走进去轻唤一声：“奶奶。”

沈奶奶抬起头见是姜念，浑浊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但看到她一身泥水，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着，心疼问：“于归，你这是怎么了？”

姜念握住她枯树皮般的手，将一切都瞒了下来，只是说：“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快坐。”

沈奶奶拉着她坐下来，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于归瘦了。”

她没问什么，可就这一句话，便让姜念红了眼眶。

连忙转头，将情绪都压下。

她望着墙上奶奶和爷爷的合照不觉出神，喃喃问：“奶奶，两个人在一起，配不配的上真的很重要吗？”

沈奶奶闻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头发：“你喜欢小费，就像奶奶喜欢给你做饭，别的女孩喜欢漂亮衣服。喜欢是能让人变得开心的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姜念靠在奶奶怀里，闭上了酸涩的眼，点了点头。

她在这儿待了许久才离开。

出去小区时，报刊亭旁，一本池亦舟为封面的访谈杂志吸引了姜念的视线。

她将其买下小心翻看着，当看到其中择偶标准时，那个答案立刻抓住了她的心。

黑长发，健康积极，温柔善良。

姜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

晚上，律所。

池亦舟忙碌了一天，刚要下班回家，却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

姜念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小叔，我来接你下班。”

她一头红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发，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池亦舟看着，眼底惊艳一闪而过，语气依旧冷淡：“我说过，不准你再来。”

姜念眼底的光寂灭了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装扮还有哪儿不对。

她抓住欲走的池亦舟：“小叔，这样的我不会给你丢人了！”

可池亦舟只是将她的手掰开，看着她纠缠的模样冷声说：“本性难改。”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姜念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池亦舟！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姜念的喊声，惹来四周人的目光。

可她不在意，压下心底的话一朝吐出，她只觉得轻松。

池亦舟眼底一片冰寒，他快步折返，拉着姜念快步走向停车场，上了车。

他嗓中是压抑着的怒：“你疯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而没有防备被丢上车的姜念，突然觉得鼻腔一股凉意涌出。

她抬手去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