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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纪昱恒的拳头就落在秦南澈的脸上。
“嘉衍!你干什么?”涂筱柠慌忙去拉住双眼通红的纪昱恒,“你打南澈干什么啊?”
要不是秦南澈,她还会因为纪昱恒会不会相信而顾虑该不该说当年赛黑车的事。
纪昱恒即使生气,也还是顾忌着涂筱柠,只是轻轻把她推开后上去又是一拳后才站定。
秦南澈用手背擦去乌青嘴角上的血,朝涂筱柠道:“让他打。”
“你们……”涂筱柠茫然地看着他,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这么激烈的矛盾。
“你跟我说涂筱柠死了,还把她的‘骨灰’给我,却把她偷偷藏起来,你心机倒是不比林小冉浅多少!”
纪昱恒恨恨地话让涂筱柠又是一愣。
秦南澈跟纪昱恒说她死了?!
“南澈,嘉衍说的是真的?”涂筱柠拦着纪昱恒,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秦南澈冷淡的眼神落在涂筱柠身上才有了丝愧意,出于私心,他辩驳道:“抱歉盏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那么做。”
涂筱柠叹了口气,也知道当时纪昱恒的处境,也没有准备怪秦南澈,其实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只是纪昱恒却还是耿耿于怀,他眼中仍旧带着怒火:“如果不是她来看我,你还打算瞒多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势,涂筱柠松了口气,见是一个交警。
他来解释调查,市另一辆车酒驾又闯红灯才撞上纪昱恒的车,而后又问了几句责任的问题后离开了。
秦南澈看着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暗自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涂筱柠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却又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她知道秦南澈喜欢她,可是她在爱上纪昱恒之前就说过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有亲情,没有爱情。
忽然间,涂筱柠只觉又被搂进了怀里,这一次的拥抱却比之前温柔百倍,温柔到让她心一软,再也不想其他的。
纪昱恒懊恼刚刚的粗暴,瘦弱的涂筱柠哪里经得起他那么用力的拥抱。
此刻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对着那所谓的“涂筱柠骨灰”说了多少次,然而说再多次都不及今天这般有意义。
他有些害怕,害怕涂筱柠不原谅他,害怕她再次离开他。
比起永远失去,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折磨他的心。
涂筱柠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软声道:“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想她涂筱柠这样毫不保留全身心的爱纪昱恒。
纪昱恒轻轻道:“跟我回家吧。”
第三十三章 让我陪着你
回家两个字从来没有在纪昱恒口中听见过。
他曾经说过她不配有家,更不会送她回家。
想到这些,涂筱柠倒是有些委屈,但也没表露出来,只说:“不行。”
纪昱恒脸一僵,放开了她,松松握着她的双肩:“为什么?你……还恨我?”
“不。”涂筱柠伸手,将毛线帽的一角掀开,“我在化疗。”
纪昱恒这才注意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她掀开的一角露出白嫩的头皮,俨然是把头发剃掉了。
他记得,涂筱柠说她有胃癌。
想到这儿,纪昱恒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他抬起手,想去摸涂筱柠的头,却被她躲过。
涂筱柠垂下头,语气失落:“不要动,很丑,我不想让……”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全被纪昱恒吞进了他的嘴里。
涂筱柠紧缩的眼瞳颤了颤,被他轻轻抬起摸索的下巴因他手上的薄茧而有些发痒。
纪昱恒……吻了她!?
两人结婚几年,只有一次因为纪昱恒喝醉了,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但纪昱恒从来不会吻她。
纪昱恒在涂筱柠红唇上辗转,却觉脸颊一湿,他连忙扯开,只见涂筱柠满脸眼泪地看着他。
他心一慌,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帮她擦掉眼泪:“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涂筱柠抬起头,声音发闷:“嘉衍,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当初那么对你才因为愧疚爱你,我也不希望你现在是因为对我有愧才对我有爱,如果是因为这样,我宁愿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现在很担心的问题。
纪昱恒一愣,苦涩一笑:“如果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还会这么以为吗?”
涂筱柠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你怎么了?”
她也好奇,在以为她死了的日子里,纪昱恒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纪昱恒突然就沉默了,只是又把她抱进了怀里,感受着她存在的心安。
他不想说,因为不想回忆。
那几个月过的比他年少时露宿街头还要艰难。
露宿街头时他还有一腔热血,但是那几个月不同,他真的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抱着“涂筱柠的骨灰”,他才能度过一个个想她的漫漫长夜。
“我爱你,我会变得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纪昱恒轻柔的一句话让涂筱柠呼吸一窒:“你,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耳畔的一股暖风吹得她耳朵发痒发热,最后泛了红。
涂筱柠紧紧抓着纪昱恒的衣服,抽噎到身体不断发颤。
她从前期盼着他能给一点爱给她,哪怕只是一瞬间,但是他总是很小气。
然而纪昱恒现在的这三个字好像打开了她感情洪流的阀门,让她难以控制地想去靠近他。
两人相拥无言了一会儿,秦南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盏盏,该回医院了。”
纪昱恒眉头一蹙:“我跟你一起去。”
涂筱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身上还有伤,等过两天再去。”
然而纪昱恒却更坚定地回绝了:“那家伙,我不放心。”
涂筱柠无奈地看着他。
纪昱恒摸了摸她帽子,带着几分祈求:“让我陪着你,好吗?”
第三十四章 风波不断
当知道纪昱恒要一起去医院时,秦南澈虽然太情愿,但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了,只能将所有情绪咽了下去。
VIP病房,多了一个头缠着纱布的纪昱恒。
秦南澈借口去找孟凡离开了,纪昱恒看着病房,皱了皱眉头:“等过两天,我把治疗的钱给他。”
他不想让涂筱柠觉得欠他太多。
涂筱柠摇了摇头:“不用了。”
纪昱恒眼眸一沉,含酸道:“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能白受他这么多恩惠。”
涂筱柠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比吃了蜜饯儿还甜。
她居然能体会到纪昱恒为她吃醋的感觉。
涂筱柠的笑让纪昱恒表情一僵,更觉有些不自在。
“我当然不会白受恩惠,之前我卖掉房子的钱,已经偷偷转到他账户上了,已经足够了。”涂筱柠拍了拍床沿。
纪昱恒会意地坐了过去,她顺势靠在了他肩头,舒适地叹了口气。
“嘉衍,我就算治好了,可能也活不了几年。”
涂筱柠的语气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纪昱恒心中一紧,尽量控制着揽着她的力道:“你命那么大,怎么可能活不了几年。”
听来是安慰涂筱柠,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觉得。”涂筱柠打趣道,“我九死一生才换来你的一句‘我爱你’,我一定要听到老。”
纪昱恒眼底闪过一丝悲戚:“那你一定要听到老。”
涂筱柠或许觉得气氛太沉重了,便将话题转移了:“嘉衍,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她还是不想来城里吗?”
“二叔说妈不愿意来,她觉得不习惯。”纪昱恒回道。
“那等我好了,我们去看她吧。”
“好。”
几天后。
秦南澈黑着脸来到病房,纪昱恒正在给涂筱柠喂饭。
纪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