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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好。”莫晓然笑意不减的说道。

陆文彦轻声道：“你倒是心态好。”

莫晓然伸了伸手，阳光从她指缝中洒落，却也在她掌心留下温度，她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回答道：“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但现在，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过，哪怕明天便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也觉得值得。”

不是没有过怨怼的，生下孩子却不能陪伴，只能在不舍中离开人世，有整整一个月，莫晓然都在梦中哭着醒来，然后睁眼到天明。

后来，她便自我调节的想开了。

从小到大，除了跟夜郁尘在一起的时光，她是压抑的，是得不到重视的，但她在这里，她不是陈家大小姐，不是夜郁尘恨着的人，不需要承担任何枷锁，没有任何烦心事。

只需要等着孩子的出生，给他全部的爱便好。

这样的生活，是莫晓然曾不敢想的奢望，能得到一分两分，便已足够。

陆文彦收回手，说道：“明天不会是终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作为医生的他知道，因着莫晓然心无杂念的空灵状态，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恶化，反而在这个小镇上，有着逐渐稳定的迹象。

但也，仅此而已。

癌症，从来就没有这么好攻克，何况，怀着孕的莫晓然，拒绝了所有特效药。

“陆医生，为什么是你来，毕辞出什么事了吗？”莫晓然问道。

得到陆文彦的结论，眉心更加舒展的女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前所未有的宁静愉悦。

陆文彦沉默了一会，轻笑道：“没事，你安心在这里就好。”

其他的，他和毕辞挡着，夜郁尘那个人，本就不该再出现在莫晓然身边。

第二十九章 略有生机

陆文彦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确定了莫晓然的身体状况后才回了国。

这个小镇，是个很适合养病的地方，至少在他来之前，没有想到，莫晓然的身体，不靠药物维持，竟然能维持到这种状态。

如果没有意外，莫晓然再活个一两年，也不是不可能。

陆文彦再飞机上好好休息了一会，下了飞机便直接去了毕辞那里，他却是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有个人拿起了手机。

很快，夜郁尘便查到了陆文彦所去的地方，是E国一个大一点的都城，他立马往这个地方加派了人手，很快，莫晓然的画像和消息，开始蔓延。

只是，莫晓然所在的小镇离都城还有差不多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一时间，倒也没有人找得到她。

陆文彦回去之后，面对焦急的毕辞，将莫晓然的身体状况详细的告诉了他。

毕辞眼角都带着喜悦，他问：“那她是不是会好起来？”

陆文彦沉默下去，用一种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毕辞也不说话了，嘴角微微向下，强笑道：“我一时激动，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毕辞，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莫晓然的病情我最清楚，她，好不了，迄今医学上，还没有发生过这种奇迹般的事情。”陆文彦说起自己的专业，不由自主的认真。

刚刚的喜悦气氛一扫而空，毕辞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我懂你的意思，可那种隐隐约约的期待和幻想，总是会冒出头来，我也没办法控制。”

陆文彦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这边你处理好了，可以去看看她。”

毕辞想了想，最近也没有发现夜郁尘有什么动作，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半年时间都没有莫晓然的消息，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晚上，毕辞便做出了决定，他将公司的一切事宜打点好，交给职业经理人负责，而后定下了一个星期后的机票，准备动身去E国。

另一边，柳南手机响了一下，正在加班的他随意瞥了一眼，随即目光一凝，马上拨通了夜郁尘的电话：“周总，毕辞定下了去E国的机票。”

深夜的夜郁尘还未曾入眠，接到柳南这个电话，便更加睡不着了。

“跟他定同一班的飞机。”夜郁尘说道。

挂了电话，夜郁尘觉得心口涌上了久违的期待和激动，半年了，他都快绝望到以为柳南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莫晓然，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便不肯放弃。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

可同时，心里也涌上来一股闷闷的疼痛，如果真的见到莫晓然，他该说什么，才能求得原谅？

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夜郁尘狠狠的闭上眼睛，翻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拒绝去想更坏的结果。

一个星期后，飞往E国的航班从榕城起飞，没入白云间。

毕辞定的是商务舱，而夜郁尘为了避免被发现，便定下了头等舱，另外派人看着他，避免一下飞机便找不到人的状况出现。

毕辞拿着慢慢的一个行李箱，里面都是孕妇该用的东西，小到衣服，大到营养品，装了满满一个超重的行李箱。

就因为这些东西，毕辞还被卡了很久，几经解释才得以通行。

夜郁尘没有这样的烦恼，心里对毕辞比自己晚上飞机好几十分钟这件事，还有些疑惑。

飞机很快便起飞，夜郁尘昨晚睡眠不足，便跟外面看着的人说了一声，望着外面层层叠叠的云层，睡了过去。

七个小时后，夜郁尘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他坐起身看着窗外缓缓逼近的地面，知道，这就是他此次的目的地了。

E国，一片冰天雪地，要是没有特殊的理由，毕辞来这里干什么？

夜郁尘对于莫晓然还活着的消息，又多了几分笃定。

他从特殊通道下了飞机，毕辞那边，有人随时汇报动向。

第三十章 门口的她

毕辞开了机之后便直接拨通了莫晓然的电话，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到，然后上车直奔小镇。

夜郁尘跟了上去，坐在车上，看着前车轻车熟路的样子，他心里陡然翻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烦躁，毕辞来过多少次？这般熟稔，绝对丽嘉不是第一次了。

莫晓然……

夜郁尘没有再想下去，只是吩咐司机跟着。

四个小时后，天都黑了下来，夜郁尘终于看到毕辞的车缓缓的停在了一个小镇上。

这里连车子进去的路都没有，夜郁尘皱了皱眉，不知道毕辞要干什么。

也还好是天黑了，不然他们跟在后面这么显眼的一辆车，毕辞看不到才有鬼。

夜郁尘看着毕辞拖着一个大箱子，上了这边独有的木板车，眉心拧了拧，他说道：“跟上去。”

小路弯弯曲曲凹凸不平，这样的木板车虽然扎实，但也跑不快，夜郁尘哪怕是靠着步行，也能勉强跟上。

这次倒是很快，不过二十分钟，毕辞便停了下来，他站在一个小小的平房门口，敲了敲门。

夜郁尘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呼吸都几不可闻，瞪大了眼睛看着。

很快，房间的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