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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呢,我贺鲲钜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现在的苏世渊,特别想要气一气贺鲲钜,毕竟他输得那么惨,失去的他爱的人,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嘛?他故意紧紧抓着书意的手,大声道:“当年啊,时文薇为了救你,可是让我摸了个够……”
贺鲲钜急忙扑过来,“苏世渊,你想死是不是——”
苏世渊有些不舍地把手松开,“啧啧,我还以为有大方呢。我今天来,是来道别的,”贺鲲钜掏枪的动作停住,苏世渊继续道:“敌人一直在伺机行动,南城也不安全,我们苏家会居家迁移到伦敦,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他的确是来道别的,道别他这段不成熟的爱情。
……
白泰山得知时文薇怀孕,趁着贺鲲钜去给时文薇买吃的时候,请了一个老中医给时文薇把脉,得知这是个男孩后,他第二次跪在了书意的面前。
“白老爷,你干什么?”
任凭时文薇怎么拉住他,他就是不起,声音有些苍老道:“我接下来的话,在你看来,也许是自私自利,如果让贺鲲钜知道,他甚至会一枪崩了我,不过自私也好,自利也罢,书意,求你为我们白家留个后吧,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白老爷,使不得,使不得,你快起来,这个孩子,我会留下的,无论贺鲲钜如何反对,我一定会留下的,你放心,所以你起来吧。”
白泰山没想到她答应的那么干脆,笑了笑,嘲讽自己的笑,“你知道的,我曾经真的很讨厌你,讨厌的想要杀了你,因为你,我夫人难产生下的孩子,我白家唯一的独苗差点就死了,我怎能不恨。即便你跟我生活了那么多日,那天你被林池城绑架,我也还是恨着你的,因为我的儿子,又要再次为你以身犯险。”
像是想起什么,白泰山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道:“于是我故意收起那张字条,不让他知道,可是后来,看到他心急如焚的到处找你,露出全世界都毁灭的样子,我太心疼了,便由着他去了。看到他冲出门的瞬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嘛。”
“恩,我懂,我也很恨我自己。”恨我总是让那个男人为我陷入危险之中。
“现在,我很庆幸那天把信给了他,如果可以,书意,你可以叫我一声爹吗?”
在南城城下的那几年,时文薇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爹有娘,即便有,她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所以,她渴望着有爹来疼,有娘来爱,所以,她才会那么的在乎姨娘,因为姨娘的死感到绝望,也因为姨娘其实还活着而欣喜若狂。
而此时,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当年想要杀死她的人,居然,想要她唤他一声爹。
也许,白老爷太久没有听到贺鲲钜叫爹了。
也许,医院的酒精味太过刺鼻了。
才会让他说出这么一句满是慈爱的话来,时文薇望着白泰山有些泛黄的眼睛,沉默了须臾,喊了一声:“爹!”那样幸福的语气。
门外的贺鲲钜静静地听了很久,很久。
也忍住把白泰山狂揍一顿的冲动,忍了很久,很久。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看向白泰山,露出不悦之色,“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我儿媳妇,怎么了,我还给儿媳妇带了鸡汤呢。”
贺鲲钜把鸡汤从病床边的桌子丢到沙发前的桌子上,抱着一个食盒,递到书意面前,“鸡汤不好喝,来,吃水饺,趁热。”回头瞪了一眼沙发上的白泰山,“你饿不?要不要吃点?”
白泰山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你面色红润,一看就不饿,来,书意,都吃了,一个都不要剩。”
这样的画面,时文薇梦了好久,她以为,这样温馨的日子,会持续到孩子出生,可是那年是1937年,二个月后,全面抗战开始了。
第33章大结局
南城很快沦陷,贺鲲钜拿着枪就想去杀敌,被白泰山拦住了,“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书意考虑,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再过六个月就生了,这里有三张去英国的船票,你,念念还有书意,走。”
贺鲲钜迟迟不接船票,“那你呢,你跟福叔呢?”
“我啊,我跟福叔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随后就到。”反正都是一把老骨头的,不如战死在战场上。
贺鲲钜看着挺着大肚子的书意,还有已经白发苍苍的白泰山,有些犹豫。
“你还犹豫什么啊,书意可是冒死留着我们的白家的血脉,你就不能有点勇气,走!”
这是父子间的问题,时文薇一直没有插话。
无论贺鲲钜的决定,是念念和她先走,还是什么,她都会依着他的,哪怕这一别就是永久。
贺鲲钜看着白泰山,目光深沉,“这几年我忤逆了你那么久,这一次,听你的。”
把船票塞到他手上,白泰山高兴道:“福叔,快收拾东西。”
白泰山一路和福叔先送贺鲲钜和书意到码头。
离别之时。
白泰山伸手,揉了揉贺鲲钜的额头,难得的,自己的儿子没有躲避,他道:“好好照顾妻女,”而后看向时文薇,目光里满是慈祥,“长话就不说了,我啊很高兴,你是我白家的媳妇。”
福叔也噗通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少奶奶。”
虽然,贺鲲钜没有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没有在教堂吻过她,但是,她就是他,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妻子,到死都是!
……
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的白泰山和福叔一直挥着手,贺鲲钜抓着栏杆,酝酿了很久,对着他们的方向喊道:“爹,福叔,我们一定要再见。”
当说出一定这个字时。
大家都清楚,其实已经见不到了。
身在伦敦的贺鲲钜,总能在报纸上看到那些揪心的画面,犹如废墟一般的南城,还有……令人震惊的残尸断臂。
……
伦敦的第二个月。
在约定的地方,还是没有等到白泰山和福叔。
代替他们来的,是另一个熟人。
姨娘上前,先是叩首认错,而后将时文薇和贺鲲钜的手紧紧握住,“老爷和福叔,走了,他们啊,杀了好多敌人。”
这一刻,贺鲲钜和时文薇的幻想破灭了。
亲人离世后,那些过去的恨啊,恼啊,都不复存在了,只有满满的遗憾,即便窗外艳阳高照,心却是沉重的,伤痛的。
而除了伤痛外,也有了一个好消息。
文森特说,书意的病能治了,手术成功率很高。
可是怀胎六个月的时文薇,消瘦的厉害,不可能等到做手术的那天,唯一的可能,就是趁着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拿掉。
六个月的孩子,以书意这样的状况,必然是个死胎。
结果很明显。
如果要保住书意,孩子就必须死。
而要保住孩子,书意也会死。
贺鲲钜进入了两难的抉择,就像当初留,不留的时候。
只是当初,书意终归是熬不过几年的,无论孩子是否活着,书意都会熬不住,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书意的病是可以痊愈的。
而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
换作曾经的贺鲲钜,很好选的。
自然是书意的命重要。
然而现在,文森特等来的,不过贺鲲钜一句,“不用了!保孩子。”
这以后,文森特又反复来了几次,想要贺鲲钜改变决定,甚至还差了苏世渊来当说客,然而贺鲲钜还是心意已决,要孩子。
“贺鲲钜,当初算我看错了你,你就是个混蛋,居然为了白家的血脉,牺牲书意,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书意和贺鲲钜之间的那些恩怨。
文森特不懂,可是苏世渊却是懂的,看向一直闷头抽烟的贺鲲钜道:“这不是你的决定吧,这是书意的决定。”
“恩,是啊,其实这个决定从来都不是我来做的,一切只要书意开心,便好,她好便好。”
当年,他用以为是为她好的方式,对她做了那样可憎的事情。
甚至让书意,在七年里,变成了他认不出的样子。
现在,他又如何能为了自己好过,而让她痛苦地过下半辈子。
苏世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贺鲲钜,我现在终于知道,时文薇喜欢你哪了?喜欢你的大彻大悟。”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