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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欢吃姑婆明天给你做。”

顾之行在旁边看着小蝴蝶，不由分神，小蝴蝶身体不好，他总感觉她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大多数时候，小蝴蝶也很安静，可是在林宛央这里，孩子完全不一样，顾之行从来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小蝴蝶。

林宛央……比他要好么？

顾之行想起这两年，小孩子从当时那个小不点，到现在有快有他膝盖高，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种失落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格格不入，顾之行正好也要走了，便插话跟小蝴蝶告别。

顾之行小蝴蝶天天都能看见，没那么舍不得。顾之行要走，她干干脆脆的说了一句：“爸爸再见。”

他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就往外走去。顾之行将车从徐氏后院开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林宛央就在门口等着，他路过时，她敲了敲他的车窗。

顾之行放下车窗，再次看了眼时间，礼貌问道：“还有事？”

林宛央说：“聊聊？”

她看顾之行不停都看着时间，大概急着走，林宛央突然极浅的笑了笑。

“笑什么？”顾之行问。

林宛央笑的，无非是，顾之行并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她又怎么会那么快让屈琳琅如愿，他没下车，她就站在车旁，说：“这一次，小蝴蝶是没什么事，只是运气好罢了。你我都清楚，屈琳琅有责任。”

“我知道。”所以林宛央要给小蝴蝶换老师，顾之行才没有插嘴。他也不是没有责怪过屈琳琅，但当时他也在家里，责任确实不能完全怪在她一个人身上，“可是在你出现之前，陪伴小蝴蝶的一直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因为这一次意外，抹杀她的付出。”

“不是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偏袒她？”顾之行不悦道。

林宛央想，大概屈琳琅一开始的付出，确实尽心尽力，只是在女朋友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人性自私是本能。

而顾之行哪能那么快察觉到屈琳琅的变化，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谁又无缘无故会去怀疑。

林宛央深深望了顾之行一眼，说：“事不过三，即便我把小蝴蝶的抚养权给了你，但要是再有下一次，小蝴蝶就不归你了。”

顾之行眼底浮出怒意，却因为这一次理亏，忍耐了下去：“小蝴蝶跟了我两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没有人比我更在意她。”

林宛央垂下眼皮，时间已经不早了，够屈琳琅怀疑了，她就没有再挡住顾之行的去路。

她也打算回屋子里去了，一转身却看见叶晨曦在她身后站着，叶晨曦说：“又不欢而散了？”

“我想或徐是的。”

“因为那个女人？”叶晨曦问。

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

“都说男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只会为一个女人改变，你说顾之行怎么就是个例外？”

林宛央说：“他是情种。顾之行不是个坏男人，他只是站在男朋友的位置上，理所应当的对他的女朋友好。他每一次，都这样的。爱情……你觉得最值钱的是爱情吗？”

叶晨曦笑：“姐，爱情是至高无上的。”

林宛央也笑：“是你太年轻了。”

能够让人互相依偎往后走的，从来都不是爱情，或是背后的陪伴，或是三观的契合，亦或是一个灵魂对另外一个灵魂的救赎，千千万万种白头偕老的原因当中，没有一个，是纯粹的爱情。

所以林宛央依旧爱顾之行，却也从没想过主动选择顾之行，起码暂时没有，她的人生并不是非要有顾之行替她划上句号不可。

而顾之行对屈琳琅，是纯粹的爱么？还是在他太孤独之时，找到了一个他以为可以救赎他的灵魂？当时他身在谷底，是否想抓住一根将他从寂寞当中带出去的救命稻草？

“你跟顾之行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就是小蝴蝶怪可怜的。”叶晨曦说，“她知道你跟顾之行关系不好，所以哪怕她很想你们一起的时间可以久一些，她都不敢提。”

林宛央没有再回她，她带着小蝴蝶上楼休息，小蝴蝶直接爬上了她的床，琳琅老师不跟她睡，但是在妈妈这里，就没有关系啦。

她也是在跟林宛央相处之后，才知道妈妈原来可以这么好的，之前她总觉得琳琅老师那样，已经足够好了。

而林宛央一边哄睡，一边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是她拍的菜的照片，起码除了屈琳琅之外，所有人看到的是这样。

而屈琳琅在等了顾之行徐久之后，终于等到了顾之行回家。因为小蝴蝶的事，顾之行今天对她也没有那么热情。

她心里难受极了，她不喜欢他冷淡的模样。屈琳琅从他身后抱住他，顾之行却挥了挥，头疼说道：“小蝴蝶受了伤，我没心思。”

屈琳琅想问顾之行去哪了，可又觉得聪明的女人，没必要寻根究底，那只会惹人嫌，于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说：“那你先去休息。”

顾之行进了卧室，屈琳琅却依旧在沙发上坐着。她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然后她僵住了。

照片里，无意间入镜的男人的手，是顾之行的。

306

一时之间，屈琳琅有些发懵。

她甚至来不及震惊，顾之行居然去找了林宛央。

屈琳琅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那只修长的手，确实的顾之行的。

她讨厌林宛央，却从来不在意，她和顾之行的过往。她一心一意的肯定，顾之行不会瞧上林宛央。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

林宛央第二天醒来，带着小蝴蝶在徐家好好逛了逛，两人在阳光下，翻着林宛央过往的相册，小蝴蝶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这张夸妈妈漂亮，看那张夸妈妈身材好。

然后她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有爸爸诶。”

林宛央有不少照片上，都有顾之行，她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正要跟小蝴蝶说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时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当年她和顾之行感情还好时的故事，她并不排斥让小蝴蝶知道，相反，这种融洽的毫不遮掩的介绍，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当初也很好，只是现在分开了……”

林宛央话未说完，声音戛然止住。

照片上的她，很小。那是她刚回徐家，徐英芝给她拍的照片，她留着及耳短发，稚嫩而又冷淡。

小蝴蝶说的爸爸，只是很远很远，站在人群里的一个更小的男孩子，他当时刚刚上中学，比旁边成年男人们要矮上一头，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她，笑得一脸阳光。

饶是林宛央看过这么多遍相册，也从未认出，这是顾之行。

林宛央记得徐英芝当天晚上还说：“陆家那根独苗苗，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天居然也跟他爸妈跑过来看你。也不上来跟你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不过这根独苗苗，以后大概是个有企图的。”

只是当时林宛央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陆家那根独苗苗是谁。

小蝴蝶这样一提，她才想起徐英芝那番话。

林宛央也就顺势想到了，那一天，她其实心情很差，也很茫然，她不确定到了徐家，就一定比孤儿院要好。

她在跟着徐英芝应酬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后来来的几个小男生想坐过来，然后被另外一个男生阻止了：“你们干嘛去打扰她？看不出来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小少爷，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自己就说这心疼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做好事行不行？”

“得了吧，你像思春，像个屁的做好事。”

男孩儿被怼得没了声音，半天才说：“你真能想象，我思春也不至于思她啊，咱们圈子里又不是没姑娘。”

最后那几个男生，到底没有坐过来。而林宛央当时不习惯跟这些人接触，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一眼。

“爸爸在看你。”小蝴蝶说，“笑得好傻。”

林宛央收回思绪，没有说话。过去的事情，大多数都湮没在了记忆深处，平时很难想起这些细节。

“爸爸小时候长得也好漂亮，小蝴蝶像爸爸。”

“嗯。”林宛央温柔的说，“小蝴蝶也很漂亮。”

两人继续往后翻照片的时候，林宛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