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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了她作乱的手。

贺家庆：“我想知道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

这话一出，卧室里立刻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沈佳的双眼紧紧盯着贺家庆，像是愤怒又像是失落。

很多问题到了喉咙口，却怎么都问不出来，堵在胸腔内快要爆炸。

沈佳迟迟不说话，贺家庆等得有些急：“要用嘴换么？”

第227回你是在杀她

毫无疑问，贺家庆的话对于沈佳来说又是一刀。

沈佳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眼睛依旧死盯着她：“贺家庆，你想怎么样。”

贺家庆：“……应该是我问你吧。”

和沈佳认识半年多的时间，她从来没觉得他这么难相处过：“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说，这样猜来猜去真的没意思。”

沈佳捏着她手一言不发。

没意思么，猜不到他想怎么样么。

哪怕她把放在裴烨桉身上的精力和心力分给他百分之二十，也不至于是这个局面。

沈佳的视线逐渐冷却下来，松开她的手把她从身上推开，坐起来整理衣服。

贺家庆：“你还没告诉我调查进度。”

沈佳：“你先想想我到底要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人了。

贺家庆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沈佳已经不见人影了。

听阿姨说，他接了个电话，像是出去赴约了。

贺家庆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想沈佳的那句话，他到底要什么？

用调查合作的事情骗她签了协议，不就是想留她在身边上床么，他用了这种手段，总不能还期待着她对他真诚吧？

早饭吃完没多久，付晓芝来了远茵庄园。

贺家庆把付晓芝带到卧室去聊天，付晓芝听说了沈佳阴晴不定行为之后，五官皱成了一团。

“他又发什么疯啊，好作啊。”付晓芝给出了如上评价。

贺家庆：“我觉得他现在比之前还奇怪，好歹我之前能摸清楚他为什么生气。”

付晓芝：“他是不是觉得你对他太不走心了？”

贺家庆：“应该是吧。”

沈佳反复刁难她，很显然是要在她这里寻找存在感，只是贺家庆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骗我签合作协议在先，凭什么要求我对他走心？”

付晓芝：“他可能是怕你跑了吧，找个东西捆住你。”

贺家庆：“……那就捆啊，他捆住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后果吗，选择了这种方式，我就不会对他真诚。”

付晓芝也很赞同贺家庆的想法，沈佳很显然就是既要又要，越听越觉得他作。

——

沈佳在咖啡厅赴了徐斯衍的约。

地处郊区的咖啡厅，位置偏僻，即便是周末也没有几个客人。

沈佳和徐斯衍面对面坐着，阴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四周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徐斯衍：“四哥。”

沈佳冷笑了一声：“别这么叫我。”

没见过哪个兄弟上门去撬墙角的。

沈佳忍到现在不动手，已经是给徐斯衍留面子了。

徐斯衍去远茵庄园找贺家庆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沈佳，他不意外。

徐斯衍：“我凌晨来过远茵庄园，见了贺家庆。”

沈佳抓紧了手里的马克杯，指关节发白，眼底杀意翻腾。

徐斯衍：“四哥，放她出来吧。”

沈佳：“徐斯衍，你想死。”

徐斯衍：“你把她关在这里，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沈佳：“轮不到你管。”

他松开马克杯看着徐斯衍警告：“我念在过去的交情上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徐斯衍：“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一点一点杀死她！”

沈佳的油盐不进让徐斯衍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在安静的咖啡厅内显得无比刺耳，吧台处的服务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徐斯衍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

咖啡厅附近是一片无人的树林，沈佳和徐斯衍走到没有人的位置停下来。

沈佳整理着领带，冰冷的视线扫过徐斯衍。

徐斯衍：“放了她。”

沈佳：“放到你身边么？”

徐斯衍：“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四哥，你的脑子不至于这么糊涂。”

沈佳的动作一停，手指紧紧抓住了领带。

——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

徐斯衍的话一刀刀割在他心口。

沈佳眼底汇聚起了怒意，血丝密布，整个人笼着一层的阴霾。

即便是这样，徐斯衍仍然没有丝毫退缩，他看着沈佳的眼睛说：“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接近你？”

沈佳绷着脸不回答。

徐斯衍：“她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为了给裴烨桉报仇，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你猜她是怎么计划的？”

沈佳咬住牙关，右眼皮因为这句话开始剧烈跳动，一个荒唐的念头钻入脑海。

“她根本没想过活着。”徐斯衍艰涩地挤出这句话，“等报完仇她就没有活的理由了。”

沈佳：“她和你说的？”

徐斯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在乎？”

徐斯衍的一个问题，再次让沈佳的脑海中闪过了种种画面。

以前贺家庆想方设法勾引他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被人发现之后都不会脸红。

他那个时候时常骂她“不要脸”，甚至是用“发骚”“发浪”这种字眼形容她，她也一笑置之。

包括和他签协议的这段时间——

沈佳沉思之际，徐斯衍的声音再次打断他：“她那么讨厌我，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当着你的面和我说那种话？”

“远茵别墅有监控，她为什么在知道你会看到的前提下还让我靠近她？”

沈佳的手握成了拳头，双颊咬得发酸。

“她在自暴自弃，因为她活下去的信念很快就要消失了。”徐斯衍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四哥，你关着她，就是在推她下地狱。”

——

深夜结束了加班，郑凛叙刚上车就接到了沈佳的电话。

郑凛叙：“你找我？”

和沈佳交换过联系方式以后，他们并没有互相联系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周义沟通。

郑凛叙对沈佳突然来电的行为感到好奇。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接着郑凛叙听见了沈佳沙哑又压抑的声音：“贺家庆的病是不是没好？”

郑凛叙听见这个问题之后精神立马紧绷起来：“她怎么了？”

沈佳：“没好，是么。”

从郑凛叙略显慌张的口吻里已经能得出答案了。

如果彻底痊愈，郑凛叙不会问这种问题。

郑凛叙：“你先告诉我她怎么了。”

沈佳：“我把她关起来了。”

郑凛叙眼皮子跳了一下，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说什么？”

沈佳：“合作的事情，她瞒了你一部分。”

接着，他和郑凛叙坦白了协议的事情。

第228回乐园

郑凛叙听完沈佳的说辞之后，怒火燃得更甚，如果沈佳在他面前，他说不定会动手。

“你吃定了她不会告诉我你威胁了她，是么？”郑凛叙冷声质问。

沈佳：“是。”

郑凛叙：“很好，沈佳。”

沈佳：“我喜欢她。”

郑凛叙：“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威胁她、把她关起来？”

沈佳：“不然呢，我要放她去找别人。”

郑凛叙被沈佳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沈佳，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马上把她放出来，等我动手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看了。”郑凛叙给沈佳下了最后通牒。

沈佳：“她发病之后是什么反应？需要吃药么？”

郑凛叙：“她不能吃药。”

沈佳猛地想起来她之前住院的事情，面色又是一沉。

郑凛叙：“我让她父母带心理医生过去。”

——

付晓芝陪贺家庆聊了一个上午，又陪她吃了午饭，然后就有事先走了。

贺家庆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睡眼朦胧地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沈佳。

沈佳听见贺家庆的动静之后便转身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贺家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佳没说话，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步伐缓缓走近，最后抬起她的下巴亲下来。

贺家庆以为沈佳会秉持他一贯狂风暴雨的风格，但没想到他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松开了。

习惯了他的作风之后，贺家庆对这种浅尝辄止的接吻方式还不适应了。

沈佳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起来，带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