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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处，那就是他没有认出她来，这样至少不用总躲在屋里了。

衣楚萌带砚哥儿吃过早饭，然后在院子里玩。

院西边有一个葡萄架，上面挂满了一串串青色未成熟的葡萄，砚儿想要吃。衣楚萌举起他，让他只摘一颗。

这时她听到嗖嗖的声音，下意识往西边看，这才发现墙上有个拳头大的洞。

衣楚萌让砚哥儿摘了一颗，将他放到地上后，趴到洞口往隔壁院里看。但见袁暖晴穿着白色的中衣，正在舞剑，那剑势十分凌厉，带着凛凛的杀气。

再看他脸上的神情，肃冷沉着，仿佛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要用手中的剑劈开一条路，尽管随时可能丧命，尽管已经遍体鳞伤。

这样的袁暖晴，她仍旧心疼。

“娘，好酸。”

因这一声，袁暖晴好似听到了，剑势一顿，吓得衣楚萌赶紧蹲下身子，拉着砚儿躲到墙角。

砚儿不解的看着衣楚萌，想要开口问一句。

“嘘，我们在给跟隔壁的叔叔玩躲猫猫。”

砚儿一听在玩游戏，眼睛立马亮了，赶紧躲进衣楚萌怀里。

“娘，我不说话。”

“嗯。”

这多少有些幼稚，蹲了一会儿，她觉得袁暖晴应该已经走了，便想拉着砚儿往葡萄架外面走，但砚儿不肯。

“叔叔还没找到我们。”

“……”

于是一整个上午，她和砚儿就蹲在这儿，蹲到后来脚都麻了。

“娘，我们赢了吗？”

出来的时候，砚儿还不忘问。

“呃，赢了吧。”

用过午饭，衣楚萌哄着砚儿睡着后，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来到院门外，见陆长安扶着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朝后院这边走来。

衣楚萌迎上去，陆长安看到她一下愣住。衣楚萌侧过身，偷偷摘下面纱，冲他吐了吐舌头。

陆长安这才认出她来，不由笑了笑，而后跟她介绍：“这位是方太师。”

衣楚萌冲方太师行了个礼，“先生好。”

方太师上下打量了衣楚萌一眼，“这位是？”

“她是……”陆长安顿住，还真不知该怎么介绍衣楚萌。

衣楚萌笑着接过话：“我叫珠珠，世子的外室。”

方太师看向陆长安，见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大概想不通陆长安怎么会看上她。

“果真是珠圆玉润。”他勉强道。

衣楚萌捂嘴笑，“世子就喜欢长相富态的，说是他的福气。”

“哎哟，你们烦不烦啊，一直说不停的，我想洗澡，全身脏死了！”

方太师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娇媚，身材姣好，凹凸有致。

她身上衣服沾着灰烬，脸上也落了一层灰，但美人仍是美人。

她要洗澡，陆长安一个大男人却不好安排。

衣楚萌笑道：“我带孙小姐去吧。”

这话一出，方太师脸黑了，陆长安尴尬至极，美人气得撅起嘴巴。

“哪里不对吗？”她不由问道。

这时有人大笑起来，衣楚萌歪头看去，见袁暖晴正靠着西边的垂花门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得那凤眼眼尾都红了，徒增一抹艳丽。

他趴着墙，一边笑一边好心解释：“哪是什么孙女，这是方太师的小妾！”

衣楚萌脸腾的一热，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我眼神不好……”

方太师老脸搁不住，冷哼一声，推开陆长安，大步走了。

那美人扁了扁嘴，冲衣楚萌道：“我叫虞娇娇。”

“虞……虞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去洗澡啊！”

她本是帮忙的，但这人似乎当她是丫鬟。

真没礼貌！

“虞夫人，请直着往前走，走到廊子那儿，再往西拐，走几步就有温泉池。”

虞娇娇哼了一声，“那你给我备好香胰，珍珠粉，桂花油，需得是上好的，还有准备一身衣服，里衣要绵软细滑的杭绸，外衣要华丽的南锦。”

虞娇娇走了几步，回头又嘱咐了一句：“你长这么胖，怎么还有脸出门。”

衣楚萌瞪大眼睛，长得人模人样居然不会说人话。

算了，懒得跟这种人生气。

衣楚萌正要回院里，见袁暖晴还靠着那边院门，正眯眼看着她。

她心虚的低下头，怕他认出来。

“那边没有温泉池只有一个鱼塘。”他道。

衣楚萌抿了抿嘴，“哦，我大概记错了。”

“真的只是记错了？”

他追根刨底的，有意思吗？

“我故意的，行了吧？”

她说完，许久没听到袁暖晴再开口，不由抬头望过去，见他正盯着她看，眸色很深。

“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这话问的不着东西，但衣楚萌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不会开始怀疑了吧。

她思量片刻，矫揉造作道：“哎，还不是因为奴家美若天仙，又有一些色中饿鬼想占奴家便宜，奴家也是无奈。”

袁暖晴眯眼，这胖女人口中的色鬼明显说的是他。

“美若天仙？”袁暖晴呵了一声，“天仙都像你这么胖的话，飞不起来吧？”

“你！”

袁暖晴站直身子，“回去照照镜子吧！”

安置好方太师，陆长安才回来。

“这七皇子办案委实太随心所欲了，因何子越遇害前一日和方太师喝过酒，他便怀疑方太师毒害何子越，证据都没有找全就要搜老太师的宅邸，也不知怎的就着了火。如今更是将老太师监禁于驿馆，不许他离开半步。”

衣楚萌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袁暖晴一来岳州就挖何子越的坟，似乎是断定他不是被盈盈和李世用刀捅死的，而是被毒害的。

他又没见过何子越的尸体，怎么断定的？

又或者……何子越根本没有中毒。

他随口编了个谎，为的是以此为由搜方太师家，他在调查另一桩案子！

衣楚萌想到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方子孺可是帝师，天下文人之首。

他也太张狂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抢人家妾室这事也干得出来

当晚，袁暖晴设宴为方子孺压惊，陆长安作陪。

管弦乐声传到这院，衣楚萌带着砚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等哄着他睡着后，她透过西墙的那个洞望过去。

西院石榴树下，袁暖晴坐在羊绒毯上，正歪着身子欣赏舞姬跳舞，嘴角尤带一抹不正经的笑。

方太师坐在下首，脸色却是阴沉的很。再看他旁边的陆长安，一直低着头，似乎有意躲避什么。

随着舞姬进入视线，衣楚萌看到前面领舞的竟是方太师那个小妾，她身姿曼妙，只着一件轻纱，春色若隐若现，而随着乐声，她摆臀扭腰，极尽妩媚。

她又一跃起，摘下一朵石榴花，奉到袁暖晴面前。

袁暖晴笑意加深，接过那石榴花，同时一把将那虞娇娇扯到身边。

隐忍许久，方子孺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

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他的小妾，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七皇子，承您盛情，老夫畅饮了几杯，已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回去休息了。”说着，方子孺行了个礼，而后冲虞娇娇呵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扶着老夫。”

虞娇娇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袁暖晴，不舍得离开。

袁暖晴勾唇一笑，伸手钳住虞娇娇下巴，“如此一朵娇花，那头老牛牙都快掉光了，真嚼得动？”

方子孺青筋爆出，“七皇子可知他人之妻不可夺？可知礼义廉耻？可知……”

“本殿下是心疼太师你，走路都一步三喘的，床上这点事，不如就让本殿下代劳吧。”袁暖晴眉眼上挑道。

“你……你无耻！”

“放肆！”他说这两字，依旧带着笑。

他这态度气得方子孺浑身发抖，“圣上还要尊老夫三分，七皇子莫要太张狂，若告到圣上那儿……”

“太师与本殿下为一个舞姬闹到圣上面前，本殿下名声一向不好，倒也不怕什么，只太师您为人师表的，不大好听吧？”

方子孺被袁暖晴气得眼前发黑，往后踉跄了几步。

“先生！”陆长安忙扶住了方子孺，继而看向袁暖晴，想说教几句，但还没开口便被袁暖晴堵住了。

“陆世子，你那小妾自称美若天仙，本殿下挺想一睹真容的，不若今夜就送过来？”

陆长安简直跟烫了手脚似的，当下赶紧扶着方子孺离开了。

袁暖晴假模假样的送方子孺往外走，而衣楚萌看到虞娇娇趁这个时候拿出一个小药瓶，往酒里面洒了一下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