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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点像上了年岁的老人。但是能站起来走动，已经比温存其他的病人强太多了。

　　温存面露欣慰和感慨。

　　林鹤言对上她视线，笑：“你别以为我是被上天眷顾了。其实当年你成了我的康复医师后，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起来悄悄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站着跟你表白。”

　　“……”温存不知道怎么接话。

　　林鹤言笑出声：“哪知道我晚了一步。”

　　温存笑。

　　林鹤言看着温存，也笑。

　　彼此沉默了几秒，林鹤言收回视线：“也许是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再看我一眼了，更不会属于我了，所以我反倒看开了。”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也可以像开玩笑一样说出口了。

　　温存一向不擅长情感表露，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于是转移话题谈林湘：“你这次是专程为了你姐回来的？”

　　林鹤言脸上的笑淡下去，过了会才答：“是。因为宋越，我爸已经扬言要跟她断绝关系了。”

　　至于现在的林太太，也就是林鹤言亲妈，早就看林湘这个出身孤儿院的私生女不顺眼了，更是趁机要斩断这点关系。

　　“尽管她错了，尽管我不理解，但她仍然是我四姐，我不能让她在绝路上踽踽独行。”林鹤言想起印象中那个清高孤傲的林湘，再想起现在的林湘，苦笑了下。

　　这是别人的家事，温存不好插嘴，随口问了句：“那个宋越，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林鹤言怔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四姐给我讲过，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有时候会被幼儿园的大人们优待，但是这种优待也会给她带来灾难和排挤。”

　　“每每这时候，都是宋越默不吭声地保护他。她被其他大一点的孩子抢吃的时候，宋越也会把他的那份分给他。”

　　“四姐说，她觉得最亏欠宋越的一次，是有一年冬天，她的被子被大点的孩子抢了，她冷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宋越把被子全给了她，还把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给她了。”

　　“可她那时候年纪小，被欺负得多了也不敢吭声，当时只顾着自己而忘了宋越。等第二天大人们发现的时候，宋越已经快冻僵了，后来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是自从那以后，宋越总是在生病。”

　　说到这里，林鹤言停顿了下，声音开始变低：“我四姐说，她这辈子什么都不配，只配还债。”

第373章 正经

　　林湘和宋越的故事诚然很感人，但温存心里向着萧戎征、自然也就向着萧家，问了句：“那林湘当初为什么还要和萧怀墨结婚？”

　　林鹤言看她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受伤。

　　温存抿抿唇，正准备道歉，林鹤言说：“我四姐和萧怀墨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但是她和萧怀墨之间，应该是我四姐亏欠萧怀墨更多。”

　　温存没再开口：林鹤言眉眼间笼罩着忧郁，再不服当年清澈的模样。她猜想，他今天来找她，大概就只是为了倾诉。

　　果然，没过多久，林鹤言跟她闲聊了些别的，就提出要走。

　　温存送他到车库，他的助理早已等着他，见他过来，立刻过来躬身扶他。

　　林鹤言站在车边侧身回头的时候，恍若城堡里郁郁寡欢的小王子。

　　当初那个在轮椅上绝望彷徨的少年，转眼也已经成为人上人了。

　　林鹤言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跟温存挥了挥手，上了车。

　　温存一直看着他的车远去直至消失，才收回视线。

　　“心疼了？”

　　“……”旁边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温存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看到萧戎征满脸不虞的站在那儿。

　　温存挑唇：“吃醋了？”

　　闻言，萧戎征凝眸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眼角眉梢的挑衅和得意，他提步朝她走过来。

　　这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不笑的时候凌厉又迫人。明知道这是车库，他不会怎么样，温存还是紧张。

　　她往后退了步。

　　萧戎征在同时从身后拿了束花给她。

　　是一束红玫瑰，花束不大，但很精致。

　　温存愣住，随后抬眸看他。

　　萧戎征微微偏开脸：“路上看到有卖的，顺手买的。”

　　他说话时还有点微微的不耐烦，温存一时竟没办法判断他到底是真随手买的还是刻意要送花又觉得不自在，所以没接。

　　“不喜欢？”萧戎征将花往她怀里一塞，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往上抬，迫使她将花抱住后，补了句，“不喜欢就抱去扔掉。”

　　“……”他力道挺大，温存被他摁得往后退了步。

　　喜悦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弥漫上来，那种感觉跟刚才被林鹤言送花时完全不一样。

　　不过……

　　温存见萧戎征提步就要往电梯去，想起林鹤言送的那束花还在自己办公桌上，忙追上他：“你吃饭了么？要不我们去吃饭？”

　　大概是因为林鹤言今天对她吐露了真心，她有点心虚，害怕萧戎征误会。

　　萧戎征步子没停：“去你办公室睡个午觉，晚点还有个会。”

　　萧怀墨被禁足，萧戎征现在是代理总裁，在同时还要管研发中心的各种项目。

　　温存挽住他手臂，温声：“那你去睡，我去给你买饭拿上来。”

　　萧戎征垂眸看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你这儿睡？”

　　“……”温存几乎秒懂，但故意装傻，“你想送花给我。耽误了花就不好看了。”

　　萧戎征认真看了她一两秒，随后嗤了声。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透着点野蛮的，根本不会温声软语那一套，温存装不懂，他就直接把她摁在了电梯里。

　　他双手撑在电梯壁上，将她圈住后一双腿往后退、同时附身偏头以便和她对视。

　　温存抿住唇，将怀里抱的那束花举了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心跳声轰隆。

　　萧戎征没有拨开那束花，偏头吻在了她颈侧。

　　温存腿一颤，花都差点没拿稳。

　　萧戎征在她耳侧轻声说：“上次合同被你撕了，我特意过来找你重新签。温存，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因为容懿提出要搁置筹备结婚的事情，萧戎征想通过其他方面弥补温存，所以买了花，所以抽空过来再次逼她签字。

　　只是温存一听这话就用手抵住他：“我之前一直想要和你商量这件事，既然你提起，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别人给你东西，收着就好，哪儿来那么多想法？”萧戎征拨开那束花，凝着她的嫣红的唇，偏头，轻吻了吻后微微退开，“温存，你要是心里还有我，就别拒绝我。”

　　温存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是根本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签字的事情还是眼下他想做的那事。

　　好在，电梯停了。

　　温存忙推开他，在别人进来之前一本正经地站定，很自然地拿花挡住了半截发红的脸。

　　进来的员工都认识萧戎征和温存，两个年轻的小医师看到萧戎征瞬间局促地红了脸，低着声音打招呼。

　　萧戎征单手插袋，衣冠楚楚又矜贵地点了下头算作回应，半点都看不出刚才欲气满满的痕迹了。

　　两个小医师又喊了声温副院长，温存正准备回应，猛地咬住唇，忍不住偏头看了身侧的萧戎征一眼。

　　萧戎征面无表情地昂身立着，可他落在温存臀上的手，又重重捏了她一下。

　　“……”温存在心底痛呼：所以这世界上绝没有真的正经的男人。

　　那两个小医师见她不回应，有些讪讪地，知趣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俩。

　　温存这才咬牙瞪了萧戎征一眼，萧戎征勾起单边唇角朝她一笑。

　　“……”下了电梯，温存抱着花气冲冲地走在前面，萧戎征信步跟着，在她准备关门前用手扣住了门板，然后毫不费力地挤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温存办公桌上那束巨大的白玫瑰花。

　　他垂眸：“林鹤言送的？”

　　“……”温存知道，这不单是吃醋的问题，萧戎征现在大概连“林”字都痛恨，于是准备小心解释，但萧戎征先扯唇笑了。

　　温存心里咯噔一声，正准备说话，萧戎征说：“温存，我时常觉得自己这样的条件不配，担心你会一脚踹了我。”

　　温存：“怎么会？如果严格来说，我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说完，两人对视。

　　温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忽地就柔软了，她走上前将他抱住，脸靠在他胸膛上。

　　“萧戎征，一定是我们太相……”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萧戎征的手机就响了。

　　萧戎征见温存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拿起手机看了眼，就滑了接听。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萧戎征抬手摁了下眉心，跟温存说：“抱歉，我得回去一趟。”

　　温存忙问：“出什么事了？”

第374章 如果有希望

　　萧戎征回到城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