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祁戎小说全文凌惜祁戎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欢我。”
“可是,然后呢?”她又说。
祁戎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擦着凌惜肩膀,往机场出口大厅走。
凌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执拗的,飒然的。
凌惜苍然的笑了下,无奈的看着她,是啊,然后呢?
这就是祁戎,模棱两可的时候,她又把难题抛给了他……
上午,两人去酒店放了行李,便匆忙赶去目的地。
对于机场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默契的选择了缄口不提,毕竟案子重要。
李盈诺将两人约去了烟袋斜街,北京最古老的斜街之一。
清朝末年,这条街上一户一户开起了烟袋铺,因此得名。
附近不见高楼大厦,街道窄窄的,两旁布满各种商店,其中不乏上百年的老字号。
近年来游客大多蜂拥去了对面的南锣鼓巷,这里游客不多,更多是附近居民来吃喝玩逛,充满市井气息,也难得的承载着老北京味道。
车子进不去,凌惜和祁戎在路口下了车,沿着胡同并肩往里走。
胡同不宽,穿得厚厚的行人对向往来,偶尔有车夫,拉着游客,慢悠悠的穿过。
祁戎忙着看两边店铺的招牌,小声盘算一老字号酒楼从 1820 年开到现在是多少年了。
有居民来买卤煮和火烧,拎着食盒往家赶,形色匆匆,眼看就要和一路上眼睛乱看的祁戎撞上。
凌惜往旁边退了点,同时,他伸手轻轻拉了一下祁戎。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插回裤兜,定定站住,眼风极深的扫了祁戎一眼。
“谢谢边总。”祁戎低头,随手理了下马尾,往前走去。
凌惜有意落在后面一步,看着祁戎走在前面,冬日阳光落她满身,勾勒出金边。
似乎她太过耀目,刺得他微疼,他微眨了下眼,目光落去那扎得高高的马尾。
两人找着了地方,叫李记串吧,位于胡同里一处很老的平房,店面不大,看起来不起眼,门口却排了不短的队伍在买麻酱烧饼和熟食,基本都是附近居民。
两人进去。
室内都是老式的桌椅。
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后海。
湖边都是古老粗壮的柳树,枝条已掉光了叶子,随着风起而摆动。
角落方桌,坐了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满头发已花白,穿件藏青色薄外套,黑色羽绒服随手搭在座位后,看不出牌子也看不出质地。
他起身举手招呼,“这里,边总。”
正是李盈诺。
两人走了过去。
走近了,祁戎才更清楚看到李盈诺,堂堂的投资圈大佬,一身朴素,就和普通小市民一样。
他旁边坐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略微发福,穿着打扮倒很是讲究,和质朴的李盈诺相比,这位中年男人颇有些成功人士的气度。
“这位是我朋友向和平,向总,”李盈诺向两人介绍,又说,“我们今天约了喝茶,中午说找一好吃的地儿吃饭,就一起过来了。”
他问凌惜,只是客套,“边总,不介意吧?”
凌惜当然回答不介意。
实际上,他和向和平有过一面之缘。
在这次 NFT 评估案的争夺上,两人以竞争者身份在李盈诺办公室外撞见过一次。
向和平是和誉老板,而和誉是北京头部资产评估所,在全国也是响当当的评估公司,头部公司做资产评估,一般都是选择和誉。
换言之,基德要接重庆之外的案子,那都是和誉挑剩下的业务。
前不久,向和平自视和李盈诺是多年好友,而和誉的评估实力又无可置疑,向和平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案子铁定他们来做。
虽然李盈诺告诉过他,有家来自重庆的评估所,也在争取这单评估。
但向和平了解他这位多年老友,只觉得李盈诺不过是商场上做个顺水人情,卖凌惜个面子,敷衍凌惜一道,就会打发走。
他没想到两方就此撞上。
向和平缀了心思,想着凌惜不过是来白白陪跑一趟。
见他年纪小上自己二十来岁,向和平拿出前辈气度,自报了家门,客气礼貌寒暄,随意问了下资产评估在西南部城市发展现况。
但是,他万没想到,这宗标的额不高的小小评估案,竟会被凌惜使用“非常规”手段,不声不响的夺了去。
国内大大小小的评估所盯着这单,想借此走到大众面前,在市场上一举打响名声。
而和誉意外落败基德,他想了解下原因,却只得到李盈诺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和颇有深意的眼神。
向和平心里愤懑,不再多问,却也想借机会见见基德的老板凌惜。
说起来,凌惜是这一行的后辈,他起势之快,向和平倒也理解凌惜的野心。
他知道商业竞争上,成功的企业家大多都是“不择手段”。
但是马失前蹄,他心里终归不悦,连带着看凌惜,心底多少藏了些瞧不起的心思。
李盈诺没介绍向和平身份,祁戎不清楚这里面门道,只心下蹊跷,暗暗观察,谨言慎行。
但凌惜很清楚,向和平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他从向和平手上抢去了 NFT 评估案,而偏偏他采用的手段,又算不得光明磊落……
李盈诺对此事知根知底,却带着向和平一同出现。
看来李盈诺丝毫不避讳与向和平多年的好友关系,其实也是借此敲打凌惜,让凌惜在这单业务上必须承下这份恩情。
凌惜心下了然,这一单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此外,他还得付出额外的“东西”去偿还李盈诺的那份恩情。
只是到底要付出些什么,李盈诺没摊牌,凌惜也无从猜测,但他自信接得住。
向和平欠了欠身子,紧抿的双唇挑出些微笑的弧度,目光灼灼的扫了眼凌惜和祁戎,算是打过招呼。
不热情也算不得十分冷淡。
介绍完毕,凌惜坐下。
他眼尖见李盈诺脚下放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状似碎木片的东西,散发出菜油籽的气味。
凌惜脑子转得飞快,见李盈诺握着茶杯的手指,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指腹上却有薄薄一层茧子。
他猜测李盈诺大概喜爱种花养草,便寒暄起来,“李总这是买的油枯饼,用来给花草施肥?”
李盈诺点头,有些微惊诧,“认得这个的人可不多。”
凌惜唇角溢着笑,“李总喜欢养花,这份闲情好。冬季正是上肥的好时节,到了春天,花草才有劲生长,去拼命开花。”
“有劲”、“拼命”……
这本是寻常聊天,寻常话语,李盈诺心里揣着事,不由多看了眼凌惜。
他随即压下目光,搭了眼皮,拿起桌上栗子剥了一个。
俗话总说,后生可畏。
但李盈诺不以为然。
他总觉得,有些时候,像凌惜这样的后生们冲得太猛太烈,世界迟早都是他们的,但是年轻人啊,过刚易折。
他理解在商业世界,不使劲,不拼命,无异于坐以待毙。
想要将事业做大做强,哪个登顶的企业家又不是使尽各种手段?!
但理解归理解,李盈诺内心深处却有些嗤之以鼻,毕竟凌惜的不择手段,针对的就是他。
他觉得自己历来靠眼光获得超额报酬,从没有拿不上桌面的竞争手段。
却忘了,人类总是不自觉的宽己严人,不自知的善于双标。
服务员过来上菜,铜锅涮羊肉,还有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羊肉串,以及招牌的烧饼。绿轴
一顿忙活,桌子小,菜摆了满桌,有些微妙的气氛被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
铜锅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羊肉特有的腥膻味飘出,驱散了空气中凝滞的一丝冰冷。
祁戎终于察觉,有些明了她刚下飞机时的不安来自何处。
李盈诺本就是资本圈的大佬,何愁在北京找不到合适的资产评估所,要千里迢迢找上基德。
她飞快瞥了眼凌惜,见他云淡风轻,和李、向二人闲谈,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不知凌惜是如何拿下这单,但是他既然拿下,她就一定要跟着他漂亮的做好这一单。
祁戎答应过于海洋,凌惜要走多远,她便陪着他走多远。
此时此刻,小小的饭桌上,因为上了热菜,袅袅的白气升腾,祁戎看向凌惜,他正噙着淡淡笑意,视线轻轻碰上她的目光。
像是被烫了一下,祁戎紧忙低头布菜。
凌惜,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然后呢?
祁戎心下刮起一阵大风,来来回回吹刮在她心底。
饭桌上,凌惜和李盈诺聊着天,向和平时而搭几句话,祁戎收敛锋芒,只是静静打量着几个人。
很多时候,祁戎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延伸到凌惜身上,他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他对她的喜欢,并不是一时兴起。
她心里快速回想了所有的细节,大概能明白,凌惜怕是在她做完金万案子后,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即便不是如此,那么上次森林评估案,袁林跟她坐在山坡上,说起那番话,距今也有一个多快两个月了。袁林的话,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凌惜的授意。
凌惜那么久的时间都忍了,却忽然在北上的今天,面对这样棘手的 NFT 案子的时候,在机场将情感直白了当的说出来。
和凌惜相处这么久,祁戎知道凌惜有深不见底的一面,他选在今天将话说出,一定是别有用心……
第93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