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新上热文分享仕途无悔韶宏伟-仕途无悔韶宏伟免费阅读大结局无弹窗
净手,劝她,“你若不想做这些,直跟母亲说,若是抹不开面子,我去同母亲说。”
“我不忍拂母亲的一番苦心。”薛雪珠微笑,柔声道,“做这些,我都愿意的。”
况苑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屋子里就极静。
况苑从来不在外头过夜,向来是宿在自己房里,近来却多在书房歇。
薛雪珠还是希望丈夫多宿在屋中,免得婆婆多心。
“听说杜二嫂生了个女儿。”薛雪珠去铺床,“娘和我们商量,想去张家送份礼,却又也不知把这礼送到哪家去,听说杜二嫂生产时吃了不少苦头,不轻易见客,想见也不得见。”
她亦步亦趋跟在况苑身边,替他更衣搭把手。
况苑解衣扣,见她一直在身边站着,应了句:“嗯。”
“那个孩子”她低语。
“是张家的。”况苑皱着眉头,语气也冷淡,“我早已和她断了往来,你也知道的。”
她轻声问了一句:“还会有下一个么?”
他把胸膛的气沉下去,扭头看自己的妻子,回她:“不会了。”
她微微敛起秀眉,想舒一口气,这口气却梗在心口,实在舒不下去。
屋里声音又掉了,安静得有些窒息。
“杜二嫂”
“是我的问题么?”他站在她身前,打断她的话,“你何止于如此大度,乐意看着我和一个个女人偷情,却能安之若素,一如既往。”
“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不也是你一眼相中的么?”他语气近于压抑,“是你家有意结亲,你点头要嫁,我没有逼你。”
她只能微笑:“我嫁到况家来,每日兢兢业业伺奉父母,操持家务,抚育弟妹,服侍夫君能做的已经做尽了”
“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是贤妻,是菩萨一样的人。”况苑很疲惫,“你不想和离,我不能休妻,我们两个绑在一起,最后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孩子不是看着每月黄历挑出一个行房日子,枕头底下压着送子符,你脱了衣裳,闭着眼等着受刑你在为难自己,也在为难我”
好些年前,吵过很多回,后来也不吵了,消停了,他出去当了恶人。
“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说过这件事”薛雪珠的语气依旧是和缓的,“是因为杜二嫂么巧儿说你有一天在书房待了一天一夜没睡那天恰好是杜二嫂生产的日子”
“孩子总会有的家里若因此对我有怨气我也心甘情愿担下来”她也长长喘了一口气,“阿苑,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做什么我都接受,杜二嫂的性子我也很喜欢我别无所求,只想你心里有我这个妻子”
况苑目光沉沉看着她,突然苦笑起来:“我心里怎么没有你,娶你进门的时候,我高兴得三天三夜没睡着,成亲那一整个月,我不务正业,带你游山玩水,成亲那一年,每天晚出早归,只为多陪你一会”
她轻轻握住他宽大的手,手掌很硬,指节粗长,是一只男人有力的手:“阿苑我我给你纳个妾吧”
“不必。” 他疲惫倒回床间,“给我纳妾,你心里不难受么,何苦又来为难自己。”
“那”
“就这样吧。不早了,早些歇吧。”
夫妻两人双双在床间躺下,薛雪珠抬头看丈夫一眼,见他已经闭着眼睡去,起身吹灭烛火。
两人各据着长枕一侧,背对而眠,同床异梦。
第90章第90章
曲池的生辰在十月, 他连着三四个月没有回过吴江,曲夫人早早去信与他,催促他早日回去, 一是担心他独留钱塘生出岔子, 二也是给他祝寿, 二十及冠, 算是个大日子。
他如何肯回吴江,早早找了借口搪塞曲夫人,说要跟着老仆去一趟明州买南珠, 这生辰日后再补过,曲夫人见他勤勉,也算是应肯,关照了几句, 让他去了。
曲池这头吩咐家仆去买舟雇车, 那头先去邀小玉和小云:“明州有不少番船,船上载的都是奇珍异宝,贩到钱塘来卖, 转手就能售出双份价钱,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看看?”
“听说去一趟明州,可赚够你一年挣的银子。”他把小玉心思说到活络, 又去寻韶宏伟:“我带着铺子里三四个老成的管事伙计, 还有两个小厮, 一行也有六七人, 九娘不是一直想做些营生么?要不要一道去看看,带着小玉和小云,人多热闹,也相互有个照应。”
韶宏伟沉吟, 她真是有想出门走走的念头,只是怕女子独自上路不够安全,生出些枝节来,若是身边有男人在她看看曲池,又看看眼前一脸希冀的小玉,拿不定主意。
“年节里就能赶回来,九娘子会制香,听说明州有不少番人贩卖南洋香料,物美价廉,九娘子可以去买些回来,我想西泠桥的花娘们应当会喜欢九娘子的新香。”
曲池说了一通,见韶宏伟尤是一副犹豫模样,朝气蓬勃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神情略有些受挫,直白问她:“九娘子心头是对我还有成见么?要跟我划出一条楚河汉界来?我是不是时时事事都令九娘子为难,那曲池只得向娘子致歉,日后再不叨扰娘子。”
韶宏伟见他那副模样实在坦荡,清澈眼里的亮光一点点熄灭下去,再看看一旁的姐妹两人,抿抿唇,迟疑点头:“倒不是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曲池面色活泼起来,剑眉飞扬,“我来给九娘子收拾行囊。”
去明州也有个十日的路程,曲池雇的是三辆驷马大车,韶宏伟把自己这两年的积蓄全都取出来,换了钱塘产的上佳缎匹,带着小玉和小云,跟着曲池一行人晓行夜宿,一路往明州去。
在半道上韶宏伟听小玉提起,说是曲池的生辰,一行人都没有准备,晚上宿在乡间邸店,让店主夫妻准备了一桌酒菜,只是饭菜粗劣,只有一壶自酿的粮食酒分外醇厚清冽,芬芳扑鼻。
伙计们敬少东家生辰酒,曲池被众人抬着起哄,也喝了三四杯,俊朗的脸如火烧云一般燃起来,眼神锃亮如雪,两颊滚烫,见旁侧陌生人打量他,撑着下颐,挑起眉头,弯着桃花眼冲那人爽然一笑,笑容干净又明亮。
显然是醉了。
邸店里有向住客拉胡琴的乞者,一首曲子咿咿呀呀凄风苦雨,曲池上前把那胡琴夺在手里,就懒懒靠在椅上,一腿散漫搭在矮凳上支着琴,半偏首,仰着下颌,借着酒兴,替那乞者奏了一曲。
他半眯着醉眼,手腕也是随意勾动,一首曲子居然意外地欢快动听,半途抬眼,见韶宏伟在人群里凝神听他奏乐,咧开嘴,冲着韶宏伟粲然微笑。
那笑容也带着酒香,醇柔又动人。
金缕曲,少年郎,紫衣白马,洒脱也是洒脱,风流亦是风流。
曲池第二日睡到晌午才从床上起来,压根不记得昨夜醉酒后做了些什么。
大家都在他,喂马的喂马,整理行囊的整理行囊,喝茶的喝茶,曲池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紫衣焉焉下来,捧着脑袋问众人:“昨夜我喝了多少?怎么回屋的?”
小玉和小云哧一声笑了,曲池揉着发顶,转向韶宏伟,有些不好意思:“昨夜让九娘子见笑了,很丢脸么?”
韶宏伟也忍不住,唇角弯弯:“不丢脸,很好的,我们听了半夜的琴曲,最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掏出了钱袋,致谢某位琴师的高超琴艺。”
曲池皱着眉头,伸手挡住脸,倚着廊柱,长长“嘶”了一声。
韶宏伟看着他那副尴尬模样,茶盏挡住脸,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二十岁是大生辰,众人都略表了一点心意,韶宏伟随身也没带多少行囊,沿路也没什么好物可买,只有针黹还算趁手,在车上赶了几日,用一块素帕制出个如意荷包送他。
曲池拿到那绣工精致的荷包时,唇角禁不住一抹笑意,仔细收进了自己袖中。
到了明州,先是择一间上好客栈住下,曲池是第一次来,但手下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