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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对于她来这不是重点，她也不希望郑凛叙分心在这些小事儿上。

可陈季安不提这些事情，话到了郑凛叙耳朵里就变成了：陈季安坦白身份，谭羽晴同意合作。

没有任何波折。

郑凛叙沉吟思虑的时候，陈季安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你们先……”

“珠珠。”郑凛叙喊了句她的名字，打断她，“其实，前些日子，我和谭羽晴已经通过电话了。”

郑凛叙不知道谭羽晴威胁陈季安这件事，因此直接和她坦白了。

陈季安骤然沉默下来，手指攥紧了手机，牙齿咬住嘴唇。

郑凛叙说他和谭羽晴通过话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巨大的信息量。

他们已经达成合作了。

也就意味着谭羽晴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陈季安捂住手机的话筒，将急促的呼吸调整过来，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嗯？他找你聊什么？”陈季安的话听起来和平时没差。

郑凛叙：“聊的就是合作调查的事情。”

陈季安：“他为什么忽然找你？”

郑凛叙：“……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陈季安的身体越来越冷，“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会查到？”

郑凛叙将谭羽晴调查推断、抽丝剥茧的过程复述给陈季安，陈季安听着郑凛叙低沉缓慢的声音，手指开始发抖，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郑凛叙说完之后，陈季安迟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郑凛叙：“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摊牌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谭羽晴来解决，他手里的证据的确不少，合作查起来会轻松很多。”

陈季安：“……嗯。”

“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先不说了。”陈季安强撑着和郑凛叙道了别，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攥着手机盯着院子里的树木，目光聚焦在一个点上，眼睛越来越酸。

谭羽晴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也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而她还自信地认为他不会查到这件事情，即便是詹语白也没胆子和他坦白。

之前她惺惺作态恬不知耻地对他说那些肉麻的话时，他是什么感想？

前天晚上她喝着酒和他摊牌的时候，他又是什么心情？

哦，谭羽晴应该会觉得她是傻逼。

她去坦白，去谈合作，谭羽晴就顺水推舟用这把合作威胁她继续给他当情人，再斩断她和原野的联系。

陈季安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她以为谭羽晴是猎物，没想到他才是那个看着猎物苦苦挣扎的猎人。

第215回凭什么我不能报复

陈季安站在落地窗前呆了快半个小时，她抬起手来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身上楼。

四点半，陈季安在距离万华三公里左右的商场停下。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出了梁聪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了很久才接通，那边梁聪压着声音：“姜小姐，你找我。”

陈季安：“谭羽晴今天下班去哪里？”

陈季安的问题直接给梁聪整不会了，他停顿几秒，CPU飞速运转。

梁聪：“周总今天没来公司。”

陈季安：“他在哪里？”

梁聪：“周总好像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前段时间累到了，这几天在家休息。”

顿了顿，梁聪补充：“御水湾。”

陈季安：“谢谢梁助，你忙。”

梁聪看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思量一番之后还是给谭羽晴打了电话。

但是没人接。

梁聪打了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最后只能发一条微信给他。

【周总，姜小姐刚才打电话问你，我如实告知了。】

谭羽晴应该是没在看手机，但梁聪这工作是做到位了。

放下手机以后，梁聪还在回味陈季安刚才的话。

陈季安对谭羽晴直呼其名，听起来两个人并没有断干净，谭羽晴难道是怕陈季安在万华待着被周家人盯上，所以才把人弄走的么？

梁聪猛地想起在谭羽晴西装兜里发现的那张购物小票——蛋糕不会是给陈季安买的吧？

——

谭羽晴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皮外伤，挂彩程度严重，又是跟原野打的，说出去惹人笑话。

徐斯衍昨天晚上就把医院那边的人都封了口。

忙完工作，徐斯衍就带着外服药来了御水湾探望谭羽晴。

谭羽晴穿着黑色的卫衣，下面一条灰色运动裤，脸上的淤青比昨天还要严重。

徐斯衍把药交给谭羽晴：“外服的消炎药，防伤口感染的。”

谭羽晴：“哦。”

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神也很空洞，徐斯衍担忧地问：“你头疼不疼？要不我带你去做个脑震荡检查吧。”

谭羽晴：“没事。”

徐斯衍：“……”

谭羽晴：“你还有事么，没事就走。”

徐斯衍停在谭羽晴面前，凝着他看了许久之后还是问了：“四哥，你和原野到底是为什么动手的？”

徐斯衍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他闻声看过去，“我去吧。”

谭羽晴这样子开门了被人看见也不合适。

徐斯衍走上前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陈季安之后蓦地一僵，眼神都定住了。

陈季安直接推开徐斯衍大步走进去，徐斯衍关上门，目睹着她走到谭羽晴面前。

陈季安一眼就看到了谭羽晴额头上的纱布和脸上的伤，他嘴角破相很严重，眼角也有些青。

看起来很狼狈。

谭羽晴的视线阴沉得不像话，他盯着陈季安冷冷地质问：“谁让你来的。”

陈季安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对视之间仿佛都有火光在迸射，硝烟四起。

徐斯衍看得一头雾水。

陈季安气势汹汹地过来找谭羽晴，是因为知道他和原野打架的事情、来为原野出头的？

正这么想着，徐斯衍就听见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他定睛一看，是陈季安朝着谭羽晴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谭羽晴原本就挂彩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手印，他的面色比刚才还要阴森。

谭羽晴扫了一眼陈季安的手，“来替原野出气的？”

陈季安：“玩我很有意思吧？”

两个人完全是各问各的，思维不在同一个纬度，徐斯衍都看出来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了。

很显然谭羽晴也认为陈季安是为了替原野出头过来的。

但并不是。

谭羽晴垂下睫毛看着她发红的掌心：“把话说清楚。”

陈季安：“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吗，周总。”

谭羽晴的眉心跳了一下：“不要阴阳怪气。”

陈季安：“你早就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了。”

谭羽晴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徐斯衍在一旁听得心跳飙升，眼底波涛汹涌。

陈季安：“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哥哥是被詹语白害死的、也知道周夫人用的是我哥哥的肾。”

谭羽晴照旧不说话。

陈季安：“我找你之前你已经和郑凛叙达成合作了。”

谭羽晴不意外陈季安会知道这件事情。

她从他这里拿到合作协议之后肯定会找郑凛叙，按她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和郑凛叙说她做出了怎样的妥协。

谭羽晴在陈季安咄咄逼人的视线下，淡淡地说：“嗯。”

他表现得越淡定，陈季安就越崩溃，她再次扬起手臂要打他，谭羽晴这次直接抓住她的双腕，将人紧紧锁在怀里。

陈季安拼了命地挣扎：“放开我，你真恶心，卑鄙下流！”

她这一次表现得比之前还要过激，骂的时候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羞辱一样。

谭羽晴：“你冷静一点。”

陈季安：“看着我自以为是却被你玩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谭羽晴：“你先找上我的。”

陈季安：“你说得对，我活该，谁让我先心怀不轨想利用你呢，我他妈犯贱就活该被人耍，你谭羽晴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我算计。”

谭羽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他又把胳膊收紧了一些，沉着嗓音提醒她：“陈季安，你需要冷静。”

“你以为我想找你吗？”陈季安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眼泪不断往下流，头渐渐垂了下去。

徐斯衍站在陈季安背后，清楚地看到了她颤抖肩膀，幅度越来越大。

客厅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她压抑的抽噎声，像是快要背过气了。

谭羽晴动手要去给陈季安擦眼泪。

“我恨你们。”她忽然的一句话，让谭羽晴的手僵在原地。

“对啊，我不该想着算计你，可是詹语白为什么要算计我哥哥呢？因为他没权没势又善良，就要被摘掉一颗肾再抛弃吗？”

“你们所有人都风风光光地活着，可是他呢？”陈季安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声音嘶哑又扭曲，“他永远不会回来陪我了，我没有哥哥了……凭什么我不能报复？”

谭羽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额头血管暴起。

他动了动嘴唇，话还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