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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

他走的太出神，没有注意到一面而来一个女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女人怀里的文件掉在地上，洒落一地。

宋声言赶紧弯腰去捡。

他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

“没关系。”周晓云将文件签好之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框，“宋律师，是你？”

第34章

宋声言看了一眼眼前陌生的女人，“你认识我？”

“我是周康案子的控方律师，我叫周晓云。”

她笑得很憨，看起来傻傻的。

宋声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吗？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我从律所出来，车正好坏了，就打算走一走，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这个案子太复杂了，我看了好久，眼睛都看花了，你都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万一在官司上面我输了怎么办？太丢人了，我特别紧张，有些数据真的好复杂啊，我该怎么办？”

周晓云说话似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宋声言皱了皱眉，这个律师哪里还需要云天集团收买，等上了法庭之后，会被那些稍微有经验的律师给秒杀的，更别说是自己上场秒她，她会被吞的尸骨无存。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啰嗦了？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紧张了，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没有想到律师会把这么大的案子安排给我，我就是个小菜鸟而已，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周晓云着急的样子，宋声言忽然想到了20岁出头的思月，当时她也是个小菜鸟，遇到案子也是措手不及，甚至会在法庭上面出丑。

每一次她都十分懊恼，敲打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

每次看到思月那副蠢萌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别担心，经验都是练出来的。”

“别担心，经验都是练出来的。”宋声言忽然伸手摸向周晓云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周晓云愣住了，抬头望着他。

宋声言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

“没关系。宋律师，谢谢你的安慰，只是有些地方我有点看不懂，你可不可以指导一下？”

周晓云拿出了一份文件，翻开，“就是这里，这里……哎呀，对不起。”

周小云尴尬地笑了笑，“你是辩方律师，我是控方律师，我居然在请教你，我太蠢了。”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找个地方坐吧。”

反正现在他闲着也没事，再加上周晓云看起来真的很像思月，那叽叽喳喳的样子，像小麻雀。

“太好了。”周晓云像得像朵花似的。

两个人到了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炸鸡店坐了下来，点了一些东西。

宋声言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认真教周晓云，该怎么整理这些资料，并且在法庭上面该怎么提问。

还有逻辑方面的事情，她应该怎么去思考，要抓住证人的漏洞，不能处于被动，律师一定要主动出击。

宋声言教的很认真，就像周晓云是她的徒弟，谁看了都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是对手。

周晓云也学得很认真，一直在做笔记。

不知不觉，两个人待到了半夜。

周晓云似乎茅塞顿开，合上了文件，“宋律师，真是谢谢你，教了这么多，我真是个笨蛋。”

“学长，真是谢谢你，你教了我好多，相比之下我就是个笨蛋，你也只是比我早上两年大学而已，你就聪明很多。”

曾经，思月十分惭愧地低着头，在他面前垂头丧气。

第35章

“你的确是个笨蛋。”当时宋声言是这么跟鹿思月说的。

“学长，你干嘛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念了最好的法学院，怎么能说我是笨蛋呢？”

“怎么了？你自己说你是笨蛋就行，别人说就不行了吗？不带这么双标的吧。”宋声言抱着怀，一脸无辜。

“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我不是笨蛋，学长不准这么说，要不然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行，我不说了，小笨蛋。”他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

“学长，你又说了，你好坏，我不理你了！”鹿思月气呼呼地抱着书离开。

宋声言追了上去，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这就生气了，这么小气？”

“你才小气，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你还说我小气。”

“行，我向你道歉，我请你吃火锅，赔偿你，好吗？”

鹿思月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要吃鸳鸯火锅。”

“随便什么火锅都行。”

“太好了，谢谢学长，我会把你吃穷的。”

“好，那我等你把我吃穷，小笨蛋。”

“学长，你又说我！”

鹿思月跟宋声言追逐打闹了起来。

周晓云盯着眼前忽然在笑的男人，疑惑道：“宋律师，你在笑什么、”

宋声言回过神，摇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在笑我笨？我的确是很笨的，有个人总是喜欢喜欢叫我小笨蛋。”

宋声言愣了愣，“你说什么？”

“就是有一个人，他只不过比我多当了两年律师而已，就老是叫我笨蛋，气死我了。”

“是吗？”宋声言喝了一口水，似曾相识，“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他以前是我学长，现在我们在一个律所，不过他的确比我聪明很多。”

宋声言握着水杯的手，愣住，为什么那么巧？

“不过……”周晓云接着说，“每次他叫我小笨蛋，看我生气了，他都会请我吃好吃的。”

宋声言放下水杯，“然后呢？”

“然后。”周小云忽然低下头，“他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在干什么，突然离开了我的世界。”

宋声言心头一颤。

想起当年他离开思月的时候，她痛苦的眼神。

他也这样，突然离开了她，没有任何解释，思月的心是不是也会这样痛？

“不过现在好了。”周晓云笑了起来，“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总会过去的。”

“你现在已经释怀了吗？”宋声言问。

这是他想问思月的话。

周晓云摇摇头，“没有什么释怀。”

“为什么？”宋声言心头一跳。

“因为不去怨恨了，就不需要释怀了，一直以来我都怨恨他怎么突然离开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宋声言追问。

“这个比较复杂。”周晓云咧咧嘴笑，她忽然站了起来，“宋律师，谢谢你，今天指导我那么多，浪费你时间了，你还请我吃炸鸡。”

宋声言回过神，笑了笑，“没关系。”

“宋律师，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就此别过吧，很快就要开庭了，我们都要加油。”

宋声言站了起来，“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宋律师你路上小心点。”

宋声言点点头，“那行，再见。”

周晓云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宋声言没有发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顺着眼眶掉了下来。

第36章

周康的案子终于来到重审这一天。

这一次案子重审，造成不小的舆论风波，所以记者都在法院门口等待结果

控方和辩方律师到场之后都被记者围住，想要问他们问题，可是双方律师都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走进了法院里。

经过安检之后，宋声言看到周晓云，她依然扎着低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和之前相遇时差不多的女士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女士公文包

不知怎么了，明明她跟幼幼长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他总觉得她很熟悉。

周晓云似乎也发现了宋声言在盯着她，于是朝他点头，微笑。

宋声言刚要走过去说什么，周晓云已经转身离开。

宋声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庭审正式开始，所有人起立，最后坐下。

砰的一声，周晓云似乎一不小心坐空，整个人往旁边跌去，差点摔倒。

法庭里传来一声哄笑，尤其是被告席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卫雅乔，她眼中透露着浓浓的不屑。

这个蠢货，能赢官司就怪了。

“肃静。”法官用锤子敲了一下，问道”“控方律师，你准备好了吗？”

周晓云点头，“都准备好了。”

周晓云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屏幕按了一下。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周康的样子，“周康，男，49岁，2018年4月23日，被人在池塘发现了尸体，经法医鉴定，死者的身体有多处挫伤，此前经历过剧烈的挣扎，脖子上还有疤痕，可是最后依然被判定他是意外落水死亡，而在他死亡前24个小时，正在和云天集团进行一场60亿的工程款纠纷，他称云天集团拖欠60亿的工程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