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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格外地风轻云淡:“这次的火药是新制的,威力应该比上次炸塌北漠王庭祭天台那些要大上许多,我若是心中不悦,把这火盏往不该扔的地方一扔,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席间众人闻言,皆是神色大变。
这事连宋家父子都不知道。
宋旭一直试图用眼神询问:这事是真的吗?
殿下!来之前,您没跟我说要玩命啊!
“阿、阿嫚……”秦怀山喊她,“还没到那个地步,真没到那个地步……”
高庆忠他们看秦二爷跟宋家父子都这么慌,一下子都有点拿捏不准秦嫚这话是真是假。
林志业眉头皱成了“川”字,沉声道:“高将军,秦嫚此人十分狡猾,此事定是在拿话诈我们,将军要稳住心神才是。”
“对。”高庆忠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
别上秦嫚的当。
她肯定是在使诈。
如此反复说了好几次,高庆忠才稳住,开口同秦嫚道:“大殿下,这使诈使得实在不够高明。我今日才决定在这望月峰设宴,下午才派人送帖子给你,你如何能未卜先知,昨日便派人来此埋火药?”
这话说出来之后,边上众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秦嫚扫了众人一眼,“我的确没有未卜先知之能。”
她这话说的万分实诚,停顿了片刻后,含笑道:“因为,你会在望月峰设宴这事,晏峯算到的。”
第278章掏心窝
绿野仙踪秦嫚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满载轻狂名,却没人觉着她是善谋略之人,顶多也被人说心挺黑。
但晏峯、晏孤云是出了名的城府极深,算无遗策。
高庆忠等人听她说今日望月峰这赏梅宴,那位晏大人早早就算到了,还提前让人来设下了陷阱,还真没人敢不信。
一时间众人十个里头有九个都信了,剩下那一个是将信将疑的林志业。
秦怀山在旁看着说这话就屈指轻轻敲着桌面,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的秦嫚。
秦二爷神情复杂极了,忍不住心道:你说晏峯算到了就算到吧,干要什么要扬眉?
现在是得意的时候吗?
一旁的宋家父子都沉默了。
高庆忠默然片刻,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对着秦嫚赔笑道:“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高某与殿下一样,都是为了大兴江山稳固、天下安宁而鞠躬尽瘁,要殿下交出北境兵权是皇上的意思,高某也只是奉命行事,殿下若是愿意,咱们皆大欢喜。殿下是不愿意,高某……”
他说着,像是一时间还没打好腹稿停顿了一下,才认命一般继续道:“高某也没法子不是?”
秦嫚听了,心道:这姓高的,还挺能屈能伸。
方才放任底下那些人大放厥词的是谁?
这会儿听见梅花小筑底下埋了火药,她一个不高兴,就要带着众人同归于尽,就立马收起了那副丑恶嘴脸,开始说好话了。
倒真有做奸臣外戚的样子。
“高将军。”林志业小声喊他,还想说秦嫚他们提前在梅花小筑底下埋火药这事不可信,就算埋了,秦嫚和她爹都在这里,她也不会真的点了跟他们死在一起。
但林志业刚一开口,高庆忠就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殿下。”高庆忠笑着喊了秦嫚一声,“高某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传达皇上的意思,刚刚已经说完了。后头要讲的,就是高某自己的心里话了。”
秦嫚抬眸看他,淡淡“哦”了一声。
她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要唱哪一出’的表情。
高庆忠也是个脸皮厚的,转眼间的功夫就把要把秦嫚拿下或者干掉的眼神掩了下去,一脸诚恳地说:“高某听闻殿下在北漠王庭所做的种种,心中甚为钦佩,一直盼着见到殿下。”
他说:“原本皇上召我入宫,有意让我来北境接掌兵权的时候,我心里还很是犹豫,可一想到若换了别人来,不知其心思究竟如何,还不如我来,至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及殿下性命的。”
其间众人都被高将军这一番话给震惊得不轻。
秦嫚心下暗暗道:是非黑白,还真全靠一张嘴啊!
她凤眸微眯,缓缓道:“原来高将军是一番好意啊。”
高庆忠道:“是,高某确实是一番好意。”
秦嫚道:“那还是我不知好歹了?”
“不不不。”高庆忠差点被她绕进去,连忙道:“殿下做事自有殿下的道理。”
自有道理的秦嫚勾唇一笑。
“瞧高某这脑子,光顾着与殿下说话,竟忘了让她们起歌舞,上酒菜。”高庆忠像刚刚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奏乐、起舞,给殿下上菜斟酒!”
那帮恨不得打地洞钻走的乐师和歌姬舞女们闻言,这才颤巍巍走入宴席间,琴瑟笙箫齐动。
窗户大开着,飞雪和离枝的梅花随风涌入。
衣衫单薄的舞姬们迎风起舞,水袖翩飞。
席间的随从侍女穿梭其中上菜、斟酒。
靡靡之音又起,气氛却没有丝毫暖和,反而越发地诡异了起来。
今日这宴绝非好宴。
纵有美人歌舞,美酒佳肴,秦嫚也没有要动筷举杯的意思。
秦怀山向来胆小慎微,自然也不会动。
一旁的宋家父子更是全程看戏似的,看了看秦嫚,又看了看高庆忠那些人,忙得不敢眨眼,更别提分心去吃喝。
歌姬舞女们,唱得人嗓音发颤,跳的人四肢发抖。
如今情景之下。
也就只有秦嫚还有心思赏歌舞,她屈指轻轻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笑:“高将军,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殿下此话何来?”高庆忠闻言当即站了起来,他亲自端着酒杯和酒壶和走到秦嫚案前,亲手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酒,“这句‘瞧不起’高某实在担不起,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在这先自罚一杯,请殿下海涵!”
他说完,便端起其中一杯酒一饮而尽。
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两杯酒,高庆忠自己喝了一杯,为的就是做给秦嫚看:这酒没毒。
看,我没想着毒杀你!
可即便如此,秦嫚也没有饮酒打算。
她笑了笑,“连自己哪里做得不对都不知,高将军这话好的好没诚意。”
高庆忠底下众人闻言,满心无语:“……”
高将军都已经装孙子装到了这个份上,大殿下不顺着台阶下就算了,怎么还开始挑刺了?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身陷敌营啊?
高庆忠也怔了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回不多说了,他拎起酒壶先自罚了三杯。
喝完之后,他把空酒杯反过来拿,一边朝秦嫚行礼,一边道:“高某多有不是之处,请殿下恕罪。”
他低头行礼的时候,给一旁的舞女们使了一个眼色。
秦嫚还没开口,他便快速抽出了她案上那把剑,砍灭灯盏的同时,刺向她。
于此同时,原本正在翩翩起舞的美人和边上的侍从都拔出了兵刃,朝她冲了过来。
没冲向她的,则在熄灭灯盏。
顷刻间,四周就暗了下来。
秦嫚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是真的很怕被火药炸死。
高庆忠方才跟她废话那么多,绕了那么久的圈子,估计就是为了找到时机夺走她的剑,灭了灯火。
好让她没有兵刃,也没有可以点燃火药的火引。
黑暗中。
秦嫚掀桌而起。
高庆忠那一剑刺穿了桌面,她避也不避,直接用力量压制一手便用桌案把高庆忠拍倒在地上,另一只手伸出两指夹住一个舞姬刺来的长剑。
她前世做过瞎子,因此在黑暗中听觉格外灵敏。
今夜在此,正好发挥了作用。
双指夹住剑的瞬间,原本是想折断的,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剑被高庆忠抽走了,就停了手,直接夺了过来,将那美人甩飞出去。
这片刻之间,高庆忠也推开桌案,爬了起来,退到他底下那些人中间。
宋旭左看看左看看,此时周遭只有雪色折射出来的一点光亮,他又不似练武之人那般耳聪目明,这会儿什么都看不出清楚,他还是决定护着宋文正先往角落里躲躲。
“爹爹莫慌,我在呢。”秦嫚不慌不忙地把吓得脸色发白的秦二爷护到身后。
“不慌、我不慌……”秦怀山慌得嗓音都发颤了,为了不让秦嫚为护着自己分心,还强行说自己不慌。
秦嫚自然知道自家爹爹那点胆子,不可能不慌。
为了顾及秦怀山的面子,还是笑道:“不慌就好。”
她拿着手中剑挽了个剑花,然后放在袖子上慢慢地擦拭了一下。
此时,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
秦嫚还在缓缓擦剑,正反两面都没落下。
着实让在场众人有些窒息。
这剑是在寻常不过的剑。
可被她拿在手里,寒光猎猎,看着就是要断骨饮血的大杀器。
秦嫚护着秦怀山在黑暗中转换方位。
她一动,高庆忠那些人也得跟着动。
宋家父子见状,生怕被误伤,身子都快贴在墙上了。
一时间,这一片只剩下脚步声。
“高将军。”秦嫚觉着这场景其实挺滑稽的,笑着喊了高庆忠一声,“你把灯火都熄了,不怕自己被误伤么?”
高庆忠在众人簇拥里高声道:“殿下莫要负隅顽抗,就什么事就不会有,你回京城做贵人,高某在北境守国土,本无冲突,本来也用不着这样!”
此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讲出他自己的一番道理来。
秦嫚都听笑了。
她一时没说话。
黑暗里,众人还在不断移动位置。
脚步声十分地凌乱。
时不时有人手持刀剑砍向秦嫚。
她索性闭上眼,听声辨位,挑起敌人的刀对上敌人的剑,借力打力,巧妙万分。
半盏茶下来,她还没出杀招。
周遭众人已有一半受了伤,剩下一半没受伤的,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同样气喘吁吁还有她爹。
秦怀山被秦嫚拉着在周旋于众人之间,时不时要跳高弯腰避开攻击,累出了一身汗。
高庆忠觉着再这样耗下去不行。
迟则生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