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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付吃点,我下午有会议。”
陆邵北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迈步离开。
出电梯,站在大堂环顾一圈,“他走了吗。”
“周宸想跟上楼,我拦住了。”程洵一手撑伞,一手开车门,“他对岑小姐追得很紧。”
“她是什么态度。”
程洵斟酌用词,“比较保护周宸。”
男人阴晴不定扫他。
他一激灵,“岑小姐赶周宸走,是担心惹恼您,当然,也是抗拒他。”
陆邵北在房间一直忍着烟瘾,他走到非禁烟区,焚上一支,“周宸在哪个剧院。”
“本来在省剧院,我疏通调到市剧院了。”
岑凛如果知道他出手了,估计有得闹。
他不是恶意干预她谈恋爱,是周宸不行。
乍一看,太符合女人审美了,正直,上进,阳光,痴情。
充斥着强烈的保护欲。
但十全十美的,往往失真了。
藏着不与人知的致命问题。
陆邵北更相信人性复杂。
“周宸是正常的工作调动。”陆邵北耐人寻味睨了程洵一眼,“少牵扯我。”
程洵继续汇报,“宋小姐昨天在国际商场消费了69万,今早在英兰朵餐厅又约见了一个男人。他们应该不熟,聊了十分钟便分开。另外,夫人去了南海湾。”

陆邵北衔着烟,没说话。
..
原定月底马来西亚巡演,场租价格没谈拢。于是改成了省剧院公演,票价却是高出三倍的巡演价,剧院为平息众怒,安排岑凛的《上海滩》开场,又在压轴戏中担任A角。
岑凛中场在后台换装,同事隔着门喊,“凛姐,有人找你。”
她出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在门外堵住她,“岑凛,记不记得我了?”
岑凛打量男人,有印象了,是胡大发。
这位胡总给她送花篮,送红包,送房卡,坚持了八个多月,她没搭理,后来胡大发得知她傍上了陆邵北,马上脚底抹油不敢露面了,这次是听到风声,色心憋了太久,非要得逞不可。
岑凛不得不客套一下,“胡总,来看剧?”
“来看你。”
她往左走,胡大发挡,往右,他再挡,满脸不怀好意的淫笑,“陆老三给你多少钱?包年,包月,包次数?”
岑凛没个好脸色,伸手一推,反被他捏住,嗅她的香味,“溜光水滑的,乐意伺候他,不乐意伺候我?”
她抽手没抽成功,胡大发将她严丝合缝抵向自己,大胯猥琐顶了顶,“以前你清高,我信了,太容易上手的女人还没意思呢,可你悄悄跟了陆老三,你装什么纯情玉女啊?”
“胡大发!”岑凛挣扎起来,她越挣,他扼得越紧,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上头得很,面红耳赤的程度。
“钱的事而已,说清了,开个价,一锤子买卖嘛,你们这行的女人哪有钱拿不下的?”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在这群玩弄社会规则的男人眼里,她没有陆邵北撑腰,已然是落魄了。
“保安——”
岑凛刚叫,胡大发捂住她的嘴,拖向隐蔽角落的应急通道。
“胡总。”
突然,插入一道斯文清朗的男音,胡大发顿住,回过头。
男人的位置逆着天窗,也逆着光,几分晦暗不明。
“谁啊。”胡大发瞪男人。
晦暗深处,有低沉的笑声,持续了两秒,男人走出那团阴影。
“是陆二公子啊。”
胡大发松开岑凛,主动迎上,打算握手,陆迟徽看着他没系上的裤链,眼底嘲弄,“大庭广众之下,胡总是不是太不尊重女人了。”
这话呛了胡大发的肺管子,他在女色上历来口碑差,“只是叙叙旧,我和她老相识了。”
陆迟徽挑动眉峰,“既是老相识,更要谨言慎行,万一外人不了解真相败坏了胡总的名声,误会你欺男霸女,得不偿失。”
胡大发尬笑,“是..”
陆迟徽用方帕擦手,瓷白的指节在翠竹的图案间穿梭,儒雅翩翩,“胡总,还有事?”
胡大发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告辞。
岑凛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谢,“多谢陆先生解围。”
“举手之劳。”陆迟徽捡起地上的耳环,递到她手里,“不要再丢了。”
她接过,又听他说,“我父亲也在台下。”
岑凛错愕,“现在?”
陆迟徽笑着,“今天不是岑小姐的主场吗?自然要捧场的。”
的确是她的主场,连轴演。崔曼丽降级后,少了一个挑大陆的花旦,大花旦要长得漂亮,台词好,有观众缘,岑凛不救场,没人能扛卖票了。
她化了妆匆匆返回剧台,二楼的VIP席果然有陆延章。
第25章遇险
他一双眼炯炯有神,精气神很旺,头发染得油黑,不显苍老。
右边坐着一个年岁相仿的老男人,“演虞姬的是崔小姐?”
院长躬身,“不是崔曼丽,是岑凛。”
“哦?”老男人和陆延章调侃,“我瞧她称得上最灵气的虞姬了,我要是西楚霸王项羽,我也稀罕她。”
侍者端上来一壶新茶,陆延章缓缓开口,“老三多久没来了。”
院长说,“有半个多月了。”
他转动着腕间的佛珠,“谁在捧岑凛。”
“她功底好,长得讨喜,不捧也红火。”
陆延章满意评价,“她这点,倒是像翁琼。”
院长受宠若惊,“像陆夫人是抬举她了。”
《霸王别姬》谢完幕,院长去休息室慰问岑凛,百元大钞折叠的玫瑰花堆了一米高的花篮,引起同事一片惊呼。
粗略一算,小十万块。
胡大发对岑凛死缠烂打的时候,都没如此大方的手笔。
她一捋彩带,署名是陆迟徽献上。
小姑娘们一窝蜂涌上,清点钱数,院长拎着岑凛的包,亲自送出门口才交给她,“小凛啊,剧院明年的投资指望你了。”
她莫名其妙,“省里每年不是有扶持吗?”
“省里的拨款杯水车薪,不过有陆家这棵摇钱树,剧院不愁资金了!你的贵人运真是不浅呐。”
陆迟徽在对面的楼梯间挂断电话,走到岑凛面前,“岑小姐有空吗?一起用晚餐。”
岑凛莞尔,算是拒绝了,“我准备去超市买日用品。”
男人很绅士,“是我父亲的邀请。”
她诧异,“陆董?”
“岑小姐神似他的发妻,所以赏识你。”
岑凛犹豫着,陆延章是什么人物,不少达官显贵都不敢得罪他,他不痛快了,剧院未必开得下去。
“我和陆董道声谢,晚餐不吃了。”
陆迟徽作出请的手势。
车停在大门的台阶下,岑凛跟着陆迟徽,他余光打在西南方向,拉车门的手一滞,对车里的陆延章说,“父亲,老三也在。”
陆延章降下车窗,不远处的红旗L5打双闪,他神色一暗,“回老宅吧。”
岑凛退后一步,陆迟徽在她旁边,“我这个弟弟,对岑小姐不是完全冷漠无情。”
“陆董和陆总也是有风度的人,我以为陆董会怪罪我,没想到他这么和善。”
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