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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堂姐长得不错，对外性子又软，是大多数男人会喜欢的“小白花”。

　　因此很快就和柳逸轩看对了眼。

　　他们俩感情稳定，中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的矛盾。

　　本来这样挺好，但是柳逸轩毕竟要顾着柳家的生意，经常到处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一两个星期。

　　于是在某一次柳逸轩去外地出差时，我堂姐和她的前男友睡了。

　　再然后，就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没验过DNA，谁也不知道。

　　可惜距离我堂姐去医院检查得知怀孕不到半个月，她因为意外摔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这一场“意外”，凌屹拿到的资料里并没有详细记载。他看到的，只有我堂姐摔跤后去医院的就诊记录。

　　所以他说不是意外，是在诈我堂姐——倒真让他给诈出来了。

　　“你来我家，就是为了揭穿我堂姐？”我现在品一品，才慢慢品出不对劲来。

　　凌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你拍的照片里有柳煦。我问过傅彦霖了，他让我来。”

　　柳煦是傅彦霖的女朋友，柳逸轩便是傅彦霖的未来大舅哥。

　　如今未来大舅哥有难，傅彦霖远在国外，让自己的铁磁儿发小帮忙挺身而出，也很应该。

　　“你们俩是真兄弟。”我冲凌屹竖起大拇指，又故意吓唬他：“不过你把我姐的事全抖出来，我大伯一家肯定得记恨你，说不定马上就去我爷爷奶奶面前参你一本，以后不让你进我们家门。”

　　凌屹倒没多么害怕。

　　“你那么喜欢爷爷奶奶，他们一定都是明事理的人。”他一本正经地说。

　　——却也没有说错。

　　“我们明天去见爷爷奶奶吗？”凌屹问我。

　　“嗯。”我点头，想一想拿起自己的手机，“要不我现在跟他们视个频，先说一声吧？”

　　凌屹忽然有些紧张：“现在吗？”

　　他理了理自己整齐的衣服，又摸了摸一丝不乱的头发，问我：“还行吗？”

　　我忍着笑回答他：“很好。”

　　我爷爷奶奶人老但心不老。

　　当初智能手机刚刚面市，我就给他们俩各送了一台。再后来，微信、抖音普及，他们俩趁我放假回家，让我给他们下载安装又注册好，加了全家人的账号。

　　我听我爸妈说，他们俩老闲着没事给家里人打视频——我工作忙，不在他们“骚扰”的范围之列。抖音上，我奶奶几乎每天都要发一条日常的短视频——一直坚持下来，还积攒了小几百个粉丝，比家里其他人都强。

　　我刚给我奶奶打视频过去，她立刻就接了起来。

　　镜头里，小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眯着眼，一看就是在刷手机。

224 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

　　看见是我，小老太太还有点意外：“小蔓？你怎么有工夫跟我视频了？你妈不是说你这几天要留在公司值班吗？”

　　一般我假期不回家，我妈对外就是这么个说法。

　　“我妈搞错了，我昨天下午就回S市了，打算明天中午过去看您和爷爷。”我特意翻转镜头，对着家里的客厅照了一圈。

　　“哦哦哦！”我奶奶脸上明显有了喜色，急急忙忙地去叫我爷爷：“老头子！老头子！小蔓回S市了！明天中午来看我们！你赶紧出去买点菜备着！”

　　我爷爷这会儿在书房里和电脑下棋。手机镜头扫到他的时候，他正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困局之中。

　　思绪猛然被我奶奶打断，他还有点不高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局棋下完就去！”

　　我奶奶上前冲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下棋重要还是孙女重要？”她从我爷爷手里抢下鼠标，一伸手，按灭了电脑屏幕，“再跟我讨价还价，明天就把你这破电脑扔出去！”

　　我爷爷悻悻地瞪她，敢怒不敢言。

　　我忍不住笑，劝我奶奶：“奶奶，买菜不着急，您就让爷爷把这局棋下完吧！实在不行，明天我还能自己带菜去。”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肯定得做点你爱吃的——得有好长时间吃不到呢！”我奶奶提溜着我爷爷的后领，硬生生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又朝着他的后背拍了一掌，“走走走！再晚一点人家都收摊了！”

　　“真不着急。”我忙将她叫住，“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俩说。”

　　我奶奶又把镜头对准了自己，我爷爷也凑到她身边，问我：“什么事？”

　　我稍微酝酿了下，没有任何铺垫的：“我交男朋友了。”

　　两位老人皆大喜过望：“真的呀？那太好了！”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我“嘿嘿”一笑，把手机往旁边挪了挪，让凌屹的整张脸入镜。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凌屹仍有些紧张。

　　他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就连抬手打招呼的动作，都有好几次细小的停顿。

　　“爷爷奶奶好，我叫凌屹，是小蔓的男朋友。”他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声线紧紧绷着，和平时的语调很不一样——有种故意装出来的乖巧。

　　我好笑地瞥他一眼，他抿着唇，暗地里掐了一把我的手。

　　我奶奶给反应很快，竖起大拇指对着凌屹大夸特夸：“哎哟好帅哟！大帅哥呢！我们家小蔓的眼光真好！”

　　我爷爷则仔细地端详了凌屹好一阵，幸好给出的也是正面的评价：“小伙子看起来确实不错，挺正派的。”

　　凌屹被他们俩夸得红了脸，腼腆地说：“爷爷奶奶，明天我和小蔓一起去看你们。”

　　“好呀好呀！”我奶奶立刻表示欢迎，“小蔓这还是头一回带男朋友回家给我们看呢！”

　　当然，她也不忘吩咐我爷爷：“老头子，你一会儿多买点菜，买大菜！微信里头没钱我给你转，别抠抠搜搜的！咱们必须把小凌招待好！”

225 梦开始的地方

　　怕再聊下去我奶奶会把爷爷的家庭“弟位”暴露得一览无余，我忙借机挂断了电话。

　　“爷爷不是真的没钱。”我向凌屹解释，试图帮忙找补，“他和奶奶都是以前的老国企员工，退休工资挺高的，而且我爸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封大红包。但是爷爷不喜欢管钱，所以把钱都放奶奶那儿了。每个月奶奶都给他发几百块当零花，要用大钱的话，他也会跟奶奶多要的。”

　　凌屹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问他：“在想什么呢？”

　　他答：“等回去Z市以后，就把我的工资卡给你。”

　　我一愣，嘁一声：“凌公子的收入来源大头不是工资吧？”

　　我原本是想调侃凌屹富二代的身份，但他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还有一些股票和基金，你要的话，我全抛了打给你。”凌屹的神情严肃，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生怕他说到做到，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工资卡也不用给我。我们俩还没结婚呢，钱还是分开来用好。”

　　不然万一分了手——像我堂姐和柳逸轩一样，清算起来格外麻烦。

　　然而凌屹的下一句就是：“那我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自打他见过我爸妈以来，提起结婚的话题便格外的频繁。

　　客观地说，我即将跨过三十岁的门槛，就算现在立刻结婚，在旁人眼里也算作是“晚婚”。

　　所以“什么时候结婚”，的确是我应该要考虑的问题。

　　但我还是觉得早了。

　　一方面是和凌屹的感情基础不够牢固，另一方面，我依旧担心外界的风言风语——哪怕老马在知情后并未有任何负面的联想。

　　我拍开凌屹凑近的脸，随口找了个搪塞的借口：“等你事业有成以后吧。”

　　凌屹却当了真，郑重其事地应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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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多年没下过厨，如今为了凌屹拼一回，我的评价是：“不如直接让阿姨做。”

　　没有任何意外的，收获了我妈一个眼刀。

　　凌屹倒是很给她面子，不仅把她做的菜一道道夸了个遍，最后还一扫而光——单这一点，就连自诩爱我妈到骨子里的我爸都很难做到。

　　于是我妈对凌屹的印象更好，态度也更加的和善。

　　那面对凌屹时喜笑颜开的模样，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见过的次数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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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妈推着我和凌屹出去约会。

　　她说：“你们年轻人，就该干些年轻人谈恋爱该干的事。”

　　我很想告诉她：我已经不年轻了。相比起真正的年轻人喜欢的逛街看电影，我更愿意宅在家里，看个剧，或者就是单纯地刷手机。

　　但我难得回家一次，便老老实实地当个孝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