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秦礿小说(容姝秦礿)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这种事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似的纵容,不管秦礿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她从来没有过怨言。
可现在,她竟然推开了自己。
秦礿脸色陡然阴鸷:“容姝,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容姝抓着衣领,摇着头缩到了床脚,她不是要拒绝秦礿,只是一想到他身上可能还残留着别的女人的气息,她就生理性的反胃。
就算良嫔的味道已经洗干净了,可香穗的呢?贴身女官的用处,她比谁都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秦礿心里,还是客官事实上,她都是没资格计较这件事,可是……至少沐浴过后再说。
她不求别的,至少给她个心理安慰。
“奴婢病了这许久,身上污秽,需要沐浴……”
秦礿眯起眼睛,语气发凉:“是你需要沐浴,还是你觉得朕需要沐浴?”
容姝被戳穿了心思,一时哑然。
理智上她很清楚,如果承认必定会激怒秦礿,可情感上她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开口反驳。
她说不出话来,可就在她这短暂的沉默里,秦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容姝,朕给你脸了是吧?”
果然是发怒了,看过来的眼神凶悍犀利,像是要吃人。
容姝逃避似的扭开了头,却不防备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硬生生拽了过去,秦礿报复似的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容姝,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容姝下意识摇头,可秦礿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意思,他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朕?!”
容姝愣住,她知道秦礿只是想提醒她现在只是个宫婢,可两人现在的姿态,和秦礿那双和齐王极其相似的眼睛,都让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强暴。
那是她坠入深渊的起始,也是秦家颠覆的开端。
浓重的阴影笼罩上来,压得她喘不上气来,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在这一瞬间散了,她闭上眼睛慢慢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矫情了……皇上请随意。”
她放松身体,恢复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态,可刚才急色的人此时却没了动静。
容姝从晦涩的情绪里挣扎出来,重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皇……”
秦礿忽然起身,拂袖而走。
容姝眼看着他离开,心口莫名地一紧,秦礿是不是也想起了她和齐王的婚约?
她抓紧了身边的被子,慢慢蜷缩起双腿,将脸颊埋了进去,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勉强自己去伺候秦礿……是好事。
可心口却莫名的空茫,仿佛破开了一个洞,空的她竟连下地都没力气。
“备水。”
秦礿的声音忽然隔着寝殿厚重的垂幔传过来,紧接着是蔡添喜的应答声,外头也跟着嘈杂起来。
容姝一怔,隐隐有了个猜测,下一瞬,秦礿漆黑的脸便闯入眼帘。
“还不起来伺候朕沐浴!”
虽然她的确往这方面想过,可猜测被秦礿确定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目光怔然地看过去,迟迟收不回来。
秦礿似乎被看得不耐烦,脸又黑了:“怎么?朕使唤不动你了?”
态度倒是越发恶劣了。
容姝不敢再胡思乱想,摇着头下了地,跟着他进了耳房。
耳房后头连接着池子,此时兰汤正源源不断地从兽嘴里流出来,偌大一间屋子,已经到处都蒸腾起了热气。
她服侍着秦礿脱了衣裳,目光落在他心口的一处伤疤上,当年秦礿被从秦家赶出去后没多久,她就听说他受了重伤,几近丧命,这大约就是当时重伤留下的疤。
她进宫后曾经问起过是怎么回事,但每次一提秦礿的态度都变得十分恶劣,疾言厉色地训斥她闭嘴,久而久之她便不敢提了。
可即便如此,每次看见她还是免不了在意,伤在这个位置,疤又那么厚,伤口应该很深吧,是什么人会将他伤成这样……
她正走神,冷不丁手腕被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拽进了池子里。
……
再醒过来外头天色已经黑了,容姝身在偏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身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处处都痛。
秦礿大约是有气的,发作得格外凶狠些,比上回从宫外回来的时候还有过之。
她抬手摸了下锁骨,有个清晰的牙印,好在没出血,这么看起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自己这算是逃过一劫吧。
她看着床边的烛火有些愣神,头一回觉得看不透秦礿,心情却莫名的不算糟。
眼见着快到晚饭时辰,她不再胡思乱想,起身换了衣裳打算去正殿伺候,可刚要出门,秀秀却提着食盒进来了。
“姑姑,悦妃娘娘来了,皇上说今天晚膳不用人伺候。”
容姝动作顿住,随即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正好,那咱们就躲个清闲,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秀秀却忽然急切起来:“姑姑,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刚才我看见香穗往正殿去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赶在这时候过去摆明了就是要抢你的差事,万一皇上真看中了她……”
第21章刚才不够
一听说正殿那边不用人伺候,香穗就动了心思。
做了几天乾元宫的大宫女,虽然最重要的一步还没能做到,可这些天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变化,她却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原本见到她就抬着下巴的教养嬷嬷,现在看见她都满脸带笑;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小宫女也一口一个姑姑殷勤奉承;就连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的大总管蔡添喜,现在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体面,实在是不枉她孤注一掷,把所有积蓄都掏出来给了蔡添喜。
可这样的好日子,却只持续了半个月就戛然而止,在她狼狈地被容姝赶出去的时候,原本扑面而来的善意就都不见了影子。
教养嬷嬷又开始用鼻孔看她;小宫女到处说她的坏话;连她去找蔡添喜讨主意的时候,都被人撵了出来,连面都没见到。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可她却过得度日如年,万分煎熬。
她已经一刻都忍受不下去了。
凭什么容姝一回来她就要让位?当初没进宫的时候,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哪里不比容姝一个罪人强?
她有的自己为什么不能有?
何况容姝那个人还那么恶毒,当初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对方就假公济私掌她的嘴,害得她疼了好几天。
今天又丝毫不顾及皇上的存在,那么嚣张跋扈地对她动手……说到底就是仗着和皇上有了肌肤之亲,若是她也被宠幸了,容姝还敢这么欺负她吗?
她和那个贱人可不一样,她能生,如果运气好能诞下皇子,她就能一步登天,成为后妃,到时候她一定亲手把自己遭的罪加倍还给容姝。
而且,她笃定自己一定能成功,毕竟当初她被容姝责罚的时候,皇上可是为她出过头的。
借着之前在乾元宫当过差的便利,她轻而易举地又混了进去,眼看着正殿真如传言说的已经不剩了宫人,顿时眼睛一亮,提了个食盒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德春远远看见了她的背影,下意识喊了一声,见她不理会顿时急了:“干爹,她往正殿去了……”
蔡添喜正靠在柱子上打盹,闻言掀开眼皮瞧了一眼,却又若无其事地合上了:“去就去吧,咱们反正是奉旨走远了,一时瞧不见也是有的。”
德春有些不解:“可皇上说,不准旁人靠近……”
蔡添喜看着他摇头:“都说圣心难测,谁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形?”
他是断了根的人,真的拿德春当自家小辈来疼,见他连这点门道都看不清,忍不住叹气:“人的造化说不准,该死的鬼咱们拦不住;可万一她要是真有这个运道,咱们拦了就是得罪人,明白了吗?”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越是这种小人得志的越是容易猖狂,真对上免不了要吃亏,倒不如装作不知道。
香穗对此一无所觉,起初走路还偷偷摸摸避着人,后来瞧见周遭真的没人,便逐渐胆大起来,竟堂而皇之地扒在门边偷听。
细碎的说话声从里头传出来,听着十分和睦。
萧宝宝得了萧夫人的助力,已经知道杀人要先诛心的道理。
与其暗地里为难容姝,闹得秦礿看不过眼,最后来找她的麻烦,倒不如釜底抽薪,从心里打破容姝对秦礿的期待。
所以她每日来这里,都要亲亲蜜蜜地围着秦礿转,给他夹菜盛汤,研墨添香,闹得秦礿一度以为她是中邪了。
眼见她又夹了一块姜给自己,秦礿皱着眉头抓住了她的手:“够了,朕最近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了。”
萧宝宝十分不高兴:“这些天以来,你就只去了良嫔那里一趟,我不来都见不到你,真有这么忙?”
秦礿不愿意和她提这些,索性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