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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问问。”

江卿姒微微摇摇头，她并非不愿去，只是不想回答刚刚他的问题而找了个理由。

这套头面已经毁了，也就不用再提，她也不想再提。

“你在本座地盘上，会比这府中好！”

司卿钰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居然破天荒的开口解释了一下。

自从知晓她就是当年的丫头之后，便命血衣卫去查了她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事情。

看着调查回来的消息，他只觉得一阵无名火从心头而起，没有娘亲照拂的小丫头，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面对那些各怀心思之人。

寒毒，落水，等等的事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司卿钰，你小瞧我？”

江卿姒坐直了身子，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要做本座的人，就乖乖听话！”

司卿钰突然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语调中的几分柔情冷了下来，他不喜欢这种无力感，更不希望看着她被各种算计。

“司卿钰，我不是那种需要庇护的娇小姐，不想在你庇护下仰望着你！我可以与你并肩而立，甚至，护着你！”

江卿姒倏地从他怀中站直身子，哭红的眼睛中闪烁着傲然的精光，她哪怕是活了两世，都不曾是那种被护着的存在。

“你要护着本座？小野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闻言，司卿钰笑了，笑的危险，眼神冷然阴郁，修长的手指伸起来摩挲了一下，隔着虚无比划了一下，嗜血的打量了一眼不听话的小野马。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司卿钰，你在我面前，不必这样！”

江卿姒将手上的盒子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转过身迎向了司卿钰，用手覆盖上他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热驱散他指尖的冰冷。

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不必……

简短的话语却是司卿钰在吃人的皇宫中不曾听到的，从指尖传递来的温度，一点点驱散他眼底的阴骘，浑身嗜血的寒意逐渐消散。

“小野马，你是第一个敢说要护着本座的，知道下场么？”

司卿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直接单手将她禁锢在怀里，紧紧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幽幽问着。

“司卿钰，你若是想，命都可以给你！”

江卿姒被他锁在怀中，力道之大，让她感觉似乎要被揉碎了一般，哪怕下巴被迫抬起，她却眉眼弯弯的笑，灿若暖阳。

面对这样不加掩饰的坦白，司卿钰却有些不知所措，讪讪的放开锢住她的手，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后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别动！”

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命令的口吻，简短的话语，却让司卿钰难得的乖顺，当真就停下了脚步，深深叹了一口气。

“司卿钰，我会护着你的，你别推开我……”

江卿姒紧紧靠在他背后，全无半分女儿家的矜持，呓语一般低声说着。

司卿钰闭上了双眼，他该拿她怎么办？

若是旁人，恐怕说出护着他的话早就被他剁碎了喂狗了，可偏偏是她，是当年的她……

背后属于她的桃花香弥漫，清甜和温暖让司卿钰沉沦，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小手，贪婪的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

人，不能有贪欲，得到了，便想要更多！

司卿钰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野马，就像是在看一处充满贪婪的深渊，正在将他拉扯下去，他也不想再挣脱！

“记住，是你先招惹本座的！”

他手臂一横，单手就将她抱了起来，看着那双璀璨光亮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俯首，直接就生涩的盖上了她的红唇，力道一点点加重，就如她曾经大胆的亲吻他一样，致命的吸引让他放不开也挣不脱。

江卿姒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配合着他的疯狂，双手环绕着他的颈项，莹白的手指与他墨色的发丝纠缠。

司卿钰，我欠你的，慢慢还……

逐渐加深的吻，让司卿钰心神松动，坚硬的外壳被一只叫做江卿姒的小野马一寸寸剥离，强硬的驻扎进他的心头。

面对快要控制不住的局面，司卿钰吞咽了一下口水，移开脸，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上，呼吸有些急促。

她还太小，而且他不忍伤她……

“司卿钰，你腰带硌着我了……”

江卿姒故作懵懂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未说完，怀抱倏地一空，只余下一道红色流光从窗口闪了出去……

当晚，司礼监的小太监们忙活了一整晚，一回又一回的提冷水送进督主寝殿。

“再换水，该死！本座迟早收拾她……”

暴虐的声音再次传出，让送水的小太监们缩了一下脖子，一个个脸色煞白的低着头，害怕会被祸及池鱼。

究竟是谁让督主这般暴躁？要不要他们去教训一下……

第33章选他选我

百花宴这天，江卿姒一大早就被翠俏拉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模样被按在了梳妆台前。

“小姐，今天百花宴，你要什么发髻？”

翠俏将太后赐下的那套衣裙已经拿出来放在床榻上，站在江卿姒身后为她打理着头发。

“简单点就好！”

江卿姒抬手打了一下哈欠，百花宴说白了就是太子的相亲宴，若是太过显眼必会引起注意，还是简单一点的发髻低调一些。

“那就如意髻吧，如意如意，寓意也好！”

翠俏点点头，将桌上的妆奁打开，素手轻挽住青丝，很快就成了一个斜着的如意髻。

选了一只鎏金东珠步摇将如意髻斜插别住，鬓边留下两缕发丝随风拂面，给未施粉黛就已经娇艳的容颜增添了三分风情七分柔弱。

“如意，但愿当真如意才好！”

江卿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展颜一笑，轻轻的叹了一句之后站起身，任由翠俏为自己换上衣裙。

太后送来的月影双绣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月色轻纱之下是粉而不艳的朵朵桃花，逶迤拖地的裙摆衬托着女子纤弱的体态。

“小姐，这件裙子真美！”

翠俏看着自己的小姐竟然一时之间看呆了，她一直知道小姐很美，但是从来没有像这般的耀眼过。

年岁尚小却同时兼备灵动娇艳的外表与沉寂高贵的风华，两种极致融合成一种独特的魅力，眼波流转间活色生香，却又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冷冽讽意。

“走吧，别误了时辰！”

江卿姒颔首垂眸，嘴角勾起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抬手搭在翠俏手背上，娉婷婉约的走出了绛雪院，寒霁跟在身后护着安全。

因为是东宫太子举办宴会，所以寒霁难得没有拿剑，一身劲装将长发高高束起，瞧着倒是有几分飒爽女将的风骨。

走到前院府门，江卿婉和兰姨娘已经等在那里，她们看着仙姿袅袅的江卿姒，眼底多少浮现了一丝嫉恨。

“大姐姐今天真漂亮，可是让我们好等呢！”

江卿婉被自家姨娘推了一把，笑着靠近江卿姒，无辜的说着。

“三妹妹说笑了，我这不过是随意点缀了一下，比不上三妹妹这珠光宝气！”

江卿姒掩唇轻笑了一下，打量着水红衣裙的江卿婉，头上朱钗步摇坠了一头。

无疑是兰姨娘为了这一次百花宴上出风头，将首饰都给戴上了，硬生生将清秀可人的面容多了几分艳俗，倒是有点过犹不及。

“大姐姐、三妹妹快上车，爹爹催了呢！”

将军府外停着三辆马车，最前面一辆的马车车帘掀开，江卿媖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言谈举止倒是稳妥了一些，看来将军终是心软将她放出来了。

“娘，我们快上车！”

江卿婉拉着兰姨娘直接就坐上了第二辆车，给江卿姒留下了最小的一辆。

坐上车之后她才从车窗里探出头，莞尔一笑：“大姐姐，不会介意吧，我想和娘亲一起坐！”

“不介意！”

江卿姒何尝没有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一个要陪着将军，一个要陪着兰姨娘，就剩下她这个没人在意的嫡女。

她垂眸带着翠俏和寒霁走向了那辆仅剩的小马车，还没掀开门帘就听得一阵骚动，闻声，回首看过去。

奢华惹眼的大红轿撵停在了府门另一侧，车架前后站满了杀意浓重的血衣卫，还未靠近就已经能感觉到寒意。

轿撵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掀开垂幔一角，阴柔的声音邀请着：“将军府嫡长女就坐这等马车？不介意的话，可要跟本座同乘？”

声调没有过多起伏，却透露着浓浓的威胁，意思摆明就是：不可拒绝本座，否则后果自负！

长街另一端传来了马蹄声，抬眸看去只见沐如风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清雅的马车，人还未到声就先到：“卿姒表妹，外祖让我来接你！”

这样的变故让江卿媖和江卿婉都沉下了脸色，她们好不容易想看江卿姒丢个脸，到最后，小丑竟是她们自己。

“沐家公子，江大小姐毕竟还未出阁，你这般孤男寡女恐怕会惹人非议吧？”

司卿钰冷然的说了一句，阴骘的眼神警告的撇过去，就差没把沐如风剁成肉酱。

该死的，这个时候出现做什么？敢跟本座抢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也比跟你这个恶鬼头子坐一起好！”沐如风对上司卿钰的眼神，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眼神，如沐春风的笑着跟江卿姒说：“卿姒表妹，快上车，外祖还等着你呢！”

“找死！”

司卿钰眼底的戾气翻涌着，嗜血的寒意让将军府门外的众人都感觉跌入冰窟之中，衣袖翻飞之间，森冷的掌风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