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玲齐树昌(安燕玲齐树昌)完整版全文全章节阅读安燕玲齐树昌
她仰头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但愿这次和齐树昌分开,两人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
第39章
两个月后。
村子慢慢恢复了曾经的平静,只是有些人还是忍不住会因为逝去的亲人哭一哭。
安燕玲每每上课看到没有人的五个座位,都要缓半天才能继续上课。
渐渐的,她也学会了遗忘,遗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只记住存在过的人。
直到这天,李三东拿了封厚厚的信来学校。
“安老师,有你的信。”
听到李三东的话,安燕玲愣了好久,因为自打她来这儿就没接到过信,她也不知道谁会给她写信。
等接过来一看,上面寄信人竟然是齐树昌。
信很厚也很重,里面好像塞了很多东西。
向李三东道了谢,她才打开信封,没想到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和粮票,除此以外,还有一封信。
展开来看,字并不多。
“安燕玲,见字如面,我现在在首都培训,空闲之余想给你写封信,但拿起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一句话,照顾好自己,这些钱和票不是给你的,是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你大可放心收下。齐树昌。”
看着信里的内容,安燕玲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她几乎能想象到齐树昌拿起笔又放下,写了两句又陷入纠结而停笔的模样。
只是这么多钱和票,差不多是他一大半的积蓄了吧。
钱太多,哪怕他是以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名义,她也不敢收,只能退回去。
没想到几天后,钱和票原封不动地又给退了回来。
往后大半年,安燕玲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齐树昌两三封信和一笔钱。
学校到了的确需要用钱买教材或者翻修的时候,她才会从里面拿出些钱,再在信上写明了每一分用在哪儿后寄给齐树昌。
冬至。
趁着天还算干燥,安燕玲把晾干的柴劈了,刚拿起斧头,扛着锄头正要去干活的田二牛看见了,立刻跑过去接过斧头。
“燕玲,我来帮你,这斧头这么重,小心扭了腰!”
说着,他利索地一下下劈着柴。
安燕玲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二牛哥,听说支书给你说了门亲,女孩还是镇上的,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见这话,田二牛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了快了……到时候你记得来喝喜酒。”
原本他对安燕玲是有心思的,只是一直没说,谁知道安燕玲察觉到了,在李三东准备撮合他们前就跟李三东说明了她只是把他当朋友和大哥。
田二牛虽然失落,但好在安燕玲没有当面戳穿,两人还能跟朋友似的处。
两个月前李三东又给他介绍了个镇上女孩,模样清秀,他那在安燕玲身上死了的心好像一下活过来了。
安燕玲把劈好的柴抱进厨房,又谢过田二牛后便去了村部。
正戴着老花镜翻着本陈旧族谱的李三东见她来了,忙摘下眼镜:“安老师,有什么事啊?”
安燕玲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支书,那个……有我的信吗?”
这个月都快过了,但齐树昌一封信都没有。
李三东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确认过没有以后才回答:“这个月送信的就来过一回,还是送政府的文件,没有其他的了。”
闻言,安燕玲神色微微一暗:“……这样啊,那麻烦您了。”
说话间,她的心莫名有些不安。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回了家。
第40章
一进家门,安燕玲就拉开书桌的抽屉,把里头的齐树昌的信都拿出来,找到上月他最后寄来的信。
当时她忙着给学生们上课,只是粗略的扫了眼就收起来了,之后也忘记细看。
信还是很短,除了像之前那样让她照顾好自己,还说他要去趟边防。
“边防……任务……”
安燕玲捏着薄薄的信纸,低声呢喃。
齐树昌去执行任务了?难过这么久都没有信。
得到答案,她的心还是很不安,说不上是在意他还是其他,或许是源于群众对军人的紧张,她不由担心起来。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安燕玲又等了三个月,然而依旧没有齐树昌的消息,连同她寄出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老师?老师!”
学生的呼唤让安燕玲猛然回过神,她诧异地看着讲台下一张张疑惑的小脸:“怎么了?”
学习委员唐燕提醒道:“老师,你的书拿反了。”
安燕玲愣了愣,低头一看,手里的语文书还真是反的。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正了书继续讲课。
次日。
乘着放假,安燕玲特意去了趟镇上打电话,一连拨错了几次,才拨通了龙江军区的电话。
“您好,我……我想找齐树昌齐团长。”她不自觉地捏紧了听筒。
电话那端的女通信员声音清晰:“您是哪位?”
“我是他……”安燕玲顿了顿,嘴里的‘前妻’两个字绕了个弯,“我是他妹妹。”
“请稍等。”
几秒后,听筒中响起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您好。”
安燕玲皱皱眉,这个声音是……
“程毅?”齐树昌的警卫员?
“嫂子?”程毅的语气很诧异,似乎对她的来电感到不可思议,
安燕玲开门见山问:“齐树昌呢?他不在军区吗?”
电话那头的程毅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答:“团长他一个多月前就回来了……不过军区在搞联合演练,这几个月都很忙,团长现在还在演练场呢。”
听他这么说,安燕玲才放下了心,可又觉不对:“你怎么没跟着他?”
程毅回答:“噢……团长正好让我回来拿东西,没想到您电话就过来了。”
安燕玲这才打消心头疑虑:“那行,你们没事就好……”
电话挂断。
程毅放下听筒,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垮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安燕玲寄过来的信后,匆匆赶去军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医生跟政委正在说话。
医生叹了口气:“子弹差点就打中齐团长的脊骨,虽然避免了瘫痪,但肯定会有影响的。”
政委面露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