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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皇上沐浴去吧，待会儿再让太医来看看。”

秦憬已经一整天没见她了，刚瞧见人就被撵走，心里很有些不高兴：“啧，陆秭姑娘一上船就不待见人了？那我还不如下船呢，回宫吧，南巡干什么。”

陆秭哭笑不得，有些想捏他的脸，可犹豫了好一会儿却只是抬手搭在了他手背上：“皇上还有伤呢，早些沐浴更衣，早些休息吧。”

这话还算好听，秦憬被成功说服了，听话的转身就走，可刚打开耳房门就反应了过来，对啊，我身上还有伤呢。

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陆秭，活像个登徒子：“我这幅样子不能一个人洗。”

陆秭顿了顿才站起来，微红着脸慢慢走近：“自己不能洗啊……”

秦憬忙不迭点头，眼看着陆秭越走越近，眼睛也跟着一亮，可下一瞬就被陆秭推进了耳房，随即房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含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那奴婢这就去请蔡公公来伺候。”

秦憬：“……”

他为什么要带蔡添喜上船？！

等蔡添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秦憬，他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垂下眼睛就当什么都没发现。

可玉春才来御前伺候没多久，被帝王威压吓得手直抖，擦背的布巾拿了三次才拿起来，蔡添喜瞪了他一眼，接过布巾给秦憬擦洗。

秦憬啧了一声，语气凉凉道：“你很闲吗？”

玉春又是一抖，蔡添喜却见怪不怪，十分淡定。

“听说陆秭姑娘自打上船就脚不沾地忙了一整天，这要是见奴才忙着，旁人她又不放心，说不得就得满船去寻钟统领，这么大个船，船上还有老安王那些人……”

“你做得很好。”

秦憬打断了他的话，心里那点不待见瞬间散了，虽然明知道蔡添喜话里头多少都有些夸张的成分，可龙船的确不比宫里，宫里就那么几个主子，还轻易碰不到，可这船上那么多宗亲命妇重臣，陆秭见谁都要低头行礼，里头说不得还有谢家曾经的对头，想想都替她委屈。

“这次算你思虑周全，自己看着赏吧。”

蔡添喜笑眯眯的：“奴才分内的事，照顾好谢姑娘就是让皇上宽心，您宽心对奴才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哪还敢讨赏。”

一句话说的秦憬哼笑一声：“这是嫌朕赏的少，要讨个大的是吧？得了，你先前不是瞧上了什么玉把件，去和陆秭讨吧。”

“奴才哪里敢有这种心思，但却之不恭，奴才谢皇上赏。”

他仍旧淡定，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玉春看过来的目光却逐渐变了，不愧是大总管，不光没被帝王之怒吓到，还三言两语不卑不亢的就得了赏。

他眼里都是崇拜，蔡添喜却并不放在心上，眼见秦憬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连忙替他擦洗干净：“皇上累了就歇着吧。”

秦憬的确有些睁不开眼睛，因为昨天中药的事，他元气损耗，今天一整天都是强撑着的，此时一放松下来就有些精力不济。

“也好……你让陆秭别忙了，秀秀不是来了吗？让丫头伺候着梳洗了，也早些睡吧。”

蔡添喜一愣：“秀秀来了？奴才竟然没瞧见。”

秦憬也有些意外，“她没去找你吗？”

按理说秀秀不在名单里，那上了船就得先去找蔡添喜，好给她入册。

“不曾。”

“那可能是陆秭给了什么差事。”

他胡乱说了一句，心里也没在意，直到他洗漱完回了房间，见陆秭正在铺床，这才再次想起来，他将人拉到床上坐下来，边揉着她布满茧子的掌心边摇头：“你就是心疼秀秀，也不能什么活都替她做了，她本就是来伺候你的。”

陆秭的目光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奴婢想起来宫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妥当，就让秀秀回去了。”

秦憬动作一顿，秀秀回去了？

明明只是件小事，一个宫人而已，若不是因为一直跟在陆秭身边，他才不会记得谁是谁，可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却让他心口莫名的提到了半空，持续了一整天的好心情也突兀地沉了下去。

陆秭让秀秀回去，真的是因为宫里还有事情吗？

第231章问不出口的话

秦憬开不了口问陆秭让秀秀回去的真正原因，他怕自己是小题大做，原本还想着软磨硬泡让陆秭与自己同榻而眠的，此时也没了心思，他摸黑坐在床头，明明身体既疲惫又虚弱，却就是睡不着。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大约是声音太大传了出去，不多时门竟然被极轻地敲了两下，陆秭的声音也压低了：“皇上是不是没睡？”

秦憬应了一声：“你进来。”

陆秭这才举着灯推开门，她是跟着秦憬住的，只是睡在外间的软榻上，此时夜深人静，她也就没了人前的端庄自持，乌黑的青丝散落着脑后，单薄的寝衣随着走动而微微飘荡，将本就纤细的腰肢衬得越发曼妙。

手里捧着一盏儿臂的蜡烛，橘色的烛光映在身上，整个人如梦似幻，宛如巫山神女。

秦憬心里却没有半分旖旎，他伸手将陆秭拉到身边来，抬手接过她手里的蜡烛，随手搁进灯台：“你怎么也没睡？我声音太大了？”

“不曾，奴婢头一回坐船……”

不等她说完，秦憬忽然就抱住了她：“陆秭，别说那两个字。”

陆秭怔了怔，有些惊讶于秦憬的异样，他今天一天明明都很高兴，怎么晚上了反而低落了起来？

莫非是想起了萧懿夫人？

她安抚地摸了摸秦憬的发丝：“无人的时候我就不说，皇上怎么了？”

秦憬若是能说出口就不必干坐这半宿了，所以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没什么……今日在这里睡吧。”

眼见陆秭要拒绝，他连忙保证：“什么都不做，就是睡觉。”

陆秭犹豫片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到滇南渡需要的时间，此时顺风顺水，河道又不曾淤塞，就算加上路过各地需要耗费时间处理当地政务，最多两个月就能到了。

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何况，只有让秦憬对自己更上心一些，才能在需要的时候拖住他。

“好。”

秦憬喜出望外，他没想到陆秭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连忙将人抱进了床榻里面。

他琢磨了一肚子耳鬓厮磨的情话，却不等说出口陆秭的呼吸先平缓了，她今天大概是十分劳累，已经撑不住了。

秦憬只得闭了嘴，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揽进怀里，怀里充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