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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无法睡着，刚躺下，外面就传来柳如是的哭声。

柳如是推开门进来，看到他手掌上的纱布，还有脑袋上的纱布，吓得脸色都白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聂衍，是谁伤的你？呜呜呜呜，怎么受伤得这么严重。”

她抓住聂衍完好的那只手，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手背上。

但聂衍好像很麻木，许久他才动了动指尖，眉心拧了起来。

“如是，别哭了。”

柳如是的哭声却没停止，“是不是聂茵？”

她的嗓音沙哑，果然看到聂衍如同卡了壳，接着否定，“不是。”

柳如是只感觉到巨大的恐慌，哆嗦不出一个字。

她不懂自己，为何一猜就知道是聂茵呢。

好像以前也是这样，聂茵扇了他巴掌，他也会否定，说那只是他不小心撞的。

她太了解了，聂衍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苏莺扇了他巴掌，他恨不得直接弄死对方。

也就只有聂茵，能让这个睚眦必报的人闷声抗下所有伤，绝口不提报复两个字。

柳如是只觉得心底的恐慌被无限放大了，她甚至想要嘶吼，想要愤怒的质问。

你是不是喜欢聂茵？！

其实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吧？

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不都是他在讨好她么？为什么聂茵会搅得他不得安宁。

柳如是又恨，又恐惧，只小心翼翼的亲着他的掌心。

“聂衍，你还会娶我的对么？”

但聂衍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迫切想要睡过去，想要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

但柳如是的哭声吵得他不得安宁。

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烦躁的睁眼，“别哭了，如是。”

柳如是抬起猩红的眼睛看他，“聂衍，我爱你，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会结婚，还会有孩子。”

“嗯。”

聂衍的眼里涌起无数的情绪，一会儿气得浑身发麻，一会儿又痛得恨不得弯下腰喘气。

他终于意识到，那不是梦。

聂茵真的因为另一个男人，对他动手了。

聂茵背叛他了！

早就不存在的理智，这会儿缓缓回归，他坐起身，感觉到手掌的尖锐疼痛。

他气得浑身都在刺痛，当时太过震惊，以至于都没来得及好好惩罚聂茵。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睫毛，又恨又痛。

她不是喜欢他的么？

聂茵不是爱他么？

原来他一直都清楚聂茵爱他，只是懒得回应这份感情。

任由她像个傻瓜似的围着他团团转，任由她每晚在他睡着之后，不厌其烦且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她。

他当然是不喜欢的，只是床伴而已，他一直都很清楚。

所以他没有丝毫愧疚的让聂茵等了这么多年，每次生日都陪着柳如是过。

对了，他从未陪聂茵过过生日，因为聂茵的生日和柳如是没差几天。

聂衍突然想起自己做过最过分的事，就是在聂茵生日那天定了一个蛋糕，在她欢喜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卡片上写着的是柳如是的名字。

聂衍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下意识的就让蛋糕店写了柳如是的名字，毕竟他从未给聂茵订过什么蛋糕。

那晚的气氛很尴尬，但聂茵还是陪着他做了。

她对他根本没有底线，在他的面前仿佛没有骨头。

聂衍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响，那个小白脸能让她爽么？她就算想要找新欢，也得找个跟他差不多的吧？

聂衍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嫉妒，嫉妒的眼眶都红了。

她总会回来的，跟以前一样。

第656章很温柔，但也毫无余地

苏莺本想留在酒店陪聂茵一晚，但是被聂茵拒绝了。

聂茵短暂的崩溃之后，仿佛一下子调整过来了，只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碰见聂衍，猝不及防，她没有准备，才会一下子失控。

聂茵收拾好了自己，说是要去跟其他工作人员一起住。

苏莺想劝，毕竟聂茵也是大小姐，没住过那种房子，但她劝不住，只好拜托白慕，多看着聂茵。

苏莺把他们送过去后，又见了韩忠。

韩忠的指间夹着一根烟，脸色都是欣喜。

“苏总，你放心，他们都很有天赋，聂茵还特意把自己饿瘦了十几斤，更符合姐姐的这个形象了，之前她太白，太健康红润了。”

苏莺也不好说那并不是聂茵为了这个人物形象故意饿瘦的。

“多久能拍完？”

她问完这个，就看到韩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自信。

“一个半月，我本来以为聂茵和白慕是新手，需要磨合很久的时间，但是他们从拍摄到现在以来，每一个镜头都很完美，我从没见过天赋这么高的演员，苏总，你的眼光真的很好。”

韩忠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感叹，指间的烟都快烧到手上了，还是不自知。

“韩导的妻子是不是叫王妍？”

她已经调查过了，现在最火的女导演，王妍。

在韩忠被爆出家暴的时候，她的经历可谓是吸引了一大票粉丝的心疼，如今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韩忠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脸色十分难看。

只要想起那个女人，心脏就仿佛被无数只虫子啃噬，他的指尖开始哆嗦，烟头燃到手指都感觉不到疼。

苏莺将他指间的烟头拿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只管在这里拍戏，完成好的作品，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韩忠激动地呼吸都在抖，看着苏莺，最终缓缓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沙哑。

“谢谢。”

“韩导，这是我一开始就答应好的，不是么？”

韩忠垂下眼睛，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从他最佳导演那个位置跌落到人人厌弃的境地，可谓是见惯了人情冷暖，以至于现在每每看到镜头里的聂茵和白慕，他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一觉醒来，也许依旧还在泥泞里挣扎，依旧看着墙上的婚纱照，满腔的愤恨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兀自发酵。

他要拍更好的作品来回报苏莺。

刚这么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苏莺看到他的脸色顿时就剧变，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但韩忠对那串数字太熟悉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