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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赧的低头道:“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会因为寻访幽灵兰花路过西南。”
一旁的戚之筠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苏清荷?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陶言赫!
她开口想要问个明白,张开唇,眼前两人却毫无反应。
戚之筠呐呐止住了声,最终,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两人……
其后两日,戚之筠跟在陶言赫身边,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准备成亲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陶言赫成亲时,他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日晚膳,陶言赫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口道:“怎么许久没有那道翡翠煲?”
不远处正倚靠在门边的戚之筠闻言一怔,转头凝视他许久。
不多时,后厨连忙送上。
陶言赫喝了一口这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汤,便重重放下汤碗,蹙眉问:“厨房换人了?”
侍女连忙解释道:“之前王爷您胃不好,这道汤是王妃亲自向天下第一名厨求的药膳煲,一直是王妃亲自炖煮,虽有方子,但奴婢们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药膳味道!”
陶言赫一怔,戚之筠那舞刀弄枪的模样,竟也会洗手作羹汤?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诉厨房以后不许再上这道菜。”
戚之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疤,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她这双手能舞出一手好枪法,于厨房一道却并无天赋,为了学好这道汤,也算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疼痛却有如实质般传来。
因着这一出,陶言赫胃口全无。
坐了会,陶言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戚之筠就看见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她愣了下,直到陶言赫的脚步停在她住的院子里。
戚之筠终于忍不住轻声道:“除了找我麻烦,你从不会踏进我这里。”
陶言赫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向戚之筠的书房,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本兵书。
正要离开时,陶言赫的目光在扫过某个方向时却突然一定,眉头随即紧蹙。
戚之筠最珍惜的那柄红缨枪不见了!
第4章
他记得,那柄枪是已故戚老将军亲自为戚之筠打造,平日连拂尘都是她亲手在做。
陶言赫暗自思忖片刻,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果真是做戏,否则去镇国寺祈个福需要带上武器?
戚之筠不解他为何突然顿住。
还在思索,便听陶言赫对一边的卢风道:“去镇南侯府请世子林邺到近月楼。”
林邺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也是陶言赫从小到大的好友。
戚之筠跟着陶言赫到了近月楼,便看他一人坐在窗边独饮。
那本从她书房翻出来的兵书就被随意放在一旁。
戚之筠拧眉看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位兵法名家鬼谷先生所著,世间所存甚少,她也就这么一本……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个清越嗓音:“王爷近日喜事临门,这是邀我来同你庆祝?”
戚之筠抬眸看去,一个蓝衣的风流公子施施然在陶言赫对面坐下。
陶言赫随即将那本兵书推过去:“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这本兵书吗?送你了。”
戚之筠就见林邺先是一喜,随即一脸疑虑:“这可是戚之筠心爱之物,我只说借来拜读几日,你送我,戚之筠知晓吗?”
陶言赫冷着脸:“本王做事,何须向她交代。”
戚之筠抬手想要触摸那本书,却是只抓过一片虚无。
她苦笑一声,就连林邺都知晓这是她心头所爱,陶言赫却这般轻易地随手送出去。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纨绔子的笑声。
“永安王府这几日动静可真够大的,你们说那戚之筠回来,是不是该自请下堂了?”
“要我说,那戚之筠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粗鄙将女,哪里配得上永安王,清荷小姐可是素有盛京第一才女之名,她拿什么比?死的只剩一个残废哥哥的将军府吗?”
讥嘲声直直刺入戚之筠心口,她攥紧手,眼神落寞。
陶言赫喝酒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斟酒。
这时,林邺却冷下脸起身猛地将门拉开。
一群人愣了愣,正要拱手行礼,就听见他满是嘲讽地开口。
“盛京的世家教养就是这般?若不是那些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将守护边疆,你们如何能这般不知世事的在这里谈论风月!”
一群自诩风流的纨绔掩面而逃。
见林邺一脸不虞地回来坐下,陶言赫状似无意道:“你似乎很欣赏戚之筠?”
林邺感叹:“记得去年上元节你不愿归家,与我们喝到天明,她来寻你,甚至还带了醒酒汤,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要知道那可是十六岁就上了战场的骁兰将军。”
“若是我能娶到她……”
话说一半,林邺自知失言,仰头喝下一杯酒。
包厢内气氛一瞬死寂。
陶言赫捏紧酒杯,眸子暗沉下去,心里莫名烦闷。
这时,门外护卫通报:“王爷,戚靖戚将军前来拜见。”
被林邺的话惊得愣住的戚之筠瞬间回神,黯淡的眸子里聚起一抹光,是哥哥!
身坐轮椅的戚靖被属下推进来。
看见戚靖,明明流不出眼泪,戚之筠却觉得眼睛涩得厉害。
她想要扑过去,却又近乡情怯地顿住,低喃着唤了一声:“哥哥!”
丝毫不知戚之筠状况的戚靖,神情冰冷看向陶言赫问:“听闻王爷要另娶?”
陶言赫看着戚靖与戚之筠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眼眸微眯,遂淡淡道:“不错,戚将军有何指教?”
戚靖宽大袖袍一甩,骨节分明的手递出一张纸。
“既如此,便请王爷在这和离书上签字吧!”
第5章
这话一出,戚之筠就见陶言赫瞬间沉下了脸。
“和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戚靖手捏紧成拳,冷声控诉。
“这三年,我妹妹在王府过得如履薄冰,人人称她王妃,可她却过得连个奴仆都不如,只能日日看着你跟其他女子浓情蜜意。”
“她为你卸下战甲穿上素衫,洗手作羹汤,样样尽心尽力,甚至为你差点丢了性命!只盼能将你顽石一般的心焐热!”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戚靖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是我的一意孤行才令吾妹沦落至此,戚靖悔不当初。”
戚之筠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戚靖身边,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口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般难受。
她红着眼开口:“哥……不是你的错,我知你是为了我好……”
戚靖却听不见。
他极压抑地咳嗽了一声,又转为漠然语气:“只盼王爷签了这字,此后,我们戚家与永安王府恩断义绝!你与我妹妹,自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陶言赫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戚之筠既然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那所受的一切便与人无尤。”
“更何况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了?”
“这桩婚事当初是你们戚家自己求的,既如此,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