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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闭口不言,只站着,被指尖的烟烫到才微微回神,“善善,他不是没有家人朋友,不是非要你去拯救,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云善僵了下,那是犹豫的意思。
这点犹豫,让孟诀熄灭怒火,腔调跟着温柔下来,“这阵子我都在忙声哥的事,等他出去治病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
却让云善生怒,她上前一步。
“孟诀,我是要跟你离婚,不是过家家,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先忙别人的事情?”
孟诀很累,脑神经都有些疲惫,跟云善吵不起来,他灭了烟,倚在靠背上,“善善,不要说气话了。”
“你……”
多余的话还没出口。
云善便看到孟诀敛住的双睫,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睡得着。
她负着气转身就走,却还是不忍心,去房间抱来毯子想要砸在他身上,手臂张开的刹那及时收了回来,变成轻手轻脚地给孟诀盖上,他面上诉尽了倦意,就连入睡都是皱着眉头。
跟云善印象里的他一样,永远都是一板一眼。
她小时候分明是讨厌这类人的,究竟为什么要跟他结婚,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跟他在一起很温暖,有所依靠,那是跟秦柏廷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感受,后者只会做让她讨厌的事情,可孟诀不会,他是完美无瑕的另一半。
可出国前的那场争吵,撕裂了他的假面,也让云善心碎。
第894章一定结婚
雨后转晴,乌云在天空散开,拨出一小块金色阳光连接着碧蓝色天空。
风轻柔许多,扫过枯枝。
谢蓁等了十分钟,她没戴手表,行李箱里唯一的那块表是周蕴礼喜欢的,想要等他无罪释放后给他带去,看不到时间,但好在周庭书来的还算早,没有迟到,没有爽约。
谢蓁绕过去,坐在副驾驶。
挡风玻璃前有一缕光,是刺眼的角度,却更显晴朗。
在谢蓁瞳底捕捉到一抹笑,周庭书轻推眼镜,跟着淡笑,“心情好像不错?今天是蕴礼开庭的日子,怎么没过去?”
“他不让我去。”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拖住周庭书。
当证人是需要申请的。
周庭书没有在列,尽管如此,谢蓁还是不能放心,只有他不在场,风险才能降低为零。
“那怎么会想到约我?”周庭书的口吻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压迫的时刻,他斜眸看向谢蓁,很淡然地戳穿她,“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这么不相信我?”
“倒不是……”
只是周蕴礼的事情,太过重要。
不能掉以轻心。
但凡败了,他要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
周庭书开着车兜风,不由感叹,“蕴礼还真是幸福。”
这两个字跟周蕴礼的气场似乎就不合。
“怎么会这样说?”
“谈姨为了他同意你进门,这点放在从前就是万万不可能的。”周庭书才是谈家养大的那个,知道那个家有多严格,他表面上是被宠溺着长大,实际上拥有什么的同时,也要背负什么。
从小到大,他被强迫学习不喜欢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
那些补习班让他喘不过气来,跟周蕴礼的比较让他不敢放松,这些也是周蕴礼不曾经历的。
周庭书深眸含笑,“等蕴礼脱罪了,有什么打算?”
“谈姨要送他出国治病。”
“……你呢?”
“一起。”
这是让谢蓁最庆幸的一点,加之周庭书在身边,庭审十有八九周蕴礼能够无罪脱身,她期盼着庭审结束,收到电话的那刻,等待中心思雀跃,藏不住愉悦。
坐在一旁的周庭书能感知到,他笑意漾起,却未达眼底,像是沉浸在阴影之下。
由衷祝贺,“真好。”
可惜,难以实现了。
“庭书哥,你也早点结婚。”
算起来,周蕴礼就快三十岁,周庭书也一样,这个年纪,身边人早都结了婚,唯有他还是孤身一人,难免令人生怜,他倒是从容不迫,很有把握,“今年,一定结婚。”
“真的?”谢蓁眼角绽放了下,神情欢快,“跟谁结啊?”
周庭书慢条斯理,“你认识的。”
“那是谁?”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到时候就知道了。”
难得周庭书也有神神秘秘的一天。
车开向晴天区域,乌云与暴雨被甩在身后,车子平稳行驶着,谢蓁安然坐在车内,周庭书保持沉寂,他握着方向盘,成了主导全局的人,这台车想要往哪里开,全由他做主。
约周庭书出来,没有地点,只为等待庭审结束。
他便带着谢蓁兜风,开到京华郊区,车速由慢变快,铃声也是在这个时间响起。
谢蓁下意识的摸手机,屏幕熄着。
不是她的电话。
“庭书哥,电话。”
周庭书后知后觉,单手接起,听筒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却颤颤巍巍,像是要哭出来,“庭书,成了,你答应我的……”
没听她说完,他便直接挂断,踩下油门,像是庆祝胜利。
第895章一切顺利
庭审最晚十二点便会结束。
迟迟等不来电话,前去听审的唯有谈老师和周家几位叔叔,原定结束便有车接谢蓁回谈家吃饭。
算准了时间。
周庭书将谢蓁送回去,她提前将行李箱都推到了玄关,检查好了房屋内的一切设施,确认无误,拉下电闸,满心期盼的等待。
十二点,手机没有电话进来。
几个小时的消磨,让雀跃的心思如同天色,晴转阴,又转雨,谢蓁眼看着璀璨阳光被收拢到乌云后,大片昏黑的乌云压在头顶,聚集雨水。
等到傍晚。
手机内一条短信都没有。
谢蓁等不下去,起身要去开灯,在漆黑的环境中视野模糊,脚下绊到茶几腿,脸朝地摔了下去。
这一摔身体像四分五裂般,手肘直直砸在地上,骨折的疼着,她挣扎着站起来去开灯,却忘记了电闸未开,拖着疼痛的身体打开电,一室刹那通亮。
谢蓁一瘸一拐地坐回去,将手机拿起来,自我挣扎一番,拨通谈老师的电话。
为什么没有消息?
是忘记了她?
还是出了什么差池?
疑问太多了,萦绕在脑袋里。
那一摔让谢蓁混沌,心绪不宁,电话没有打通,手机里机械的女声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谢蓁并不想催促什么。
只想得到一个结果。
电话又打去了孟诀那里,庆幸的是他的手机还能打通,那端很安静,人似乎在车上,有车划过与风雨交织的纠缠声。
孟诀嗓子干哑,极力压制着,“蓁蓁?”
“怎么样了?”谢蓁坐直腰背,胳膊和腿还因为那一摔而疼着,“周蕴礼是不是回谈家了,我给谈姨打电话,她没接……”
手机里有死一般的寂静。
那份静让谢蓁恐惧。
她像一只敏感的猫科动物,在寂然中察觉到危险,弓起身子,就要发动袭击,“他应该是回去了吧?谈家那么多人都担心他,谈姨在忙,没接我的电话,也没关系的,等他们忙完我再……”
“是。”
孟诀一字一顿,撒着谎:“他回去了,一切顺利。”
只要这么一句话,谢蓁就能放下心来,她瞬时收起了浑身冒出来的尖刺,语调不由轻快许多,“早说,害我白担心大半天。”
这件事不该有任何的差错,周庭书被她拖住了,孟诀说服了周家叔叔,谈老师连股份都答应全数奉上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合作共赢的事情。
谢蓁没再杞人忧天,直接相信了孟诀的话,“周蕴礼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还需要住院吗?”
“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多说便会露馅,孟诀及时打断谢蓁对周蕴礼嘘寒问暖的关心,“蓁蓁,这几天声哥都会留在谈家,你……等他联系你好吗?别给他打电话,他应该……接不到。”
这话几分古怪,谢蓁沉浸在周蕴礼脱险的喜悦中,没有领会其中深意,“应该的,他家里人一定都很担心他。”
“嗯,谈姨那里,你也不要打电话。”
这要求有些奇怪,谢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