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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项目暂停了，新项目马上会开始的。”

　　男人开口，语速比刚才快了几分，声音更哑了，“不用这么细致，你就看看有没有明显符合条件的，没有就放弃，之后会给你提供新的观察对象。”

　　这话让沈之行头皮一麻，他想他理解了这个‘新观察对象’是什么意思。

　　沈之行心里虽然震惊，但表面还是保持着镇定，他得想办法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7个人，这么多资料，我看不过来。”

　　沈之行开口提议，“我把这些资料传给项目组的其他人，大家一起看，这样能节约时间，也能避免遗漏。”

　　男人冷笑一声，眼角干涸的血裂出纹路，“沈研究员，你很聪明，但我也不笨。我知道你们这群人里有个女孩子，她和警察关系很好，现在她人就在警察局，你想把消息传给她，是吧？罢了，既然看不过来就不看了，别拖延时间了，走吧。”

　　男人说着，抬手关了检测仪器，沈之行大惊，赶紧把仪器重启打开，“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他会死的！”

　　男人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冷漠地开口，“这里已经没人了，很快就会关闭，他们早晚都要死的。”

　　“不是可以转到其他医院吗！”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地笑着，“沈研究员，你觉得为什么没把他们当做观察对象提供给你们？”

　　沈之行刚才只顾着担心孩子的情况，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些完成手术的供体器官都是非法途径获得的，转到其他医院去，相当于主动暴露，他们是打算把这7个人留在这等死！

　　“十分钟！”

　　沈之行语气急切，“每个人十分钟，我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细胞记忆出现的概率很小，既然都完成手术了，那就不要浪费这个可能。”

　　沈之行拖延时间的意图很明显，但男人思考片刻，还是同意了。

　　“你抓紧时间，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让你和他们一起死在这！”

第481章消失的距离，窄楼梯

　　张耀辉的办公室很大很气派，但是挤进去五六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李礼指着墙上挂着的‘上善若水任方圆’书法作品，“那副字后面，没有吗？”

　　“没有，墙是实心的。”

　　办公室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每一个地方都仔细看了，确认没有密室密道之类的。

　　李礼推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紧锁眉头，嘴里喃喃开口，“难不成姓张的长了翅膀，飞走了？”

　　李礼收回视线，从窗沿开始，沿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办公室就这么大，肯定有什么东西被他们遗漏了。

　　李礼走了几步，一阵凉风从鼻尖掠过，李礼抬头看着中央空调出风口，眼睛蹭一下亮了！

　　之前没察觉放在墙边的保险柜，摆放位置不够隐秘，可现在看，保险柜更像是故意放在那里的，是一个踩脚的梯子。

　　李礼拿来一双手套，单脚踩着保险柜，腿上一个用劲跳上去，手扣住出风口的格子挡板，轻轻一用力就取了下来。

　　李礼踮脚观察片刻，拉住出风口，手臂用力把身体一拉，钻进了出风口，“我去看看。”

　　出风口的空间比他想象得要大，成年人爬行通过完全没问题，前面有很明显的灰尘拖拉痕迹。

　　“这老小子，早有后手啊！”

　　李礼勾唇一笑，顺着通风管道往里爬。

　　林澈这边带着人正在手术室搜查，沈之行电话里提到按照简易地图的示意，手术室后面还有空间，但是他走到手术室就没有路了，现在沈之行失联，他很可能是发现什么东西了，关键就是这个手术室！

　　但奇怪的时候，从位置来看，手术室的位置已经是整栋楼的最边上，再往里根本就没有空间了。

　　林澈脑子转得很快，横向没有空间，那就纵向查看，但楼上楼下也都让人去看了，没发现异常。

　　大壮叉着腰，脸色凝重，“真他妈见鬼了！”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神经一绷，立马进入状态，各自找到遮挡物，盯着发出声音的通风口，林澈和大壮握着枪，射击姿势准备。

　　通风口隔板被踹下来，李礼跳下来，看着围住自己的一群人，都懵了，“张耀辉呢？！”

　　林澈收起枪，“这不应该是我问你吗？姓张的找到了吗？”

　　李礼摇头，指着头上的通风管道，“他办公室都仔细搜过了，除了门窗，唯一能离开的就是这个通风管道，里面明显有人爬过的痕迹，我顺着一路爬过来，人应该就是从这下来的。”

　　张耀辉和沈之行都是在手术室失踪的，可手术室大家也仔细查过了，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暂时没有找到连接外面的通道，那人究竟是去哪儿了？

　　“通风管道还连着别的地方吗？”林澈仰头问。

　　“四通八达，不过我是照着痕迹爬的，就是这条路。”

　　“安排人仔细查一遍。”

　　林澈说着看了一眼手术室，“让技术组过来，仔细测量检查这个手术室。”

　　林澈手里卷成一筒的，是大楼的平面图和消防图，从市局赶来的路上他仔细看过两遍，图都刻在脑子里了。

　　林澈沿着墙边，一边抬手拍墙，一边用步子丈量。

　　一步，两步，十步，十二步……

　　只有十二步？！

　　林澈的一步很标准，就是80厘米左右，十二步大概是9米6，但是平面图上，这段距离应该是10米。

　　消失了40厘米！

　　林澈让人准确测量，结果就是墙往里面移了45厘米！

　　有了方向，大壮很快就带人在手术准备室的衣柜后，发现了一道很隐蔽的门。

　　门是电子锁，砸开后，一排很窄的，向下延伸的楼梯出现在大家面前，昏暗的光线下，楼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林澈迅速做了部署，第一个走下楼梯。

　　大家沿着楼梯走了十多分钟，出口是地下负三层，一道没在大楼设计图上，极其隐蔽的小门，连接着地下停车场。

　　在张耀辉和沈之行失联的第一时间，林澈就让人把整栋写字楼的出入口都管控了起来。

　　“让徐洋查一下大楼地下停车场监控，这个时间段内所有离开停车场的车辆，汇总一下行踪。再安排人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隐蔽的出口，狗洞都别放过。”

　　“我这就带人去查。”大壮开口，小跑着去安排。

　　林澈一手叉着腰，刚准备原路返回，就接到了沐阳的电话。

　　老杜带人审还留在全艾的这些人，沐阳熟悉写字楼的情况，各层也有相视的人，她则带着夏杰走访了解。

　　“林澈，这栋楼有三层避难层，分别是11层，21层和31层，这三个楼层设定电梯不停靠，正常情况下这三层楼的安全门也是锁上的，一般人去不了。刚才走访调查的时候，20楼一家公司员工反映她之前加班听到楼上有动静。”

　　“我知道了。”

　　林澈一边回答，一边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带着大家大跑向电梯间，重新回到全艾手术室，安排人从窄楼梯往下走，在11层和21层找有没有连接避难层的入口，林澈则联系了大楼商管，拿到避难层的安全门钥匙。

　　避难层是毛坯状态，没装修，很空旷，但还是能看得出，21层有一个部分被隔开了，大概占了三分之一层的面积。

　　问商管，商管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清楚避难层什么时候被隔出这个么空间，林澈让人找了一圈，除了墙，没有任何入口。

　　商管知道他们管理出了问题，为了撇责任，在旁边赶紧开口，“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我这就找人过来把墙砸了！”

　　“不能砸。”

　　林澈沉声开口。

　　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砸墙动静太大，很容易出现不可控风险。

　　林澈把人相关人员叫过来，制定方案，大家都有不同的想法，避难层外有玻璃，可以先爆破一块玻璃，方便观察里面的情况。

　　正讨论着，林澈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号码，是沈之行的。

　　林澈接通电话，嘶哑的声音传来——

　　“林队长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多了，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用7个人的命，和我自己的命，换沈研究员的命。让他离开去米国，机票我已经帮他买好了，飞机降落，我出来自首，怎么样？”

　　林澈瞳孔轻缩，语气充满震慑力，“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第482章拖延时间，自杀倾向

　　电话那头的人阴沉地笑出声，“林队长，这么划算的交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似乎是怕林澈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男人又强调了一遍，“你们警察的目的不就是抓坏人，保护好人吗？只要你同意，这个目的就达到了，我自首案子就能结了，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害沈研究员，我对他是充满敬佩和尊重的，我只是想让他去米国继续这项伟大的研究。我知道我做的事死十次都不够的，对我来说，大不了鱼死网破，拉上几个人一起上路也不孤独了，可他们不一样，除了沈研究员这样的国家栋梁，这里还有7个无辜的人，他们都是不久前才完成手术，重获新生的。林队长，现在他们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男人嘶哑的声音，悠悠缓缓，像是会蛊惑人心的魔音。

　　但林澈心性坚定，肯定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左右决定。

　　“我要先确认沈之行的安全。”林澈开口。

　　“没问题。”

　　男人握着手机，递到沈之行脸边，似笑非笑地开口，“沈研究员，报个平安吧。”

　　“是我。”

　　沈之行的声音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