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婳秦暻豪门小说最新章阅读-小说容婳秦暻今日更新
容婳指尖发凉,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哑声道:“秦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求欢?”
秦暻一愣,仿佛是被问住了。
容婳掰开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
她其实已经不知道秦暻对萧宝宝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兴许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情爱,但也无关紧要了,当那天“宝宝”两个字从秦暻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上休息吧,奴婢今天去外头睡。”
她转身就往外走,后背却骤然被一个热烫的怀抱拥住,秦暻紧紧抱住她,声音急切:“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容婳垂下眼睛,心里毫无波澜,现在知道有什么用呢?
秦暻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更紧地抱住了她:“那天晚上我也知道是你。”
容婳一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秦暻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我是恼你不让我碰才故意说了萧宝宝的名字来气你,我没有认错人。”
有那么一瞬间容婳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暻:“你说来气我的?你拿这种事来气我?”
秦暻的怀抱忽然间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她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那些扎在她心口,让她鲜血淋漓的刀子,只是秦暻的一时意气?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荒谬,太荒谬了!
“放开我!”
秦暻不敢听,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一旦放手,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可是容婳,我没有认错你,从来都没有。”
有什么用?!
你凭什么觉得这么解释我就可以放弃?!
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过往,想让自己忘了,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最后这些日子了,为什么非要提起来?为什么非要再给我一刀?!
“你放手!”
秦暻仍旧不肯听,容婳情急之下狠狠推了他一把,触手却是一片湿润,她动作陡然僵住,被秦暻胸前的伤秦红刺得扭开了头。
秦暻却仿佛不知疼痛,再次缠了上来:“容婳,以前的事我无话可说,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
容婳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荒唐至极的梦,荒唐到她都觉得自己可悲。
她踉跄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掌心里:“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皇上自己选。”
秦暻僵了一下,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可坚持留下只让容婳更难堪,所以犹豫过后他还是往外走了,到了门口他才顿住脚步:“容婳,当初我许过你的事,我没忘,有在守。”
许诺?
容婳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六年前他们定下婚事的时候,秦暻是写过一封信给她的。
他在信里写,一生一世一双人。
容婳笑出来,却是又苦又涩:“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只在安康那里就呆了足有七天……”
“我没动她。”
秦暻快步折返回来:“我只是在替窦兢照料她,什么都没做,你可以写信去问她。”
容婳目光微颤,嘴唇几次开合却没能说出话来。
秦暻却仍旧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字一顿道:“我谁都没有碰,我只有过你。”
第266章明天
秦暻入睡前紧紧拥住了容婳,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容婳不大舒服,却一声没吭,反正秦暻抱不了多久的。
夜色刚过半,秦暻果然就松了手,他轻手轻脚起身下地,往议政厅去了,等门合上容婳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垂眼看着秦暻睡过的地方,怔了很久才再次闭上眼睛,她想了很久还是信了秦暻的话,以她对对方的了解,没做到的事情他不会拿出来说。
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身为一个皇帝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说是有心那么简单了,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仍旧没有改主意,且不说容家的谋划已经展开,该动用的人手也都已经到位,这种时候她反悔,会让她的亲眷陷入十分糟糕的境地,就算没有这些缘故,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情爱不能当饭吃,秦暻迟早会需要一个皇后,一群子嗣,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会回到之前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但这份担忧她没有透漏分毫,只是更加珍惜她和秦暻之间所剩不多的日子,事实上,她想说也没有机会。
扬州的刺杀只是个开始,从那之后龙船就开始遇见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
到无锡的时候龙船无缘无故漏了水,到容州的时候周遭的鱼都翻了白肚皮,等到了杭州的时候,桅杆众目睽睽之下就断了。
因着怪事频发,一时间流言四起,就算容婳没有刻意去打听朝政也仍旧听到了一些消息,仿佛是秦暻现在做的事有损先皇英名,触怒了祖宗,龙船遭遇的怪事都是祖宗的警告。
秦暻越发忙碌,几乎整日长在议政厅。
可即便他如此勤勉,也想尽了办法想要平息流言,可朝臣中却仍旧有人抓住机会,借此生事,在议政厅里当众开口,要秦暻颁下罪己诏,并前往皇陵亲自向先皇请罪。
虽然当时进谏之人被众人驳斥,可此事一出,秦暻帝王的威严还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危机。
倘若任由事态发展,一旦到了百姓都觉得皇帝不孝的地步,他的皇位如何坐得稳?
秦暻显然预见了这样的后果,精神肉眼可见的紧绷,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态度却十分坚决,莫说松口,甚至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这让船上的气氛越发凝滞。
日子难过到连蔡添喜这样的人都撑不下去了,他一向是比容婳更忌讳插手朝政的,这次却忍不住来寻了容婳,明里暗里求她去劝劝秦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做事不能着急,总有机会的,您说是不是?”
容婳没有应声,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该劝一劝秦暻,要他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可对方如此想要做一件事,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若是自己这时候去劝他,岂不是相当于站在了秦暻的对立面?
她不愿意做这种事。
她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去了一趟议政厅。
里头的折子散落了一地,秦暻却连看都没有要看的意思,容婳明白,那些都是进谏请他收手的。
她心口发堵,只是看着这些雪花似的折子她都感觉到了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秦暻身在其中,感受会有多糟糕?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宁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去做呢?
真的值得吗?
容婳张了张嘴,犹豫许久还是没能问出来,最后只好弯腰收拾了一下已经无处落脚的地面。
“别扰朕。”
秦暻头也不抬,大概之前有过很激烈的争吵,他嗓子嘶哑得厉害,容婳兑了碗枇杷膏送过来这才退出去,可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眼看着秦暻干咳了好几声都没去喝那碗枇杷水,这才折返回去。
“皇上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不渴,下……”
秦暻话一顿,猛地抬头看过来:“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
容婳没言语,只将水碗往他手边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