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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这件事事关大豫安定，自然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还有他是本宫的夫婿，如今也算半个皇室人。”

“你既然无法理智掌控全局了，这里的一切皆由弘渊接手。”

说着，许如霜走到门外。

突然，她脚步一顿，又说：“陆齐昭，我现在一点都看不懂你了。说你无情，你对这些兄弟们倒是重情重义，说你有情，你对温茹悦砍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或许我从来都没懂过你。”

落下这句话，许如霜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陆齐昭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其实不是许如霜的错觉，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控制。

情感这种东西，从小对他来说就是很复杂的东西。

许如霜对陆齐昭真的很失望，如今她都不想看到他一眼，心里的厌恶也到了最高。

陈琦被抓了。

当场就被大理寺的刑罚官员带走了。

乔弘渊从现场赶回来，身上带着不少血迹。

许如霜见状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那人反抗了一下，我和他斗了一下功夫。”乔弘渊见她如此担忧，连忙笑着说，“别担心，我的师父可是安禄公，身为镇国大将军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输？这些都是那家伙的血。”

听到不是乔弘渊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许如霜转开话题：“那人现在在大理寺，招了吗？”

“没有，奸细这种人嘴巴很严的，估计还要花点时间。”乔弘渊眼底蒙上一层灰雾，藏住了阴霾，“如果能顺着他抓出尾巴是最好的，若是他死都不招，恐怕就麻烦了。”

若是没找出暗线，奸细外患不仅没解决，刺杀许如霜的内忧还在，如今他们在边关城十分危险。

乔弘渊看了一眼许如霜——

不管如何，要护住如霜。

许如霜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乔弘渊一惊：“那人很危险。”

“不是绑起来了吗？你就在门外等我，一有情况你就进来救我。”许如霜笑着对他说，眼眸里全是信任。

乔弘渊对上这个目光，心里悸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许如霜这么看着自己了。

自从她长大后，名扬天下的小公主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也渐渐疏远了一直守护她的乔弘渊。

那双眸子不再看他，这让乔弘渊难以接受。

不过，还好。

她还在。

“好，我会保护好你的。”乔弘渊答应了她。

监狱中。

许如霜见到了陈琦，他此刻锁住了四肢，整个人贴在墙上无法动弹。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陈琦也没有一点反应。

“陈琦。”许如霜喊道。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监狱里，显得寂静又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琦沙哑的声音才响起：“公主殿下，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么肮脏的监狱。”

许如霜神色平静地说：“我以前跟你们爬过战沟，这里比那种鬼地方好多了。”

战沟里什么虫子老鼠都有，能吃到草根都算不错了。

“真是可惜了，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是公主，我就先下毒杀你了！”陈琦猛地抬头，凶狠的目光投了过来。

可惜，许如霜依旧不怕。

许如霜顿了顿问道：“我只问你一次，你身为大豫人为什么要做蛮人的奸细？”

这次，陈琦没有犹豫。

“因为将军府害死了我全家！”

第35章

“我的母亲本事温家侍女，温氏那个女人视人命如草芥，杀了我母亲不说了，连我的弟弟也没有放过！”

陈琦狰狞着五官，眼中充满了恨意，他一字一句地说出十几年前的事情。

“我永远忘不了回家后看到满地尸体的样子！我恨温氏，作为她的儿子陆齐昭不是想当大将军吗？那我就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许如霜你也深受温氏折磨，陆齐昭对你也不好，你身为公主为什么不把陆齐昭搞死？”

许如霜听到这些话，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惊讶。

她思绪了一瞬说：“温氏已经疯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没有亲手杀了这个女人！”陈琦冷笑了一声，凌厉的杀意并没有散去，“既然如此，用陆齐昭的命来还也可以……”

“可是你在战场救了陆齐昭对吗？”许如霜想起之前陆齐昭说的事情。

陈琦不止一次救过陆齐昭，他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

如果陈琦真的恨陆齐昭，为什么在战场上抛弃他离去？

许如霜的问题问出来，陈琦忽然闭上了嘴巴，整个人僵硬地躲在黑暗中，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证明那里还有人。

“陆齐昭……不会做人，但他是个好将军。”陈琦哑着嗓子说，“我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救其他士兵。”

这句话半真半假，或许是为了欺骗自己，陈琦说的也十分飘忽。

许如霜没心思去猜他的真心话，她冷冷道：“倒也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之前对乔侯和士兵们下毒时，可没这么心善。”

陈琦一动不动，认命似的靠在墙上：“随你怎么想吧。”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许如霜想起她来此的目的。

“陈琦，你想报仇我能理解，就像我一样，我对他们也恨之入骨，但你不能背叛大豫。”

“若是你戴罪立功将奸细的情报告诉本宫，本宫保证你不会死。”

说完，监狱里一片寂静。

陈琦好像彻底听不到许如霜的话似的，概不接受对话。

许如霜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脚麻，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监狱。

乔弘渊等在门外，见到许如霜走出来，立刻迎了过去：“怎么样了？”

“不配合。”许如霜无奈摇了摇头，“虽然知道了目的，但是他不愿意吐出情报。”

乔弘渊脸色一黑，声音幽幽：“没事，总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随后他又温柔的对许如霜说：“这里交给大理寺的人吧，我们先回去。”

许如霜只能点点头。

许是大理寺真的有办法，三日后陈琦的情报还是弄到手了。

乔弘渊不敢耽误，立刻安排人手去处理了此事。

许如霜又去监狱见了一眼陈琦，他此时已经无法保持三天前的淡然了，全身上下体无完肤，地上全是他的血。

手指折断，眼眶空洞森*晚*整*理，嘴角撕裂，可这样他还活着。

见到许如霜，陈琦哑着嗓子说：“殿下，我还以为你能懂我，可终究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你贵为皇室公主，不懂我失去了所有……”

“本宫的确不懂家破人亡的痛苦，但这并不是你去伤害大豫士兵的理由。”许如霜目光冷冷，宛若万古冰山，“你的母亲是很重要，那这些士兵的母亲就不重要吗？”

“她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光荣的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叛徒手中，她们怎么想？”

“你看到你家人的尸体愤怒悲伤，她们看到儿子的尸体就不会悲伤吗？”

陈琦垂着头，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他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良久，他沙哑的嗓音传过来：“已经晚了，殿下，他们已经准备进攻了……”

第36章

话落，许如霜心思一沉，一个不安的想法闪过脑海。

“如霜——”

砰的一声，大门用力推开。

许如霜猛地转头，只见乔弘渊慌张闯了进来，他快步牵起她的手，急切道：“我们现在就离开！陆齐昭传来消息，敌军离着不足五里！”

蛮人骑兵胜过大豫，五里路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

许如霜脸色一变，她转头看陈琦：“是你通报了消息？！”

陈琦没说话，只是诡异的笑从喉咙中慢慢挤出来。

乔弘渊回过神来，直接提剑一剑斩了陈琦，身上沾满了鲜血也恍然不知。

“走吧。”

许如霜神色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陈琦的尸体，心中想着如果她不是公主还有容身之所，之前离开将军府之后，会不会也变得和陈琦一样？

虽然所受之苦不一样，但两人的命运却又一丝丝相似。

这不得不让许如霜多想。

“如霜，别想那么多，他背叛大豫是他自己的选择，死有余辜。你不要多想。”乔弘渊见她神色不对，立刻安抚她的情绪。

许如霜看他，抿了抿唇：“我知道的。”

她其实都知道。

陈琦是陈琦，许如霜是许如霜，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她只有有点感慨世道无间罢了。

许如霜更随着乔弘渊直接坐上了马，连马车都省去了。想要快点离开边关城，坐马车反而是累赘。

红棘卫护在许如霜四周，近两百匹马儿同时离开了边关城。

出了城门，许如霜又回头看了一眼边关城，这一次离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收回目光，开口问道：“陆齐昭要留下来？”

“当然，他毕竟是大将军，要留下来抵抗蛮人。”

许如霜微微垂下眼帘，什么也没有说，安心地靠在乔弘渊的怀中，目光往京都的方向看去。

乔弘渊见状，更加搂紧了许如霜。

十日后，红棘卫狼狈带着许如霜回到了京都。

途中，他们遭遇了一次袭击，但红棘卫不愧是平锖公主的铁骑，损失了数十人还是将人平安带回。

“咳咳咳……”许如霜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不停的咳嗽。

乔弘渊神色焦急地抓住前来的太医：“殿下染了风寒！想办法治好，不然……”

话没说完，他将太医丢到床榻前。

太医连忙爬起来，在许如霜手腕上垫了一层纱布，立刻把脉。

不一会儿，太子和皇帝，连同后宫的皇后都赶到了！

平锖公主作为皇室的宠儿，一生病就引起了东宫震动，乔弘渊发誓门外肯定还有一些妃子前来，要不是这三位在这里，估计也会进来。

太子见父皇母后都在围在床榻前，他不好上前，只能抓住乔弘渊。

“到底怎么回事？小妹身子本不是很健硕，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乔弘渊看了一眼皇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