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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点点的擦过她的脸颊，引得小姑娘有些发痒，微微歪着脑袋，她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懵懵懂懂的同赵之乔对上视线，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来。

　　带着稚子间的天真烂漫，令赵之乔微微有一瞬间的晃神。

　　——原来，幼时的你……是生成这个模样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补救

　　“郭先生好。”小姑娘拱手行礼，奶声奶气的。

　　慕子寒便领着自家妹妹回了座位，差松青寻了个小板凳挨着自己坐。

　　“呦，这瞧着怎么也不像是打过架的小霸王啊，该不会是你妹妹挨人欺负了吧？”

　　慕子寒的同桌以胳膊肘撞了撞慕子寒，视线不住地打量着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南岁没能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打趣，认认真真的回答他：“没有，我欺负人了的。”

　　“应该……打了他们好几拳吧。”小姑娘比划了一下，歪着头回想自己打了几次“实拳”。

　　她细胳膊细腿的，手握成拳头也看起来软绵绵的，瞧着打人就一点都不疼。

　　同桌“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音，附和道：“好好好你打了你打了，那打架感觉怎么样？”

　　这话问到了南岁的为难之处，她乖乖的放下胳膊，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脑袋。

　　她一直在被挤来挤去的……其实你要说真的，可能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他们太快了，”她很诚实的回答了自己的想法，“等我多打几次架可能就——”

　　话还没有说完，慕子寒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微笑阻断：“打架真的不好玩，不需要你再多体验了。”

　　小姑娘的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伸手将他的手扒拉下来：“可哥哥刚刚还说套麻袋……”

　　她哥哥神情一僵，瞧着便又要来捂自己的嘴巴，南岁立刻安静下来，又乖乖的将慕子寒的手往上扒拉一下，重新捂住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补救：“我、我可能记错了，我还是不要讲话了。”

　　好歹是在哥哥学堂，处处都是哥哥的同窗，还是给哥哥留一点面子吧。

　　南岁的脸被慕子寒的手捂住了一半，只留下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桌乐不可支的撞了撞慕子寒：“你妹妹还挺好玩的，之前藏着掖着不带过来瞧瞧——”

　　“现下是做文章时间，你们即便自己写完了，也不要随意说闲话妨碍旁人才是。”

　　一道女声冷冷的响了起来，打断了同桌少年的话语，引得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南岁只是望了一眼，便蹙起了眉头，乖乖的不吭声了。

　　是上次欺负瑶瑶的那个二公主呢……原来跟哥哥在一处念书。

　　“哦，对不住二公主了。”同桌冷冷淡淡的，敷衍似的道了声歉。

　　他转头撇撇嘴，看向睁大眼睛不吭声的南岁，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又笑了一声。

　　少年压低声音宽慰她：“别怕，二公主最是喜欢挑事，偏生她文章做的最差。”

　　南岁有些不太懂做文章的意思，转头去看慕子寒面前铺好的宣纸以及上头的文字。

　　她现下认识的字还有限度，也不太能够理解过于深奥的词语。

　　小姑娘看了片刻，发现自己基本上一句话也看不懂，只好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自家哥哥。

　　“你先自己玩会儿。”慕子寒熟门熟路的抽出一张宣纸铺在南岁面前，又将笔递给她。

　　他将自己的文章往旁边挪了挪，便执笔继续完成方才被先生批注过的文章。

　　南岁有个奇奇怪怪的小癖好，练字时总是会挑自己觉得好看的字先练。

　　等她能够将这个字端端正正的写出来，慕子寒便会给她解释这个字的意思，然后将字组个词，或是将这个字融入到南岁的生活之中来解释，方便她快速理解，倒是格外的激发南岁的兴趣。

　　小姑娘欢欢喜喜的接过他的笔，仔细的去看慕子寒的文章。

　　“坐直，不要靠太近。”慕子寒头都没抬，手拍了拍南岁的脊背，提醒小姑娘坐直。

　　南岁练字练得格外认真，直到课堂休息时间还握着笔一板一眼的写字。

　　下一堂原是骑射课，慕子寒嘱咐了南岁一声便留她一人在学堂内。

　　四周的窗户大开，南岁练完字，抬起头就能隐隐望见慕子寒等人的身影。

　　她从座位上起了身，未曾被砚台压住的宣纸被风吹起，唬的小姑娘下意识伸出双臂将宣纸扑到桌上，整个人也完完全全的趴在了桌上，白色的骑射装上便染上了漆黑的墨汁。

　　南岁慌慌张张的直起身子，做贼心虚的擦了擦身上的墨汁。

　　墨汁糊到了她的手上，南岁眼睁睁看着墨汁越擦越糊，手撑着桌子就要站起来，五个指头印子便完整，而又清晰的留在了慕子寒做好的文章上面，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观望了一眼。

　　然后就迎上了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复杂的赵之乔。

　　南岁：“…………”她张了张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询问，“你、你没有看见吧？”

　　赵之乔：“…………”他望着南岁一副眼巴巴的模样，下意识的反问她，“我应不应该看见？”

　　就像是前世无数次，替做错事情的南岁隐瞒过去一般，话要比脑子更快有反应。

　　他问完这句话便愣在原地，神情带上了几分复杂与懊恼之色。

　　南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糊了两只手的墨汁，又看了看骑射装上黑乎乎的几坨，再去看看慕子寒文章上的手指印，垂头丧气道：“那、那你还是看见了吧，哥哥说我不能骗人的，我一会儿就认错。”

　　“我以后要远离白白的东西才好……否则都会变成黑乎乎的。”

　　小姑娘想要去擦干净自己的衣裳，又停下满是墨汁的手，不知所措的举着两只手。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又委委屈屈的。

　　“……其实也没关系。”赵之乔下意识的回答她，轻声道，“手洗一洗就好了，衣服……”

　　他左右看了一眼，走到一人座上，提笔蘸了朱红色，蹲在南岁面前，提笔在她衣裳上描了几笔，便将那几团黑乎乎的墨迹勾出梅花的姿态，枝骨横斜间远处红梅点点，近处墨梅簇拥。

　　“小哥哥，你好厉害呀。”南岁发出惊奇的赞叹声，抬起头敬佩的望着赵之乔。

　　二人距离咫尺，小姑娘神情天真烂漫，眸色清越灵动，泛着几丝敬仰。

　　赵之乔一怔，手中的笔跌落在地，而他近似于狼狈的往后避开。

　　仿佛在避开什么洪水猛兽——

第一百九十五章：事后

　　蘸着朱红色的笔滚落在地，红色的汁水溅到了南岁的长靴上。

　　南岁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去将笔捡起来，正要捧给赵之乔，抬头一看——整个学堂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