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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这要真跑了，那帮人怎么也还在此处找？可见人还是在这里头。”

　　慕子寒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想：来找他的果然不止段壑的人，还有另一群人。

　　“狗东西！！人在这里！！”

　　面前的亮光骤然大涨，慕子寒低下头去，与举着火把睁大眼睛的侍卫面面相觑。

　　他们二人似是站在岔路口犹豫时，左右打量，冷不防抬头便瞧见了一个人。

　　“啧。”宋世子口中发出一声遗憾的音调，旋即松手往下落去。

　　他一脚将预备拔刀的侍卫踢开，动作干净而又迅疾，打的两个原本就被唬了一跳的侍卫落了个下风，其中一人便被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慕子寒踢倒在地，撞上石壁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慕子寒轻轻松松制伏另一人，质问道：“你们是谁的人？有多少人入洞抓我？”

　　侍卫咬着牙正要答话，慕子寒察觉到身后有异常，正要回头格挡，便闻见扑通一声。

　　他手下用力，将侍卫劈晕，回头一看，便瞧见另一个侍卫趴在了自己的脚下。

　　而他身后则是举着一根木棍，保持着打人姿势，隐隐有些颤抖的李书瑶。

　　“你——”慕子寒吃了一惊，正要说话，便又闻见远处走近的脚步声。

　　不容少年多想，他伸脚踩灭落在地上的火把，伸手便要拉住李书瑶往回撤离。

　　李书瑶如梦初醒一般，手指颤抖着拉住慕子寒的袖子，将他往旁边的一个缝隙之中用力一塞，随后自己也猫着身子躲了进来，用力地将慕子寒再往里头挤了挤，而后将那跟木棍遮在自己脑后。

　　不知晓是由于天寒地冻，还是由于害怕，李书瑶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山缝越往里越狭小，二人几乎贴在一处，便能更加清晰地感受着她的发抖。

　　慕子寒犹豫片刻，伸手落在李书瑶堪堪至自己胸口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李书瑶往里侧揽了揽，慕子寒低声安抚：“你别怕，不会有事情的。”

　　脚步声越发靠近，李书瑶低着头，将脑袋往他怀中埋了埋。

　　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

第三百五九章：大胆

　　纵观上下两辈子，除却妹妹南岁跟阿静之外，宋世子实则十分缺少与女子相处的经验。

　　李娇娇成为他未婚妻子后，京中但凡对他有所示好的女子，便会被李娇娇寻麻烦。

　　然而李娇娇跋扈，又在他面前时常哭哭啼啼的，与南岁剑拔nu张的，弄得他好生烦躁。

　　现下一个发抖的李书瑶缩在自己怀中，不远处又是敌人缓缓靠近，慕子寒有些为难。

　　若是南岁在此，他哄上几句也就没事；若是阿静，阿静现在应该拎着剑冲出去。

　　慕子寒脑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心思跟假设，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李书瑶的肩头，另一只手也淡定无比的轻轻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耳朵则是微微竖起，仔细辨认着脚步声的距离与人数。

　　李书瑶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地冷静下来，指腹虚虚的攥着慕子寒的衣角。

　　她的脑袋搭在慕子寒的胸口位置，努力在隐忍些什么，还有些许颤抖。

　　那脚步声逐渐地靠近二人，又在转角位置逐渐远去，可见是选了另一条岔路口。

　　慕子寒静静地听了片刻，确认四周再无动静之后，便低声道：“他们走了，没事的。”

　　怀中的姑娘轻轻地点了点头，立刻往后挪去，旋即便在狭小的空间中撞上了脑袋。

　　李书瑶懵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而后逃似的挤出了山缝。

　　四周一片漆黑，李书瑶堪堪挤出缝隙，便被躺在地上的侍卫扳倒，眼看要往下栽去。

　　慕子寒悄无声息的伸手一把拉住了李书瑶，伸手扶住她胡乱抓在空中的手：“慢些。”

　　“就在这里站着，别乱走。”慕子寒将她扶起，低声嘱咐了一句，这才摸出火折子。

　　火光在山洞之中亮了起来，照出地上倒着的两个人，也照出少年郎君沉静稳重的神情。

　　慕子寒先是往前虚虚一照，查看四周是否留下记号，而后才去探查地上的两个人。

　　等他刚刚俯下身去，身后才响起沉默许久的李书瑶颤抖的，隐忍的询问声：“是不是……”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忍了忍：“是不是死人了？我是不是……杀人了？”

　　慕子寒有些诧异的撑起火折子，回首看向乖乖站在原地的李书瑶。

　　姑娘的头发有些凌乱，狼狈的贴在脸庞旁边，眼眶泛红，清润的眸子水汪汪的。

　　她茫然无措的立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截木棍，指腹紧紧地揪着，惶惶不安。

　　慕子寒将目光移向方才被她一木棍打晕的人，瞧见那人紧闭着眼睛，脑袋下流淌着血迹。

　　方才侍卫在地上挣扎了半日，在慕子寒擒住另一个侍卫时，他撑着力气站了起来，试图在背后偷袭慕子寒，结果刀还没有举起来，就被赶来的李书瑶一木棍砸晕过去，没能计划得逞。

　　李书瑶救过人，也见过暗卫杀过人，可她到底自己没有杀过人。

　　她失落的与慕子寒对视，眼底带着明显的慌张之色，眨也不眨的等着慕子寒的答案。

　　…………几乎紧张的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

　　慕子寒伸手探了探侍卫的呼吸，唇角上扬：“别怕，没死，你没杀人。”

　　李书瑶呆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缓缓地松懈下自己紧紧揪住木棍的力道：“啊……好……”

　　她想说：那要不要再补一棍，免得让人回去报信，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李书瑶眼底泪珠积攒，微微张开的唇有些发抖，说不出完整的字句：“那……那要……”

　　昏昏的暗色骤然袭来，慕子寒不知何时站起身来，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你便不要看了，”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头微微的垂下，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别怕，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只是把他给砸晕了，不是杀人，”他顿了顿，淡声补充，“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李书瑶茫然失落的眨了眨眼睛，泪珠如火一般滚落，擦过少年的掌心。

　　她温顺的闭上了眼睛，听见了匕首出鞘的声音，也听见了慕子寒懒洋洋的说话声。

　　“这才是杀人。”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声，李书瑶想要睁开眼睛，却又不敢睁开眼睛。

　　她的手被塞入火折子，另一只手手中的木棍则是被他抽走，随后带着她往前走去。

　　水滴声沿着石壁低落下来，李书瑶攥住慕子寒的衣角，闭着眼睛跟着他一道往前走。

　　二人的脚步声，轻微的呼吸声……李书瑶听见慕子寒说：“好了，没事了。”

　　她的手不自觉用力攥紧了一下慕子寒的衣袖，而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瞧见二人回到了远处。

　　少年慕子寒一边笑一边伸手将木棍还给她：“方才不是还胆大的很么，怕什么呢。”

　　“……我不是怕，”李书瑶毫无底气的辩解，低声道，“我只是……只是没什么经验……”

　　她低着头，望见慕子寒袖口以及掌心的血，不由得身子一僵，下意识松开手。

　　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慕子寒不在意的擦了擦掌心的血迹：“别怕，下次不要那么大胆跟着我，那些人我来解决就好，你又不懂得武功，又害怕杀人的，若是不小心被他们给发现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书瑶猛然抬起头来，认真的反驳他：“我不怕的。”

　　脸色苍白的姑娘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慕子寒的手心，指腹染上他掌心之中的血迹。

　　李书瑶垂着眼睛，语气柔，软但却坚定：“我知晓你时常会在我熟睡时去探查，我偷偷地跟着你跟了好几次，你也都没有发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