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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容婈下意识起身想去陪他,可刚一动就反应过来,她是马上就要离开的人。
心意已决,何必多生误会?
她挣扎许久又躺了回去,却是怎么都没能再睡着,只好这么睁眼等着天亮。
然而今天这太阳却仿佛故意和人作对,迟迟不肯露出来,容婈等的眼睛都酸了,外头仍旧是黑的,她不得不闭上缓了缓。
再睁开的时候,她偷偷看了眼秦迟,对方仍旧安安静静地坐着,这么久过去,动都没动一下。
容婈抓紧了被角,许久才垂下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终于响起一声鸡鸣,秦迟仿佛被这声音惊动,身体微微一颤,从缅怀里回了神,容婈看见他将鞋子放了回去,仔细地将包袱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然后转身朝床榻走了过来。
她仓皇闭上了眼睛,静静等着对方将她喊醒,可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先来的不是呼唤,而是一个很轻很轻的拥抱。
秦迟俯下身抱住了她。
他抱了很久,可动作却始终轻柔,若不是她的注意力都在秦迟身上,几乎要感觉不到。
容婈不明白秦迟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仿佛这个拥抱是他偷到的一样。
因为这个拥抱,容婈有些心神恍惚,就算上了马车心思也是乱的,被秦迟喊了几声也只是敷衍。
秦迟只当她是瞧见了萧家如此繁盛,想到了容家的落败所以心里难过,并没有多言,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她靠着,抬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发丝全当安抚,不留神手上的戒指却勾住了一缕。
他动作顿时一僵,好一会儿才将头发拆下来,却还是将容婈盘的好好的发髻给弄散了。
他心虚地扭头收手,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
然而那缕头发都垂了下来容婈也没来找他算账,他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轻咳一声开了口:“怎么了?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容婈被迫回神,眼神晦涩地看了秦迟一眼,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皇上不用在意。”
秦迟不喜欢她说这种话,他若是不在意容婈还能在意谁?
他抿了下嘴唇,可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能怎么办?难道还要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吗?
“若是累了就睡一觉吧,咱们还得走几个时辰。”
容婈随口答应了一声,见秦迟还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连忙寻了个舒服位置躺了下去,却不防备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这是……”
她摸出一个小包袱来,困惑地看着秦迟:“这包裹是皇上的吗?我怎么不记得带了?”
秦迟摇了摇头,他也不记得。
钟白大约是听见了两人说话,扯着嗓门喊起来:“那是我的,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出了一些小时候的东西,舍不得扔就带上了,还有皇上你的。”
钟白的东西不好动,可如果有秦迟的……
容婈抬眼看了过去,虽然什么都没说,秦迟却还是看明白了:“想看就看吧。”
容婈这才打开包袱,果然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的东西,可大约是承载了很多美好的记忆,才会让钟白不舍得丢。
只是哪些是秦迟的呢?
她垂眼看得仔细,试图靠直觉分辨,冷不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捡起了一叠纸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东西还没坏。”
容婈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秦迟手轻轻一抖,那纸片便展开,成了一盏虎头样式的灯笼,容婈眼睛一亮,她还是头一回见这种样式。
“这是皇上年幼时的东西吗?”
秦迟却摇了摇头:“不算是我的,那年上元节跟着太傅他们出府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东西挂在院门上,大约是谁落下的,我就暂时收起来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人来寻。”
他说着语气里却不见多少失望,想来也是知道这盏灯笼不值钱,并不值得人特意来寻一趟。
可当时捡到的时候秦迟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那么多萧家子嗣,只有他是空着手回去的。
他翻看着那个小包袱,一个一个地将那些小东西拿起来查看,若是相关的记忆还算美好他就把故事说给容婈听,若是不好他便说不记得了,气氛一时间静谧又温馨,让人不舍得破坏。
可没多久他还是停下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包被油纸包着,却早就不能吃了的糖。
“这是我刚到萧家的时候太傅给我的,我那时候还在换牙不敢吃,这么拖着时间一久就给忘了。”
他语气十分复杂,看着那糖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容婈有些意外,秦迟看起来对萧太傅很是敬重亲近,看见对方送的东西他不该是这幅态度,这是怎么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可在开口的瞬间却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秦迟的复杂态度是因为什么。
自己只见了萧赦几面都能看出来他对秦迟的好并非出于真心,秦迟身在其中,难道这么多年就当真一无所觉吗?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握住了他的手,秦迟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握住了她,然后抬手开窗,将那包糖扔了出去。
“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他们的虚情假意,我本也不是为了他们。”
他低低开口,说话间将容婈拉进了怀里,抱着全世界那般将她紧紧拥住:“母亲闺中产子,一直被人诟病,这些年她始终觉得是自己带累了萧家的名声,对萧家有愧,临终前她嘱咐我,要我替她补偿萧家……所以无所谓的,他们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家那么猖狂,他却一退再退。
容婈没能再开口,只是往后一靠紧紧抵在了秦迟胸膛上,目光却透过车窗看向了外头彻底亮堂起来的天空,萧懿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轻飘飘的一句话,秦迟需要咽下多少委屈才能成全……
第242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了彭城,蔡添喜带人来迎接,虽然才两天没见,他却还是紧张得不行,瞧见三人都全须全尾的,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两天听说青州出了不少起响马伤人的事,奴才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您平安无事。”
秦迟还没如何钟白先不服了:“蔡公公,我还跟着呢,这些年我在禁军里可不是白练的,都是真功夫。”
蔡添喜也不和他争论,见几人都是一脸疲惫,知道这是赶路累的,连忙将人请回了龙船,时辰不早了,东西早就已经收整好了,只是容婈和钟白能去歇着,秦迟却还得去见一见朝臣。
他得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两天,礼部考功司有没有查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先回去睡一觉,东西替我收好了。”
秦迟说的是他母亲的遗物,容婈点点头,将包袱接了过来:“皇上也别太累了……劳烦蔡公公给皇上泡杯参茶。”
蔡添喜连忙应下来:“姑娘放心,这些小事奴才都明白。”
容婈正要道一声容,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公公折煞我了,都是奴才,何必如此谦卑?”
蔡添喜还没如何,秦迟的脸色先难看了下去,他看了眼容婈,似是想说什么,可嘴唇几番开合,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走了。
蔡添喜摇头叹气:“姑娘,皇上都说得那般明显了,您怎么还说这种话?您就是主子啊。”
他愁苦地看了容婈一眼,抬脚朝秦迟追了上去。
容婈怔了一下,她无意去戳秦迟的痛楚,只是随口那么一提而已,没想到会让这主仆两人反应这么大。
唯有钟白一脸茫然,他下意识跟着蔡添喜走了两步:“你们都咋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其余人都走了,他只好看着容婈,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然而容婈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沉默,好在王家三少夫人恰好下船来,远远地就喊了她一声:“容婈姑姑。”
容婈趁势揭开话题,缓行两步迎了上去:“原来是徐恭人,有礼了。”
徐氏一把握住她的手:“何必多礼,咱们也是旧相识了。”
王家三少爷是个纨绔,当年为了迎娶中书令徐功的女儿,才费力气周转,袭了一个五品卫镇抚的位子,按理说这样没有功绩的人是不能荫封妻室的,可秦迟当年登基时毫无根基,为施恩于人便册封了一批五六七品的外命妇。
徐氏就是其一,得了